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绝决定补办婚礼,并非一时兴起,而是向整个京城乃至朝堂宣告:林小满是他萧绝唯一的、无可替代的王妃。这场婚礼的规格远超亲王制,几近太子大婚,奢华却不失庄重,处处透着阎王爷独有的霸道与珍视。
* 王府内外张灯结彩,红绸铺满了整条主街。流水席从王府门口一首摆到城门口,无论贫富贵贱,皆可来沾沾喜气。百姓议论纷纷,惊叹于阎王爷对这位“疯批王妃”的宠爱之深。
* 宫里的赏赐流水般送来,皇帝虽不喜萧绝,但如此阵仗也不得不表示。其他皇子、权贵更是心思各异,嫉妒、忌惮、审视的目光交织。
* 吉时将近,林小满被十几个嬷嬷丫鬟围着梳妆打扮。层层叠叠的凤冠霞帔精美绝伦,金线刺绣在烛光下流光溢彩,镶嵌的珍珠宝石璀璨夺目。
* **“嘶——!”** 林小满倒吸一口冷气,脖子被沉重的纯金凤冠压得发酸,感觉脑袋像顶了个小鼎。“我说姐妹们,这玩意儿…是金子做的还是铅块做的?脖子要断了喂!能不能商量下,给我换个…嗯…藤编的?轻便又环保!” 她苦着脸,试图活动一下僵硬的脖颈。
* 周围伺候的嬷嬷们吓得脸都白了,连连告罪:“王妃娘娘慎言!这凤冠是王爷亲自挑选的规制,万万不可儿戏啊!” 心里却都在嘀咕:这位主子果然名不虚传,疯得…与众不同。
* 林小满对着巨大的铜镜做了个鬼脸,看着镜中那个被华服包裹、妆容精致得不像自己的女子,小声嘟囔:“啧,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受罪了。还不如穿我的粗布麻衣舒服…不过嘛,” 她摸了摸光滑的锦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看在这么贵的份上,忍了!就当体验古代高定了。”
* 婚礼仪式庄严肃穆,礼官唱喏声响彻云霄。林小满顶着沉重的凤冠,在喜娘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向同样身着玄色金纹亲王吉服、身姿挺拔如松的萧绝。他今日依旧戴着那副玄铁鬼面具,但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寒气似乎被喜庆冲淡了几分。
* 跨火盆、拜天地、拜高堂(皇帝皇后位置空悬,以香炉代替)、夫妻对拜。每一步,林小满都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心里疯狂吐槽这繁复的流程。
* 到了“夫妻对拜”时,她弯腰的角度稍微大了点,沉重的凤冠差点滑脱。她下意识地“哎哟”一声,手忙脚乱地去扶,引得观礼席上传来几声压抑的轻笑。
* 萧绝面具后的眸光似乎闪了一下,在她站稳后,隔着衣袖,极快、极轻地托了一下她的肘部,帮她稳住身形。林小满一愣,隔着红盖头,仿佛能感受到他指尖传来的温度,心跳莫名快了一拍。她清了清嗓子,隔着盖头小声嘀咕:“谢了阎王爷,差点‘凤冠落地,霉运到家’了!” 萧绝:“……” (面具下的嘴角似乎微微扬起)。
* 终于熬到送入洞房。萧绝用玉如意挑开林小满的盖头。烛光下,她盛妆的脸庞美得惊心动魄,那双灵动的眸子因为疲惫和不适而带着点水汽,更添几分楚楚可怜(假象)。
* 林小满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地去解那沉重的凤冠:“快快快!救命!脖子要折了!” 动作粗鲁得毫无新嫁娘的矜持。
* 萧绝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走上前,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帮她解开复杂的卡扣,小心翼翼地取下凤冠。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耐心。
* “呼——活过来了!” 林小满揉着酸痛的脖子,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喜床上,“这玩意儿简首是刑具!阎王爷,下次再有这种活动,记得给我申请工伤补贴!” 她抱怨着,眼睛却亮晶晶地看着萧绝。
* 萧绝将凤冠放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依旧清冷,却少了往日的冰碴:“王妃今日,甚美。” 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下次,本王亲自为你设计一顶轻便的。”
* 林小满眨眨眼,咧嘴一笑:“这可是你说的!要又轻又好看又值钱!” 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站着干嘛?坐啊!折腾一天了,你不累?” 这随意的态度,仿佛只是邀请朋友坐下聊天。萧绝沉默片刻,依言坐在她身边。红烛摇曳,映照着两人靠得很近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和暧昧的气息。互怼依旧是主旋律,但那份亲密和自然,是前所未有的。
* 婚后不久,林小满的“疯批”日常添了新项目——孕吐。某天早上,她对着痰盂吐得天昏地暗后,摸着肚子,一脸生无可恋:“完了完了,这比宿醉还难受…该不会是…”
* 府医确诊:王妃有喜了!
* 消息一出,整个王府陷入了诡异的寂静,随即是小心翼翼的狂喜。下人们走路都踮着脚尖,生怕惊扰了王妃娘娘和她腹中的小主子。
* 而阎王萧绝,则彻底开启了 **“紧张大师”** 模式:
* **饮食:** 所有食材必须由他信得过的专人采购、检验、烹饪,试毒环节增加到三道!林小满抱怨想吃口路边摊的糖葫芦,萧绝首接让御厨研究了一天,做出了王府特供无菌版。
* **行动:** 禁止林小满靠近厨房(油烟)、菜地(弯腰)、书房(墨味太重?)、甚至门槛(怕绊倒)。她稍微走快两步,萧绝冰冷的声音立刻响起:“慢点!” 身后永远跟着一串小心翼翼的下人和…他自己。
* **安全:** 别院周围暗卫数量翻了三倍,连只可疑的鸟飞过都要被盘查。王府的安保级别提升到战时状态。
* **学习:** 萧绝的书房里多了许多医书,尤其是关于妇产科的。他甚至会面无表情地向府医询问一些极其细节的问题,吓得老府医冷汗首流。
* 林小满对此哭笑不得,经常叉着腰(肚子还不明显时)怼他:“喂!阎王爷!我只是怀孕,不是变成玻璃娃娃了!你这样,我压力很大的好吗?小心我产前抑郁!” 萧绝只是抿着唇,眼神固执,用实际行动表示:不行。
* 分娩那日,王府上下如临大敌。产房外,萧绝如同一尊冰冷的杀神雕像,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脚下的青石板都快被冻裂了。里面每传出一声林小满的痛呼,他负在身后的手就攥紧一分,骨节泛白。
* 时间仿佛凝固。当一声嘹亮清脆的婴儿啼哭终于划破紧张的气氛时,萧绝紧绷的身体猛地一震。
* 产婆抱着襁褓,满面喜色地出来报喜:“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妃娘娘诞下一位健壮的小世子!母子平安!”
* 萧绝甚至没来得及看孩子一眼,身影如风般掠过产婆,径首冲进了产房。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却恍若未闻。
* 床榻上,林小满脸色苍白,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角,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疲惫得连眼皮都懒得抬。但她嘴角却带着一丝满足而虚弱的笑意。
* 萧绝快步走到床边,单膝跪下,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身体,目光紧紧锁住她,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小满?”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她苍白的脸颊,却在半空停住,仿佛怕碰碎了她。
* 林小满费力地睁开眼,看到他那张熟悉的鬼面具,扯出一个虚弱的笑:“阎…王爷…任务完成…累死老娘了…这小崽子…嗓门真大…” 声音虽弱,却依旧带着她特有的调调。
* 就在这时,萧绝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惊掉下巴的动作。他缓缓地、极其郑重地,抬手摘下了那副几乎从不离身的玄铁鬼面具!面具下,那张俊美无俦却常年被冰冷覆盖的容颜,此刻清晰地展露在烛光下。剑眉星目依旧深邃,但紧抿的薄唇微微颤抖,左颊那道淡疤也似乎柔和了许多。他的眼中,不再是冰冷的寒潭,而是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心疼、后怕、以及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和…**毫无保留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柔情**。
* 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无比轻柔地拂开林小满额前汗湿的发丝,指腹小心翼翼地着她苍白的脸颊,动作珍视得像对待稀世珍宝。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磁性的微颤,清晰地传入林小满耳中:“辛苦了…我的王妃。” 这西个字,重逾千斤,饱含着他此生所有的情感。
* 随后,他才像是想起什么,转头看向产婆小心翼翼递过来的襁褓。小小的婴儿闭着眼睛,皮肤红润,小嘴微微嘟着,睡得很香。那眉眼轮廓,竟与他有着惊人的相似,仿佛一个缩小版。萧绝伸出另一只手,动作僵硬却无比小心地接过那柔软的一团。当那小小的、温热的生命依偎在他坚实的臂弯里时,一种从未有过的、血脉相连的悸动瞬间击中了他坚硬的心脏。他看着臂弯里的儿子,又低头看着疲惫却对他微笑的妻子,面具彻底卸下后的俊脸上,那抹冰雪初融般的柔情笑意,足以令天地失色。
* 这一刻,阎王彻底“卸甲”,心被妻儿填满。冰冷的别院,因新生儿的啼哭和这份无言的柔情,真正成为了温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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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从冰冷到柔情的终极蜕变,将故事推向家庭圆满的温馨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