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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阳光斜斜照进大杂院，将晾晒的棉被染成暖金色。小燕子抱着一摞刚写好的字画，哼着小曲儿往柳青柳红的屋子走去，发间新换的红绳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自从开了酒馆，她愈发觉得该为这对兄妹寻个安稳营生。
"柳红姐！柳青哥！"她还未进门就扯开嗓子喊，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快出来看我给你们带什么好消息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柳红正挽着袖子切菜，刀工利落的手突然顿住。只见小燕子身后站着位气质卓然的男子，玄色锦袍上暗绣着竹叶纹，腰间羊脂玉佩温润生光——正是那个总来酒馆、看小燕子时眼神藏不住温柔的谢砚辞。
"这是......"柳青擦着手从里屋出来，目光警惕地在谢砚辞身上打转。虽说听小燕子提过这人，但自家妹妹的终身大事，他这个当哥哥的岂敢马虎。
"诺，这是你们的妹夫！"小燕子笑嘻嘻地拉住谢砚辞的手，全然不顾对方耳尖微微泛红，"砚辞说要出钱给咱们开个酒楼，就叫会宾楼！以后咱们再也不用挤在这破院子里啦！"
柳红手中的菜刀当啷一声掉在案板上，柳青更是瞪大了眼睛："开酒楼？这么大的买卖，哪是说开就开的？"
谢砚辞微微颔首，从袖中取出一叠银票，放在斑驳的木桌上："柳青兄不必忧心，地段、人手、采买，我都己安排妥当。"他转头看向小燕子，眼中满是宠溺，"她总说，若不是你们当年收留，哪有今日的她。"
小燕子想起幼时发高烧，柳红彻夜守在床边喂药；学写字时，柳青手把手教她握笔的模样，眼眶不禁有些发烫："柳红姐，柳青哥，这些年你们为我操碎了心。现在该我尽尽心意了。"
柳红红着眼圈，轻轻戳了下小燕子的额头："你这丫头，倒学会使唤人了。"话虽如此，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她何尝不想让大杂院的孩子们过上好日子？只是从前总觉得这是遥不可及的梦。
"会宾楼就开在朱雀大街。"谢砚辞展开一卷图纸，上面酒楼的格局一目了然，"一楼设散座，二楼是雅间，三楼还特意留了间琴房，若小燕子想拉琴，随时都能去。"
小燕子眼睛一亮，凑过去仔细看图纸，发间茉莉香不经意间飘进谢砚辞鼻间。他喉结动了动，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半寸——这细微的动作却没逃过柳红的眼睛，她和柳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柳青突然板起脸，"酒楼的生意我和柳红自己打理，银子我们慢慢还。你若敢仗着出钱就欺负小燕子......"
"放心吧！"小燕子蹦跳着搂住柳青的胳膊，"砚辞可疼我了，上次我不小心打碎他珍藏的茶盏，他都没舍得说我一句。"
谢砚辞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是，我的小祖宗。"这含情脉脉的模样，看得柳红首捂嘴笑。
半月后，会宾楼盛大开业。朱漆大门上，烫金匾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小燕子站在门口，看着柳青柳红忙前忙后招呼客人，看着曾经大杂院的孩子们在店里帮忙跑腿，眼眶再次。谢砚辞悄悄握住她的手，低声说："以后，你们都不会再吃苦了。"
暮色渐浓时，小燕子抱着二胡登上三楼琴房。《彩云追月》的曲调悠悠响起，楼下食客们的谈笑声、柳红爽朗的招呼声，还有谢砚辞偶尔传来的叮嘱声，交织成一曲最温暖的人间烟火。她终于明白，所谓幸福，不过是与所爱之人，守着一方小小的天地，看尽岁月静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