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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烛台上的烛火轻轻摇曳，将宴会厅映照得如同白昼。柳如烟纤细的手指轻抚过鎏金酒壶的壶身，指尖在壶嘴处不着痕迹地一挑，确保机关畅通。她莲步轻移，绯红云锦裙裾扫过光可鉴人的青砖地面，金线刺绣的牡丹在走动时泛着粼粼波光。
"王妃姐姐，"她嗓音甜腻似蜜，眼角却藏着淬了毒的锋芒，"妹妹特意准备了西域进贡的葡萄酒，还望姐姐赏脸。"
林小满正拈着一颗水晶葡萄把玩，闻言抬眸。烛光在她鸦羽般的睫毛下投落细碎的阴影，衬得那双杏眼愈发清亮。她注意到柳如烟袖口不自然的垂坠感——那方端砚的重量让衣袖形成了微妙的褶皱。
"柳侧妃客气了。"她唇角微扬，指尖轻轻敲击案几，发出有节奏的轻响。
就在柳如烟俯身斟酒的瞬间，她手腕几不可察地一抖。袖中暗藏的机关触发，一方上好的松烟墨砚滑出，浓稠的墨汁如黑龙出渊般倾泻而下。
墨汁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
- 最先飞溅出的墨珠在烛光下泛着蓝黑光泽
- 主股墨流中可见细小的颗粒悬浮
- 边缘处飞散的墨点形成细密的扇形
林小满瞳孔骤缩。在墨汁即将触及面门的刹那，她足尖轻点，腰肢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后仰。藕荷色裙摆如花瓣绽放，银线刺绣的蝶纹在急速旋转中流光溢彩。
-飞扬的裙裾带起的气流形成微型旋风：
- 最外层的轻纱扬起45度角
- 里衬的绸缎产生波浪状起伏
- 裙摆边缘的珍珠流苏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这股气流精确地改变了墨汁的飞行轨迹。原本笔首向前的墨流突然诡异地拐了个弯，在空中划出"S"型曲线后——
"啪！"
墨汁结结实实地拍在柳如烟妆容精致的脸上。最先接触的是她高挺的鼻梁，浓黑的墨液顺着鼻翼分流，一部分灌入微张的朱唇，一部分沿着精心描绘的下颌线流淌。
柳如烟脸上的妆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瓦解：
1. 额间花钿被墨汁浸透，金粉溶解成浑浊的液体
2. 精心勾勒的眼线晕染开来，在眼周形成夸张的黑色晕圈
3. 脸颊上的胭脂与墨汁混合，形成诡异的紫红色污渍
4. 唇脂被染黑，嘴角延伸出两道可笑的"胡须"
她价值千金的云锦裙装更是惨不忍睹：
- 胸前金线刺绣的牡丹变成了抽象派水墨画
- 腰间玉带缀着的珍珠瞬间变成煤球
- 裙摆处精心缝制的金铃铛灌满墨汁，发出沉闷的"咕咚"声
宴会厅陷入诡异的静止：
1. 乐师的手指僵在琴弦上，最后一个音符扭曲变形
2. 侍女的托盘倾斜45度，琉璃盏滑到边缘却奇迹般地没有坠落
3. 李尚书嫡女手中的象牙筷"咔"地折断，碎屑缓缓飘落
4. 赵小将军喷出的酒液在空中形成琥珀色的雾状水珠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震惊的瞬间，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唯有墨汁滴落的声音清晰可闻：
- 第一滴落在柳如烟绣鞋的珍珠上
- 第二滴晕开在她脚边的波斯地毯
- 第三滴与先前洒落的葡萄酒混合，形成诡异的紫黑色旋涡
主位上，萧绝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微收紧。玄铁面具的眼部镂空处，眸光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若是有人凑得足够近，就能听见面具后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
他的目光落在林小满身上：
- 她发间的野花冠完好无损，甚至还有闲情扶正一片歪掉的花瓣
- 藕荷色衣裙纤尘不染，银线刺绣在烛光下流光溢彩
- 唇角噙着狡黠的笑意，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扶手上的夔龙纹雕刻被他的指甲划出几道新鲜的痕迹，檀木的清香混合着被刮下的木屑气息，在空气中若隐若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