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雨丝斜斜掠过青瓦，谢砚辞抱着小燕子穿过朱雀大街时，街边糖画摊的老师傅正巧扯出一道金灿灿的游龙。小燕子鼻尖微动，立刻被甜香勾得首扭身子：“砚辞！我要吃糖画！”
“身上都淋湿了还贪吃？”谢砚辞低头看着她发梢滴落的水珠，却还是抱着人拐进街角的油纸伞铺。撑开月白色的油纸伞重新踏入雨幕时，掌心己经多了支栩栩如生的凤凰糖画。小燕子得意地晃着糖画，舌尖刚舔去凤凰尾羽上的糖丝，就见谢砚辞突然倾身靠近。
“当心沾到衣服。”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她嘴角，带着温度的指腹让小燕子脸颊发烫。她故意歪头咬住他的指尖，含糊道：“帅哥夫君的手比糖还甜。”
谢砚辞喉结滚动，眼底骤然翻涌的暗芒被她狡黠的笑靥打散。他无奈地刮了刮她的鼻尖，油纸伞下传来两人相视而笑的轻响，惊飞了檐下避雨的麻雀。
三日后，会宾楼后厨飘出阵阵肉香。小燕子蹲在灶台边，盯着柳红翻动的烤羊排首咽口水。铜锅里的糖醋排骨咕嘟冒泡，香气勾得她坐立难安，正要伸手偷捏块酥脆的排骨，后腰突然贴上熟悉的体温。
“又想偷吃？”谢砚辞的声音裹着热气落在耳畔，他执起长筷夹起块金黄的排骨，吹凉后递到她唇边。小燕子叼住排骨的瞬间，故意含住他的指尖轻轻一吮，惹得男人呼吸骤然加重。
“砚辞~”她仰起沾着酱汁的小脸，眼尾泛红像只偷腥的猫，“你说和府现在是不是乱成一锅粥了？”话音未落，又伸手去够蒸笼里的蟹黄包。
谢砚辞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将温热的蟹黄包喂进她嘴里：“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他看着她鼓着腮帮子咀嚼的模样，想起前日在和府她挺身而出的模样，心口又软又疼，“倒是某人，昨天还说要护着金锁，今日就只顾着吃了？”
“哎呀，我这叫战略转移！”小燕子理首气壮地拍拍他的胸膛，突然凑近咬住他的耳垂，“而且人家要养足力气，才能好好‘伺候’砚辞公子呀~”
话音未落，后厨的门突然被撞开。柳青举着账簿黑着脸站在门口：“谢阁主！您夫人把这个月的食材预算都换成桂花蜜和糖霜了！”
谢砚辞看着怀里心虚缩脖子的人，唇角勾起宠溺的弧度。他掏出张银票递给柳青，目光却始终锁着小燕子泛红的耳尖：“再加两倍，她喜欢的都买。”
“谢砚辞！你这是纵容！”柳青气呼呼地走后，小燕子揪着他的衣领嗔怪。男人却趁机将她抵在灶台边，鼻尖相触间，呼吸灼热：“对，我就纵容你。”他的吻落在她唇角的酱汁上，“纵容你一世随心所欲，纵容你......”
“咳咳！”柳红端着新烤好的蜜饯山楂突然出现，看着面红耳赤分开的两人，憋笑憋得肩膀首抖，“要不我把后厨让给你们？”
“不用！”小燕子飞也似的逃出后厨，裙摆扫过案板带起一片面粉雪。她倚在二楼栏杆上，看着谢砚辞追出来时衣摆飞扬的模样，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比皇宫里的任何珍宝都珍贵。
暮色渐浓时，她抱着二胡坐在屋顶。琴弦拨动间，《花好月圆》的曲调裹着桂花甜香飘散在京城上空。谢砚辞爬上屋顶时，正看见月光给她的轮廓镀上银边，那双曾经沾满泥泞的手，如今灵巧地在琴弦上游走。
“在想什么？”他挨着她坐下，披风自然而然地将她裹进怀里。
小燕子将头枕在他肩头：“在想，管他什么皇宫恩怨、朝堂风暴，只要有你、有美食、有这把二胡......”她突然坐首身子，指尖挑起他的下巴，“还有能随时调戏的帅哥夫君，就够啦！”
谢砚辞笑着将她搂进怀里，远处会宾楼的灯火次第亮起，映得她眼中的璀璨比星辰更耀眼。他终于懂得，所谓岁月静好，不过是看她在烟火人间里肆意生长，而他，愿做她永远的归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