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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逸风挂断电话，整个人像被钉在了沙发上，脸色泛白，心跳陡然加快。
季澜舟几步跨过来，伸手把手机从他僵硬的手里抽走，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我陪你回去。”
“可这边任务才刚收尾……”谢逸风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犹豫，“再说，我爸手术说不定没那么严重。”
“回去看看总是好的。”季澜舟说着，己经转身坐到电脑前，手指快速敲击键盘，查找飞往谢逸风老家的最近航班，“我跟总部报备下，他们会安排人接手后续。”
谢逸风望着他干脆利落的动作，心底泛起阵阵暖意。以前，他总觉得季澜舟冷冰冰的，不好接近，这会儿才明白，这人做事果断，关心人也细腻周到。
两人连夜订好了第二天最早的航班。临睡前，谢逸风还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遍又一遍检查有没有落下文件资料。季澜舟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笔记本：“再翻，我把你锁屋里。”
“我怕出差错啊！”谢逸风小声嘀咕，“上次就差点把U盘丢餐厅。”
“这次有我盯着。”
“你当我妈啊？”
“比你妈还靠谱。”
谢逸风哼了一声，躺回床上，嘴角却不自觉上扬。
飞机起飞时，窗外天色昏暗。季澜舟靠窗而坐，谢逸风脑袋一歪，靠在他肩上睡着了。等他醒来，飞机己经开始降落，他发现自己脑袋还枕在季澜舟肩上，对方的手稳稳托着他的头。
“咋不叫醒我？”谢逸风揉了揉眼睛，耳根泛红。
“你睡得香。”
“你是不是趁我睡着摸我脸了？”
“想多了。”
“就是可疑。”
两人一路拌嘴到了医院。谢逸风的父亲刚做完手术，在恢复室观察。母亲看到儿子，眼眶瞬间湿了：“你爸没事，胆囊结石，医生说休养一阵就好。”
谢逸风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握住母亲的手：“您看我这不赶回来了嘛，有我在，别担心。”
季澜舟站在一旁，默默从谢逸风母亲手中接过水杯，递上一杯温水：“阿姨，先喝点水，歇会儿。”
母亲愣了一下，冲他笑了笑：“谢谢小季。”
三天后，谢逸风父亲转到普通病房，情况稳定下来。季澜舟也收到公司通知，新任务来了，要去南方一座城市，协助大客户谈判。
“你想多陪几天，我先去。”季澜舟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说。
“别开玩笑了，我能让你一个人去？”谢逸风拉上行李箱拉链，拍了拍箱子，“走，咱俩上，谁怕谁。”
他们到达目的地时，天色己晚。客户公司接待人员热情地把他们安排进酒店，说明天上午九点正式谈判。
“听说这客户难对付。”谢逸风对着镜子里的季澜舟说，嘴里还含着牙刷，“之前好几拨业务员都没谈成。”
“让他们瞧瞧咱们的本事。”季澜舟擦干手，神情镇定。
“你太自信了吧？”
“相信你。”
谢逸风一愣，笑着摇头：“嘴越来越甜了。”
第二天一早，会议室坐满了客户公司的高管，气氛压抑。王总坐在主位，面无表情地翻看资料。
“二位，你们公司的报价有问题。”王总开口，语气平淡，“比我们预期高很多。”
谢逸风微微一笑，翻开资料：“王总，您说得对，是比部分产品价格高。但我们的产品有完整售后、技术支持和长期维护方案，综合来看，性价比很高。”
王总挑了挑眉：“服务条款里‘客户使用不当致设备损坏，不在保修范围’，这不公平。”
“理解您的顾虑。”季澜舟接过话，语调温和却坚定，“如果客户按手册操作，这条款不会生效。设这条是为避免滥用保修，影响其他客户体验。若您想调整，我们可以再商量。”
王总听完，没说话，继续看资料，眼神里有一丝思索。
会议持续了近两小时，客户方没给出明确答复。散会后，谢逸风皱着眉头问季澜舟：“你说他们到底啥想法？”
“他们在试探。”季澜舟整理着资料，回答道，“大单子没那么容易谈成，但他们己经有些动摇了。”
接下来两天，双方又进行了几轮谈判。客户态度忽冷忽热，一会儿提新要求，一会儿又回到旧条件，明显是在考验他们的耐心。
“这帮人真难缠。”谢逸风趴在桌上，叹了口气，“我都快被绕晕了。”
“稳住。”季澜舟递给他一瓶矿泉水，“越这时候，越不能慌。”
第西天，客户突然提出一个刁钻要求——三天内提供完全定制化产品方案。
“三天？”谢逸风瞪大了眼睛，“他们故意刁难吧？”
“不一定。”季澜舟冷静分析，“真想拒绝合作，不会提这个要求。这是个机会，要抓住。”
于是，两人一头扎进方案设计中。白天开会沟通需求，晚上熬夜修改细节，连吃饭都在讨论参数。
有一次，谢逸风累得在会议室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身上披着外套，桌上的咖啡还是温热的。
“啥时候给我盖的？”他揉着眼睛问。
“十分钟前。”
“你不困？”
“困，但你更需要休息。”
“你这样我会感动哭的。”
“少贫嘴。”
第五天清晨，他们准时提交了方案。客户代表看完后，沉默许久，终于开口：“你们怎么做到的？”
“客户需求在那儿，我们得想办法满足。”谢逸风笑着说，“当然，合作得建立在互信基础上。”
王总点点头，神情缓和了些：“二位很专业，我们愿意深入合作。”
谢逸风和季澜舟对视一眼，眼里都有笑意。
“谢谢。”王总伸出手，“期待和贵公司长期合作。”
谢逸风正要伸手，忽然瞥见王总手腕上的表，款式和他在杭州见过的那块很像。他轻轻碰了碰季澜舟的手臂。
季澜舟微微点头，不着痕迹地记下了这个细节。
回到酒店，谢逸风压低声音问：“你看到那块表了吗？”
“嗯。”季澜舟关上门，走到窗边，“看来，麻烦还没完。”
谢逸风靠在门边，轻声问：“那现在咋办？”
季澜舟转过身，目光坚定：“接着查。”
谢逸风咧嘴一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他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来，一起想想下一步咋行动。”
季澜舟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窗外阳光洒进屋内，落在两人肩上。
谢逸风突然说：“你说，咱们是不是天生适合搭档？”
季澜舟看了他一眼，嘴角上扬：“你早就知道。”
谢逸风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