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阶浩瀚的魂力将整个斗魂台化作炙热的蒸笼,所有人奇迹般的发觉,巫风那原本依附在龙化双爪上的火焰,竟然如同臣服一般退去,仿佛在强大的威势面前失去了所有的勇气。
本就是神通王重生转世,先天神圣的躯体本就契合掌控天地元素,如今更有十大天神兵之首的天晶在手,火焰天晶的状态下,万火臣服也毫不为过!
“这就是你的全力?”
陈问天随手挽了个剑花,火焰天晶带起的赤金色轨迹在空气中凝成莲花状残影。他歪头避开巫风横扫而来的龙尾,剑刃轻颤间竟用侧面拍在她后腰上——就像教训不听话的小猫。
“你耍我?!”
巫风踉跄着转身,龙爪撕开三道烈焰轨迹。但那些火焰还没触及陈问天就化作顺服的流萤,萦绕在火焰天晶周围跳起华尔兹。
陈问天忽然贴地滑步,剑柄精准叩击巫风脚踝。在她失衡前倾的瞬间,少年左手揽住她腰肢来了个标准的交谊舞下腰动作。
观众席顿时炸开尖叫,尤其当人们发现他故意让巫风的红发扫过自己唇边。
“第七个破绽。”
热气喷洒在巫风耳蜗里,陈问天刻意模仿着贵族舞会的咏叹调,“红龙小姐的腰比想象中软嘛~”
“去死!”
巫风肘击被他格挡,突然张嘴咬向陈问天肩膀。这一下她用尽全力,尖锐的龙牙刺透制服扎进皮肉。血腥味在口腔弥漫的刹那,她突然尝到某种清冽的魂力——就像雪山融水浇灌的晨露。
“风妹!”
“你输了!”
此刻,看着仍旧在胡搅蛮缠的巫风,宁天在场下如何看不出,与陈问天的战斗之中,完全就是老叟戏顽童,没有任何赢面。
倘若还不加以制止,只怕巫风以后在史莱克学院的风评会一落千丈。
但是红龙少女可不这样想...
明明是自己先来的...
明明是自己努力的在和这个家伙战斗...
明明是自己想要为大小姐驱赶这个混蛋...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本就羞愤无比的巫风,又听见了心中日思夜想的声音在训斥自己,被情绪淹没的少女根本无法接受,转身逃离斗魂台,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夺路而逃。
“风妹...”
宁天伸出手,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言语上的不对,劝解也不应该用这样的语气。
但不等宁天追上去,一道身影便如同烈风席卷,朝着巫风的方向追去。
正是刚刚还在台上的另一位主角——陈问天!
薄暮的光穿过古老榕树的枝桠,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巫风蜷缩在树根交错的凹陷处,红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龙化后的指甲深深扎进树干,烧出五个焦黑的孔洞。
陈问天站在三米外的树影里,天晶剑早已收回体内。他刻意放轻的呼吸里能嗅到空气中眼泪的咸涩——这姑娘居然把校服袖口都哭湿了。
“别过来!”
巫风听到落叶被踩碎的声响,猛地抬头。红肿的眼睛配上她凶巴巴的表情,像只被雨淋湿还想吓退敌人的小兽。
“好。”
陈问天真的站住了,却从魂导器里抽出一条绣着七宝琉璃塔纹样的手帕。这是今早宁天偷偷塞给他的,现在正被风卷着飘到巫风膝头。
少女抓起手帕就要撕碎,却在嗅到熟悉的兰草香时僵住。那缕属于宁天的气息让她突然泄了气,攥着帕子的手背暴起青筋。
“明明...明明是我先...”
哽咽的声音闷在臂弯里,陈问天需要动用魂力才能听清。他靠坐在对面树根上,掏出一把金魂币开始叠金字塔。金币相撞的脆响奇异地安抚着巫风的情绪,等叠到第七层时,抽泣声果然小了。
榕树的影子在林间逐渐拉长,陈问天叠起的金币金字塔在最后一缕夕阳下泛着微光。当第七层金币稳稳落在顶端时,巫风终于从臂弯里抬起头,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真难看。”
她恶狠狠地瞪着那个金币塔,“用这种手段哄人...”
话未说完,少年指尖轻弹,金字塔突然坍塌。金币如雨点般落下,却在即将落地时被无形的魂力托住,排成七宝琉璃塔的形状悬浮在半空。
“不是哄你。”
陈问天随手一挥,金币重新飞回掌心,“只是想告诉你——”
他忽然扬手将金币抛向空中,在巫风条件反射伸手去接时,那些金币突然化作液态金属,流动着在她掌心凝成一个小巧的红龙雕塑。
“有些关系,就像这些金魂币,可以重塑但不会消失。”
“哪怕宁天身为九宝琉璃宗的继承人,需要从大局观上考虑很多事情,从而有些时候或许会忽略你的情绪。”
“但是你宁可相信那些冰冷的利益,也不愿意相信你和宁天之间相处这么久的友谊吗?”
陈问天缓缓靠近,看着如同受伤小兽一样警惕自己的巫风,不由的露出一抹笑容,缓缓在她的面前蹲下身子,认真的看着那故作凶狠但实则脆弱不堪的红发少女。
“你知道吗?”
他轻声开口,“或许没有我,在史莱克学院的第一年里,你和宁天绝对是最佳的拍档,在她的身边,除了你之外,不会再有其他人的位置。”
“可是之后呢?”
“九宝琉璃宗让自己的继承人前往史莱克学院是为了什么?”
“难道真的是为了在史莱克学院能够更好的得到武魂的发展与进步吗?”
“还不是为了在这个全大陆万里挑一的天才集中营里挑选能够匹配得上九宝琉璃宗大小姐的夫婿?”
陈问天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带着某种巫风从未听过的肃穆:“当宁天十六岁那年,会有多少宗门俊杰排着队来求亲?你以为那些所谓的宗门世家,真的是来联姻的?他们想要的是九宝琉璃宗的帮助!”
“整个斗罗大陆之中,除去几大帝国和史莱克学院,能够与九宝琉璃宗并驾齐驱的宗门简直凤毛麟角,你难道希望宁天与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基础,貌合神离却又不得不委身于他的男人喜结连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