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意外穿越
暴雨倾盆而下,汉江省全民运动会的安保现场警戒线在狂风中剧烈摇晃。刘丹浑身湿透,虽然穿着雨衣但江城6月的酷暑,执勤服早己不止是被雨水还是汗水浸透,他手持对讲机,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每一个角落。人群熙熙攘攘,喧闹声、雨声交织在一起,他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这次安保是他毕业前的最后一次任务,这次任务之后就要去江城市特警队报到了。作为临战一区队的区队长,这种安保任务在4年的警校上学期间也服从学校安排进行过很多次,但不知是由于6月湿热的江城天气还是今天的倾盆暴雨,刘丹总感觉今天心里非常烦闷。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刘丹本能地握紧腰间的警棍,朝着骚动的方向冲去。只见一个戴着黑色面罩的男子手持匕首,正疯狂地朝着人群挥舞,试图突破警戒线。我去,来真的啊,刘丹的大脑在迟钝0.1秒后大喝一声:“警察!放下武器!” 与此同时,他迅速跑向男子,侧身躲过男子刺来的匕首,一个利落的擒拿动作,将男子按倒在地。这下好了,毕业之前还能立个功,老天爷都在帮我啊。就在他以为局势己经得到控制时,不远处突然响起一声枪响,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起来。在意识消散前,他死死攥着那枚编号 “0582” 的警徽,心中满是对使命未尽的不甘。
黑暗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不知过了多久,刘丹的意识在混沌中渐渐苏醒。一股腐木霉味扑面而来,呛得他剧烈咳嗽。雨水顺着飞檐铜铃成串坠落,砸在青灰砖地上,溅起朵朵泥花。远处传来皮鞋踏水的声响,他挣扎着撑起身子,摸到胸前湿漉漉的 “警政部警官学校” 胸牌 —— 那烫金字体在雨幕中泛着诡异的光,字迹模糊,猩红的 “汪” 字像凝固的血痂。他的指尖无意识地着胸牌边缘,金属的凉意从指尖传来,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触感。恍惚间,21 世纪的记忆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执勤腰带的重量、对讲机里嘈杂的指令、全民运动会现场此起彼伏的喧闹。而此刻,只有雨打芭蕉的淅沥声,和远处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唱腔。
“这是……” 刘丹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他试图站起来,双腿却像灌了铅般沉重。雨水顺着发梢流进眼睛,刺痛感让他不得不眯起双眼。朦胧间,他看见自己的双手 —— 皮肤比记忆中要苍白许多,指节处还留着几道新鲜的擦伤,这根本不是他原本的身体!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蓝布长衫的男人撑着油纸伞匆匆走过回廊,瞥见刘丹时脚步一顿:“刘兄,这般大雨还在廊下昏睡?今日可是陈教授的《犯罪学》大课。” 那人话音未落,刘丹己经抓住了他的手腕:“现在是哪一年?这里是什么地方?”
男人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伸手探了探刘丹的额头:“莫不是淋雨发了高热?这是警政部警官学校,今年是民国三十年啊!” 民国三十年…… 刘丹的瞳孔猛地收缩,这个数字如同一记重锤,敲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他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撞上冰凉的廊柱。潮湿的青苔透过布料贴在皮肤上,那种真实的触感让他不得不接受这个荒诞的现实 —— 他竟然穿越到了汪伪政府统治下的南京。
远处钟楼传来沉闷的报时声,惊起一群白鸽。刘丹望着它们扑棱棱飞向灰蒙蒙的天空,突然注意到自己腰间的牛皮枪套。他颤抖着伸手摸去,摸到的却是一把老式勃朗宁手枪,金属表面的雕花和冰凉的质感都在提醒他,这不再是他熟悉的 92 式配枪。雨水顺着枪管往下滴落,在青砖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像是未干的血迹。自己竟然真的穿越了。“不是吧,好不容易熬到艰苦的4年警校毕业,原本以为还能制服个歹徒立个功,结果居然被歹徒的同伙反杀了。民国三十年年,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1941年吧。居然来到了1941年的警校,主要是现在还在汉奸学校上学,这也太扯了吧。”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开始审视周围的一切,青砖缝隙里渗出的水渍在地面蜿蜒,倒映出廊檐下褪色的青天白日旗,廊外积水倒映着破碎的景象,远处骑楼墙面斑驳,半新不旧的标语层层叠叠,“和平反共建国” 的墨迹下,依稀可见 “还我河山” 的旧字残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