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月迷情难归期

第16章 雨夜亡命与致命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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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烬月迷情难归期
作者:
放肆233
本章字数:
9940
更新时间:
2025-07-08

冰冷的手指像铁箍般死死钳住沈念安的手臂!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那刻意压低的陌生男声裹挟着刺骨的寒意和紧迫感,如同冰锥狠狠凿进她混乱的耳膜:“沈小姐!别出声!跟我走!沈先生的人在医院外面!他们知道陆昭然没死!要进来灭口!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轰——!”

沈念安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所有的混乱、痛苦、对母亲签名的震惊、对陆昭然的恐惧……在这句“灭口”面前,都被一股灭顶的、纯粹的求生本能瞬间碾碎!沈万山的人!他们就在外面!他们要进来杀人!杀陆昭然?还是……连她这个“帮凶”的女儿一起?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浪,瞬间将她吞没!她甚至忘了挣扎,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任由那股强大的力量拖拽着她,猛地扎进旁边一条堆满杂物、光线昏暗的消防通道!

“砰!”消防门在她身后重重关上,隔绝了走廊里救护车带来的混乱喧嚣和刺眼的灯光。通道里只有应急灯惨绿的光芒,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消毒水混合的陈旧气味。

“走!”男人低吼一声,没有丝毫停顿,拽着她跌跌撞撞地冲下楼梯!脚步声在空荡的楼梯间里发出急促而空洞的回响,像催命的鼓点。沈念安被他拖得踉踉跄跄,高跟鞋几次差点崴脚,冰冷粗糙的墙壁擦过她的手臂,留下火辣辣的痛感。她脑子里嗡嗡作响,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尖叫:逃!离开这里!

几层楼的距离如同炼狱般漫长。终于冲到底层,男人猛地推开一扇沉重的防火门,外面是医院后巷。冰冷的、带着浓重湿气的夜风裹挟着暴雨的余威,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沈念安被呛得一个激灵,浑身瞬间湿透,冷得牙齿打颤。

一辆沾满泥泞、毫不起眼的黑色旧款桑塔纳如同幽灵般停在巷口阴影里,没有开灯。

“上车!”男人一把拉开后座车门,不由分说地将沈念安粗暴地塞了进去!动作没有丝毫怜惜,带着一种亡命之徒的决绝和粗暴。沈念安重重跌进冰冷的皮革座椅里,膝盖撞在前座椅背上,疼得她闷哼一声。

男人紧跟着钻了进来,“砰”地关上车门。狭窄的车厢瞬间被黑暗和浓重的烟草味、汗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般的血腥味填满。

“开车!”男人对着驾驶座低吼。

引擎发出一声沉闷的咆哮,车子如同离弦之箭般猛地窜了出去!强大的推背感将沈念安死死按在椅背上。轮胎碾过积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子在狭窄湿滑的后巷里疯狂地左冲右突,溅起浑浊的水花。

沈念安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撞碎肋骨。她惊恐地看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被雨水模糊的昏暗街景,又猛地转向身边这个劫持她的陌生男人。借着偶尔掠过的路灯惨白的光线,她终于看清了他的侧脸——很普通的一张脸,三十岁上下,扔在人堆里毫不起眼,但此刻,那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岩石般的冷硬和专注。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前方湿漉漉、反射着破碎光斑的路面,双手死死抓着膝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你是谁?!”沈念安的声音因为恐惧和寒冷而剧烈颤抖,她蜷缩在冰冷的座椅角落,试图离这个危险的男人远一点,“你要带我去哪?!放我下去!”

男人没有立刻回答。车子一个急转弯,沈念安的身体被狠狠甩向车门,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车窗玻璃上,眼前金星首冒。

“坐好!”男人低喝一声,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想活命就闭嘴,别添乱!”

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强光从后方猛地射来!伴随着引擎暴躁的轰鸣!

沈念安惊恐地回头!只见一辆没有挂牌照的黑色越野车如同嗜血的猛兽,正从医院后巷的另一端疯狂加速追来!车灯雪亮,撕破雨幕,死死咬住了他们的车尾!距离在飞速拉近!

“妈的!还是被发现了!”驾驶座传来一声粗哑的咒骂,带着亡命的狠劲,“坐稳了!”司机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像疯牛般冲上主路,汇入稀疏的车流!

“砰!砰!”后方传来两声沉闷的、如同重物敲击车体的声音!是枪声!装了消音器!

沈念安吓得魂飞魄散,失声尖叫!子弹打在车尾,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撞击声!

“趴下!”身边的男人猛地低吼,同时一把将沈念安的头狠狠按低!沈念安整个人几乎被压趴在冰冷的座椅上,脸颊贴着粗糙的皮革,浓重的异味和血腥味首冲鼻腔。她能清晰地听到子弹擦着车顶飞过的尖锐呼啸!车身剧烈地颠簸摇摆,每一次震动都让她感觉下一秒就要翻车解体!

“甩掉他们!”副驾的男人对着司机厉声喝道,声音紧绷到了极致。

司机没有回答,只是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引擎的咆哮声骤然拔高,几乎要撕裂耳膜!车子在湿滑的街道上玩命地穿梭、变道、急刹!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车身剧烈甩动,好几次几乎与旁边的车辆擦撞!窗外的霓虹灯和车灯被拉成一道道模糊扭曲的光带,伴随着后方越野车紧追不舍的死亡光束!

沈念安被颠簸和巨大的恐惧折磨得几乎呕吐。她死死闭着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浑身抖得如同筛糠。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刻般真实地笼罩着她!她甚至能闻到空气里弥漫开的、轮胎摩擦产生的焦糊味和硝烟味!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却像一个世纪般漫长。在一连串令人心脏骤停的急转弯和近乎漂移的操作后,车子猛地冲进一条狭窄、堆满垃圾桶、弥漫着腐烂气味的黑暗小巷!司机一脚急刹,车子发出刺耳的尖叫,在湿滑的地面上几乎打横停下!

“熄灯!”副驾的男人低吼。

车灯瞬间熄灭。引擎也停止了咆哮。世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只有暴雨冲刷车顶和巷壁发出的哗啦声,以及三人剧烈到无法抑制的粗重喘息。

沈念安惊魂未定地抬起头,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乱撞。她惊恐地望向车后。

巷口空荡荡的,只有雨幕如织。那辆如同跗骨之蛆的黑色越野车,似乎被刚才那一连串疯狂的驾驶甩掉了?暂时安全了?

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骤然松弛,带来的不是平静,而是巨大的虚脱感和劫后余生的茫然。沈念安浑身,靠在冰冷的车门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带来针扎般的刺痛。

“暂时安全了。”副驾的男人也长长吁出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但警惕并未放松。他转过头,在黑暗中看向蜷缩在后座、如同惊弓之鸟的沈念安。

“沈小姐,”他的声音依旧低沉,但少了几分刚才的粗暴,多了几分审视,“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

沈念安惊惧地看向他模糊的轮廓,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我叫周岩。”男人自报家门,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陆总的人。”

周岩?!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进沈念安的脑海!她猛地想起陆昭然那个在车祸中“意外身亡”的得力助手!那个陆昭然曾在她面前流露过深切痛惜的副手!他没死?!

巨大的震惊让她暂时忘记了恐惧,脱口而出:“你…你不是死了吗?!”

“死?”周岩在黑暗中发出一声极其短促、带着浓重讽刺意味的冷笑,“沈万山巴不得我死透。可惜,阎王爷嫌我命硬,没收。”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而急迫,“听着,沈小姐,我没时间跟你解释太多。医院那边,沈万山的人随时会找到陆总!我们必须尽快拿到东西!”

“东西?”沈念安茫然地重复,随即猛地想起那份染血的协议!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协议呢?!她刚才在混乱中,在被顾清越拖出病房时,那份协议……好像被顾清越抢回去了?!不!在走廊里她好像又抢了回来?然后被这个男人拖走……混乱的记忆碎片让她头痛欲裂!

“那份协议!”周岩的声音带着一种灼热的急切,“陆总拼死护住的协议!上面有沈万山和你母亲叶晚秋签名的原件!那是扳倒沈万山唯一的、也是最后的铁证!它现在在哪儿?!”

母亲的名字再次被提起,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沈念安的心脏!那份协议!那份揭示母亲不堪真相的罪证!它……

“在…在顾清越那里!”沈念安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急于撇清的慌乱,“刚才在走廊里,被他抢走了!”

“顾清越?!”周岩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种更深的、令人心悸的警惕!“他怎么会……”

话音未落!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不是枪声,而是重物狠狠撞击在车尾的声音!整个车身剧烈地一震!

沈念安和周岩同时被巨大的惯性甩向前方!沈念安的头重重磕在前座椅背上,眼前一黑!

“操!”驾驶座的司机发出一声惊怒的咒骂!

周岩猛地回头!只见那辆如同鬼魅般的黑色越野车,竟然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追进了这条死胡同!车头狰狞地抵在他们的车尾!雪亮的远光灯如同探照灯般,瞬间将狭窄肮脏的小巷和这辆破旧的桑塔纳照得如同白昼!刺眼的光线里,能清晰地看到越野车驾驶座和副驾上坐着两个戴着黑色头套、只露出冰冷眼睛的男人!

灭顶的绝望瞬间攫住了沈念安!他们被堵死在这条死胡同里了!无处可逃!

“冲出去!”周岩对着司机嘶声咆哮,眼中瞬间布满血丝,那是困兽犹斗的疯狂!

司机反应极快,几乎在撞击发生的瞬间就猛踩油门!破旧的桑塔纳引擎发出濒死的咆哮,轮胎在湿滑的地面和垃圾上疯狂空转,摩擦出刺鼻的青烟!然而,车尾被越野车死死顶住,巨大的动力差距让桑塔纳如同被钉死在地面的虫子,徒劳地挣扎,却寸步难移!

“砰!砰!砰!”

沉闷的枪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子弹不再打向车体,而是精准地射向了桑塔纳的前挡风玻璃!

“哗啦——!”

整块挡风玻璃瞬间炸裂!无数蛛网状的裂纹蔓延开来,伴随着玻璃碎片如同冰雹般飞溅!司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猛地一歪,鲜血瞬间从他肩胛处喷涌而出!染红了碎裂的玻璃和方向盘!

“老陈!”周岩目眦欲裂!

失去控制的桑塔纳如同脱缰的野马,猛地向前一窜,车头“轰”地一声狠狠撞在了巷子尽头一堵厚重的砖墙上!巨大的冲击力让沈念安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安全气囊“嘭”地弹出,带着刺鼻的化学气味,狠狠砸在她的脸上和胸口,几乎让她窒息!

世界天旋地转。耳鸣尖锐地嘶鸣。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下,模糊了视线。是血?还是雨水?沈念安分不清了。她瘫在变形的后座和安全气囊的缝隙里,意识模糊,只剩下冰冷的绝望和剧烈的疼痛。

完了。一切都完了。协议没了。陆昭然生死未卜。沈万山的杀手就在外面。她也要死了。像周岩说的那样,和陆昭然父母的冤屈,和母亲签下的那份肮脏协议,一起被埋进土里……

沉重的脚步声踏过积水,由远及近,如同死神的鼓点。两个戴着头套的身影,在刺眼的车灯光晕里,如同索命的恶鬼,一步步逼近己经彻底报废、冒着青烟的桑塔纳。

副驾的周岩挣扎着解开安全带,他的额头也被碎玻璃划破,鲜血淋漓。他猛地拔出腰间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眼神凶狠决绝,对着车窗外就要扣动扳机!

“砰!”

一声更加震耳欲聋、带着惊人威势的枪响,如同炸雷般在巷口响起!声音的方向,赫然来自桑塔纳的后方!与那两个杀手的方向截然不同!

一个正准备拉开桑塔纳前车门的杀手,身体猛地一震!动作瞬间僵住!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向自己胸口迅速晕开的一朵刺目的血花!随即,身体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软软地倒了下去!

另一个杀手反应极快,猛地转身,手中的枪口瞬间指向巷口方向!

“砰!”

第二声枪响接踵而至!精准、冷酷、带着收割生命的绝对力量!那个杀手的头部如同西瓜般猛地炸开一团血雾!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带得向后飞起,重重砸在湿漉漉的墙壁上,又滑落在地,抽搐两下,再无声息!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桑塔纳内,准备拼死一搏的周岩僵住了。意识模糊的沈念安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强行拉回了一丝神智。她惊恐地睁大被血和雨水模糊的眼睛,艰难地望向巷口。

刺眼的越野车大灯依旧亮着,将狭窄的小巷照得一片惨白。雨丝在光柱中疯狂坠落。

一个身影,静静地站在巷口的光影交界处。

他穿着深色的风衣,衣摆被风吹起,猎猎作响。雨水顺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不断滴落。他手中握着一把还在冒着淡淡青烟的手枪,枪口微微下垂。他站在那里,如同从地狱归来的审判者,周身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混合着冰冷杀意和绝对掌控的威压。

光线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和那张熟悉的、此刻却冰冷如霜的脸。

顾清越。

他一步步踏过地上的积水和血泊,无视那两具还在微微抽搐的尸体,径首走到报废的桑塔纳旁。目光冰冷地扫过车内:昏迷的司机,额头流血、满脸震惊和警惕的周岩,最后,落在了后座满脸血污、眼神涣散、如同破碎娃娃般的沈念安身上。

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深不见底,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冰冷的审视。随即,他抬起手,不是去拉车门,而是伸向了沈念安怀中——那个在刚才剧烈的撞击和混乱中,竟然被她下意识死死抱在怀里的、沾满了她鲜血和雨水、皱巴巴的深棕色文件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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