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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他无奈地摇头，却悄悄对王冬儿眨了眨眼。
那瞬间的眼神交汇让王冬儿双腿发软。
想起了昨天的那个吻...
想起了昨天让人心发酥的情话...
想起了一遍又一遍的承诺...
热水从花洒喷涌而下时，王冬儿把发烫的脸颊贴在瓷砖上。
门外传来霍雨桐银铃般的笑声和陈问天低沉的回应。她闭上眼睛，想象着此刻雨桐一定又挂在他身上撒娇，而他的手或许正无意识地抚摸着那头蓝色短发...
这个念头让她喉咙发紧。
可是现在她却像个卑劣的小偷，只能在好友看不见的时候才敢与陈问天亲近。
明明陈问天可以主动和雨桐坦白，明明自己也可以主动和雨桐坦白...
但是做不到...
她真的做不到啊。
这是她在这个学院里唯二的朋友...
她还没有做好承受失去其中一位朋友的心理准备...
或许霍雨桐不会在意...
可万一她在意呢？
作为霍雨桐从新生入学到现在的好朋友，王冬儿太知道陈问天在霍雨桐心中的重要性了。
水珠顺着瓷砖滑落的声音在狭窄的浴室里格外清晰，王冬儿指尖发颤地攥紧了毛巾。热水冲刷着她发烫的肌肤，却冲不散门外隐隐约约的嬉笑声。蒸汽模糊了镜面，也模糊了她泛红的眼眶。
“问天哥哥——痒！”
霍雨桐的娇嗔透过水声传来，像细针般扎进耳膜。王冬儿猛地关掉淋浴，湿漉漉的发梢贴在脖颈上，冰凉刺骨。她听见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听见陈问天低笑时胸腔的震动，甚至能想象出霍雨桐正蜷在他怀里撒娇的模样——就像每次训练结束后，那个蓝发少女总会像小猫似的蹭进对方臂弯。
“...”
粉蓝色的长发滴着水，在白色瓷砖上汇成小小的水洼。王冬儿咬住下唇直到尝到铁锈味。镜中的少女眼圈发红，锁骨处还留着昨天陈问天留下的吻痕。那个在夕阳训练场后的拥抱，那个带着薄荷气息的亲吻，那些滚烫的承诺——现在全都变成灼烧心脏的烙印。
门外突然传来压抑的喘息。
“别...冬儿还在里面...”
霍雨桐的嗓音黏糊糊的，带着王冬儿熟悉的、动情时的微颤。
椅子被撞倒的闷响惊飞了窗外的夜雀，王冬儿盯着浴室门把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花洒突然被她拧到最大。滚烫的水流劈头盖脸浇下来，烫得皮肤发红。王冬儿拼命揉搓锁骨上的吻痕，直到那片皮肤火辣辣地疼。热水混着咸涩的液体流过下巴，她把脸埋进掌心，喉咙里挤出幼兽般的呜咽。
“冬儿怎么洗这么久？”
霍雨桐的声音突然贴近门板，吓得王冬儿碰翻了沐浴露瓶子。
“我...我在敷面膜！”
她慌忙抓起毛巾裹住身体，镜中的自己嘴唇颤抖得厉害。
门外传来陈问天无奈的轻咳和霍雨桐吃吃的笑，接着是床垫弹簧的吱呀声。
王冬儿死死盯着门缝底下透过的光影——两道影子交融又分开，最后霍雨桐的剪影整个陷进了陈问天的轮廓里。
浴室的香薰蜡烛燃尽了。
黑暗中王冬儿慢慢蹲下来，抱紧膝盖。
水珠从发梢滴落的声响像某种倒计时。她想起新生考核时霍雨桐挡在她身前被风刃割破的手臂，想起深夜修炼后总会出现在枕边的活血药膏，想起那个雨夜蓝发少女抱着她说“我们要一直当好朋友”时眼里的星光。
“骗子...”她对着虚空喃喃。
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说门外正亲吻她心上人脖颈的少女。
当浴室门终于打开时，王冬儿已经换好睡裙。带着水汽的粉蓝色长发垂在腰际，发梢还滴着水。
宿舍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魂导灯，霍雨桐正蜷在陈问天床上啃苹果，两条白皙的小腿在空中晃悠。见到她出来，蓝发少女立刻雀跃地招手：“冬儿快来！问天哥哥从食堂偷带了蓝莓布丁！”
过度明亮的笑容刺得王冬儿眼眶酸胀。她看着陈问天自然地接过霍雨桐吃了一半的苹果，看着对方唇瓣蹭过的果肉被他含进嘴里，看着霍雨桐得意洋洋朝她眨眼——仿佛在炫耀某种特权。
床单上还留着他们玩闹的褶皱，空气里飘着霍雨桐常用的栀子花香。
“我困了。”
王冬儿听见自己生硬的声音。她快步走向自己床铺，却在中途被陈问天捉住手腕。
对方掌心的温度烫得她一颤。
“头发没擦干会感冒。”
陈问天不知何时拿来了干毛巾，在霍雨桐看不见的角度轻轻她腕内侧的皮肤——那是他们之间的秘密信号。
王冬儿浑身僵直地看着他转头对霍雨桐笑：“雨桐去把窗台上的盆栽收进来？要下雨了。”
“诶——为什么是我？”
霍雨桐鼓着腮帮子撒娇，却还是跳下床。
当她背过身的瞬间，陈问天飞快地凑到王冬儿耳边：“戌时三刻，在你的房间...”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带着薄荷糖的味道。
王冬儿险些打翻床头的水杯。
霍雨桐转回身时，陈问天已经退到安全距离，正一本正经地叠毛巾。
但王冬儿分明看见他藏在背后的左手，食指与拇指正无意识地相互摩擦——那是他每次亲她之后的小习惯。
“盆栽收回来了！”
霍雨桐抱着花盆蹦到两人中间，发梢扫过王冬儿鼻尖。
蓝发少女突然凑近嗅了嗅：“冬儿你换沐浴露了？好香！”她像小动物似的贴着王冬儿脖颈蹭了蹭，全然没注意对方瞬间绷紧的脊背。
陈问天适时地拎住霍雨桐的后衣领：“别闹冬儿，她今天受伤了。”
指尖却悄悄在王冬儿手心画了个圈。
这个隐秘的小动作让王冬儿胸口发烫，她看着霍雨桐吐舌头做鬼脸的样子，罪恶感与甜蜜同时撕扯着心脏。
熄灯前霍雨桐非要挤到王冬儿床上讲悄悄话。
蓝发少女裹着被子像只毛茸茸的仓鼠，兴奋地分享魂导系的新发现。
王冬儿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灿烂笑容，想起入学那天霍雨桐为她挡下泼来的热汤时烫红的手背。
“我最——喜欢冬儿了！”
霍雨桐突然抱住她的腰，脑袋枕在她大腿上。
这个毫无防备的姿势让王冬儿呼吸一滞。
窗外的月光照亮少女后颈细小的绒毛，那里有今天陈问天留下的淡淡红痕。
王冬儿的手指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霍雨桐发间。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却让她想起另一双手穿过同样蓝发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