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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逸风死死盯着电脑屏幕，手指跟疯了似的在键盘上敲个不停。这时，耳边传来季澜舟压低声音打电话的动静：“对，明天上午十点前，必须给我送到测试中心……啥？加急费好说，但货可不能少。”
他头也没抬，小声补了一句：“最好把质检报告一块儿带来。”
谢逸风忍不住乐了，扭头瞅着他：“你这语气，跟黑社会催债似的。”
“客户的钱还没到账，我不得先顶上债主的位置。”季澜舟挂了电话，端起咖啡猛灌一口，眉头立马拧成了麻花，“这味儿咋这么怪？”
“你那杯是昨晚剩的。”谢逸风咧开嘴，“放了老半天的咖啡，喝了说不定能长生不老。”
“那你咋不拦着我？”季澜舟白了他一眼。
“我还以为你有特异功能呢。”谢逸风耸耸肩，“比如说——靠意念加热。”
季澜舟沉默了两秒，突然把杯子往桌上一扔，“哐当”一声脆响，“走，开会。”
会议室里早坐满了人，测试组、前端组、后端组一个不落。谢逸风站在白板跟前，手里握着马克笔，目光在众人脸上扫来扫去：“各位，咱现在这情况可不乐观——项目进度落后了三天，客户改了两次需求，供应商还差点卷铺盖走人。”
有人忍不住小声笑了起来。
季澜舟紧接着说：“但咱也不是好欺负的。前端整了AB双版本应付用户测试，后端优化了资源调度算法，测试组也硬着头皮完成了二次回归测试。”
谢逸风点点头：“所以接下来的关键是：稳住现有的模块，赶紧解决新冒出来的问题，保证明天样机测试能顺顺利利通过。”
“目前最头疼的就是并发测试环境搭建。”测试组长推了推眼镜，“要是硬件出了延迟，软件部分估计也得受牵连。”
“这事儿交给我们。”季澜舟翻开笔记本，“我己经联系好备用厂商了，他们明天早上会送一批样机过来。谢逸风上午得完成兼容性测试。”
“我？”谢逸风挑了挑眉，“你咋不说‘我们一起’？”
“我说‘我们’，意思就是你得多担待点儿。”季澜舟一脸理所当然。
“感情你是老板，我成员工了？”
“你不是一首想升职嘛？”
“那我还得加薪！”
“等项目结束再说。”
“你这人太不讲道理了。”
“讲道理的人早被客户骂哭了。”
会议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会议结束后，谢逸风一边收拾资料一边嘟囔：“下次开会我得带个录音笔，省得你不认账。”
“你可以试试看。”季澜舟边往外走边说，“不过我的记性可比你好。”
“你咋这么有自信？”
“因为你每次吵架都赢不了我。”
“那是我让着你。”
“嗯，你还挺有风度。”
谢逸风刚要回嘴，手机震了一下，是测试组发的消息：“用户行为追踪模块又出毛病了。”
“完犊子了。”他皱起眉头，“这次是不是数据库锁死了？”
“很可能。”季澜舟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回走，“走，去看看。”
回到工位，两人马上进入战斗状态。谢逸风打开调试工具，季澜舟则开始查看数据库日志。
“你瞧这儿。”季澜舟指着一行记录，“并发请求太多，事务还没提交就超时了。”
“那就优化索引。”谢逸风立马动手改查询语句，“同时减少单次请求的数据量。”
“再加上缓存机制。”季澜舟补充道，“避免重复读取。”
两人配合得那叫一个默契，几乎不用说话，就知道对方下一步要干啥。
凌晨一点，系统总算恢复正常运转。
谢逸风伸了个大懒腰，揉了揉脖子：“我感觉自己都快变成机器人了。”
“你现在处于炼气期巅峰。”季澜舟喝了口新泡的咖啡，“离元婴期就差那么一步。”
“那你呢？”
“我早就是大乘期了，随时能飞升。”
“那你能不能顺手拉我一把？”
“不行，你功德不够。”
谢逸风翻了个白眼：“那你赶紧多积点德，别再让我熬夜。”
第二天一大早，备用供应商准时把样机送到了测试中心。谢逸风和季澜舟带着团队成员，开始做兼容性测试。
“电源接口没问题。”测试员汇报。
“驱动识别正常。”
“性能参数达标。”
“数据传输稳定。”
季澜舟松了口气：“看来这批样机能用。”
“太好了。”谢逸风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总算能喘口气了。”
“别高兴太早。”季澜舟看着手里的测试报告，“客户那边还有最后一道坎儿。”
下午三点，两人又带着更新后的方案，去找客户代表。
“这次你们准备了几个版本？”客户代表开门见山。
“三个。”谢逸风笑着说，“A版保留原来的交互逻辑，B版加了跳转选项，C版则是完全重新设计了用户路径。”
“你们还挺积极。”客户代表翻了几页，“但这样会不会把用户弄糊涂？”
“我们考虑过这个问题。”季澜舟接过话头，“所以每个版本都配了用户引导流程，而且我们会根据测试反馈选个最优的。”
客户代表琢磨了一会儿，“行，就按你们的计划来。”
从客户公司出来，谢逸风长舒了一口气：“总算稳住了。”
“还差最后一步。”季澜舟看了眼手表，“今晚测试结果出来，才算真正踏实。”
晚上九点，测试结果显示所有模块都运行正常。
谢逸风兴奋得一拳打在空气中：“我们成功了！”
“别高兴过头。”季澜舟还是那么淡定，“下周还有上线前的最终评审。”
“你这人真不会享受胜利的喜悦。”
“我只是不想让你太得意忘形。”
“你就是怕我显摆。”
“没错。”
“那我现在就得显摆显摆！”谢逸风张开双臂，“庆祝咱们又一次化险为夷！”
季澜舟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行，给你五分钟。”
谢逸风笑着抱住他：“三分钟就够。”
夜色越来越深，办公室里的灯依旧亮堂堂的。窗外的城市灯火璀璨，像星河一样铺开，而屋里，两个人的身影紧紧靠在一起，从未分开。
“你说……”谢逸风声音轻柔，“要是我们不是同事，也不是室友，还会一起熬夜加班吗？”
季澜舟沉默了几秒，轻声说：“我不知道。”
“那现在呢？”
“现在？”他看着他，眼神温柔又坚定，“我在呢。”
谢逸风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一闪一闪。
屋内，两个人的影子映在墙上，模模糊糊却又紧紧交缠在一起。
下一秒，季澜舟转身朝办公桌走去，语气平淡：“别发呆了，测试环境还没搭好呢。”
谢逸风望着他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小声问道：“你是不是偷偷在我心里装了监控器？”
季澜舟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用不着。”
季澜舟淡淡地说，“阿黄昨天蹭你蹭得太厉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