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少女出身一个庞大的大家族,勾心斗角、争权夺势之人比比皆是,纵使是一母同胞,也会兵戈相向。
陈问天的存在就像是贵族少女唯一的藉慰,唯一的港湾。
可陈问天的存在又像是贵族少女唯一的缺点,唯一的弱点。
论权谋手段,少女的智慧和狠辣在同一代嫡系弟子中无出其右。
比天赋实力,少女的自律与刻苦同样碾压所有人。
只需要按部就班,少女便能够一步一步的清理那些堂兄弟,而继承人的位置仿佛就在眼前。
可是意外出现了。
陈问天六岁觉醒的时候,武魂觉醒的异象几乎让所有人知道,此子不凡。
本就优势极大的少女,如今收养的一位孤儿更是出现了封号斗罗之姿,如何不让人忌惮?
于是乎,陈问天被盯上了,阴谋诡计开始落在了这个年幼的孩童身上,明枪暗箭开始纷至沓来,只对少女唯一的弱点施以狠辣的打击。
“也就是那一段时间,我被迫在姐姐的安排下游历大陆,这才顺手帮助了当时病症的江楠楠的母亲,将她们接来史莱克学院定居。”
“如今的我,也不过是被逐出来的丧家之犬,姐姐一日没有掌权,我一日没有踏入封号斗罗,我便一旦回去,便会成为姐姐的弱点。”
“心藏仇恨这一方面...我不比你差啊!”
湖水忽然剧烈翻涌,唐雅的长发被湿冷的雾气黏在脸上。陈问天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滑到她颈后,指尖轻轻梳理着她凌乱的发丝,动作温柔得令人心颤。
陈问天自然不可能真的将自己的过往倾诉给唐雅,所谓故事,便是七真三假。
他的确是孤儿,也的确被人所忌惮,甚至遭到过暗杀和算计。
但同样,他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幼兽,月黑风高,神通王状态一开,雷霆打击降下,任谁也不会怀疑到自己当是一个幼童身上。
不过此刻回忆起来,倒是有些想念徐天妍了,当初刚刚重生的时候,若不是正巧遇上了她,被天地所不容,在此界毫无命运勾连的他说不定会被雷霆当场劈死。
真情流露之下,那眼眸之中的怀念骗不了人,唐雅怔怔的注视着此刻的陈问天,仿若刚刚的成熟不过是那些童年所经历的困苦与血雨腥风所换来的,一时间竟然从心中产生了些许的共鸣。
眼中的空洞和警惕也慢慢的柔和下来。
陈问天的指尖划过唐雅颈项的曲线,指腹的茧子着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雾气在陈问天眼中凝结成霜,他忽然将唐雅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感受到吗?”
少年声音里突然涌动着某种诡异的共振,“这里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被淬炼过千万次的恨意。”
“所以小雅姐,不要妄自菲薄,在我的眼里,能够如你一般独自背负仇恨,度过孤身一人的岁月是如此难得。”
唐雅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指尖触到了陈问天校服领口露出的锁骨。夜风吹散了最后一缕发丝,她的黑发与少年的银发在雾气中交织,像两匹沉浮的绸缎。
“姐姐你心跳好快。”
陈问天忽然低头,鼻尖蹭过她发烫的耳垂。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让唐雅颈侧的细小绒毛都竖了起来,“原来唐门门主也会紧张?”
湖面突然翻起一个浪花,冰凉的水珠溅在唐雅的脚踝上。她下意识要后退,却被少年扣住了腰肢。陈问天的掌心贴着后腰那处撞红的淤痕,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灼烧皮肤。
“别躲。”
少年声音里带着蛊惑,“你知道海神湖的夜雾为什么是蓝紫色吗?”他空着的那只手忽然撩开她额前碎发,指尖顺着太阳穴滑到下颌,“传说里...”
唐雅呼吸一滞。少年炽热的唇落在了她跳动的颈动脉上,牙齿轻轻研磨着那块脆弱的肌肤。突如其来的刺痛让她瞳孔骤缩,手指不自觉揪紧了对方的衣襟。
“...传说堕入爱欲的魂师,魂力都会染上这种颜色。”
陈问天松开齿关,满意地看着那个渐渐泛红的齿痕。他的舌尖舔过那道痕迹,尝到轻微的血腥味,“小雅姐的味道...比想象中更甜。”
月光穿透浓雾的刹那,唐雅看清了少年眼中流转的暗芒。那根本不是十一岁孩童该有的眼神,更像是某种蛰伏已久的凶兽终于撕开了伪装。她应该推开他的,可身体却背叛了意志。
陈问天的手掌不知何时已经滑到她后颈,指节抵着脊柱凹陷处缓缓施压。这个近乎掌控的姿势让唐雅浑身轻颤,却意外地没有反抗。
或许是雾气太浓,又或许是少年身上如同龙涎香般,蛊惑的,好闻的气息,她竟觉得被这样禁锢着反而有种诡异的安心。
“你是在发抖吗?”
少年含住她耳垂低语,另一只手沿着脊椎一节节往下轻抚,仿若此时的年岁调转,陈问天像是一位兄长一样,柔和的关心道:“冷?还是...”
忽然间,不等唐雅有任何的反应,陈问天刚刚还在喉中颤出的尾音,顿时淹没在突然贴近的唇齿间。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带着不符合年龄的侵略性,陈问天几乎是瞬间就撬开了她的牙关。
唐雅尝到铁锈味时才惊觉自己情急之下,居然将舌尖被咬破了,可少年却变本加厉地加深了这个吻,仿佛要借由交缠的呼吸将某种毒素渡进她体内。
海神湖畔的雾气浓厚,尤其是在这夜晚时分,在两人紧贴的身躯间凝结成水珠,校服布料被浸得半透明。
唐雅模糊地意识到陈问天的手正在解她腰间的暗器囊带,金属搭扣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这本该是需要立即阻止的事情,可身体却像被海神湖的夜雾魇住般动弹不得。
“小雅姐在怕什么?”
少年忽然将她抵在栏杆上,膝盖挤进她双腿之间。他垂眸看着她的唇瓣,喉结滑动,“我又不会偷唐门的暗器...只是想看看...”
陈问天的手划过唐雅腰间时,指尖突然触到一枚冰凉的金属物件。他唇角的弧度加深,两指夹着那枚袖箭的发射筒在她眼前晃了晃:“小雅姐连约会都带着凶器呢...”
月光照在暗器表面的瞬间,唐雅忽然清醒。她反手扣住少年手腕,蓝银草藤蔓从袖口激射而出:“松开!”
声音里带着被冒犯的怒意,却莫名掺着一丝颤音。
陈问天任由藤蔓缠上手臂,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拉得更近。他鎏金色的瞳孔在暗处收缩成竖线:“你知道吗?”
湿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廓,“愤怒时的魂力波动...最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