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帝王路

第20章 水渠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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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AI帝王路
作者:
汇元道渊
本章字数:
6406
更新时间:
2025-07-01

离朝青州武陵郡的仲夏,暑气蒸得人嗓子眼冒烟。梧桐村的灌溉渠里,龟裂的渠底躺着几条翻肚的泥鳅,阳光将泥土晒得发白,裂缝像被刀割过的伤口,横七竖八地爬满河床。陈默蹲下身,指尖划过渠壁上的新鲜土痕,指腹沾满黏腻的淤泥——有人用渠底的烂泥填埋了三分之一的渠口,上游的活水被生生截断,下游的稻田卷着叶尖,蔫巴巴地贴在水田里,偶尔有热风掠过,掀起一阵令人窒息的腐草味。

“陈小哥!”虎娃跌跌撞撞地跑来,裤脚沾满渠底的黑泥,算珠袋在腰间晃出凌乱的节奏,“李财主家的佃户今早填渠,说这水该先紧着他家的荷花池!王老汉跟他们理论,被推到渠里,现在还发着高热呢!”他的布鞋陷进淤泥里,拔出时带出一串气泡,腐草与死水混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他们还骂‘贱民喝渠水,比猪拱食还脏’,说咱们的根骨生来就配喝泥汤!”

陈默猛地站起身,算珠在掌心无意识地拨出“3”的形状——这是近半个月来第三次有人破坏水渠。他望向渠尾的荷花池,粉色的花骨朵在绿叶间摇晃,池边新立的“李府私产”木牌格外刺眼,与渠壁上模糊的“官渠”刻字形成尖锐对比。之前在县衙候审时见过的《离朝水利条令》突然在脑海中浮现:“官渠者,引山水灌田,惠及万民,私占者杖责八十,夺田充公。”他心问AI:“唐代《水部式》对私截官渠水流有何惩处?”意识中立刻浮现出“截流超三成者,田产充公,主家罚为官奴”的条文,与离朝律法相互印证。

“去叫铁蛋来,”陈默擦了擦掌心的泥,算珠在渠壁上敲出清脆的响声,“再把老秀才的《水部式》借来。”他摸了摸腰间的断齿玉佩,冰凉的玉质硌得掌心发疼——兄长曾说过,水是庄稼的命,也是穷人们的命,如今这条命正被人攥在手里,碾得粉碎。

破庙里,赵铁柱拍着腰间的短刀,刀鞘上的北斗刻痕与之前改良的弩机暗纹相映成趣:“陈小哥,跟他们拼了!老子带人夜袭荷花池,把渠口挖开!”他袖口的伤疤在火光下泛着淡红,那是之前一次伏击中被流矢划过的痕迹,“去年俺妹妹就是缺水没的,临咽气还攥着半块硬饼,说‘哥,水比饼香’……”他的声音突然哽住,算珠袋剧烈晃动,露出里面半张褪色的帕子,那是妹妹生前最爱的物件,“如今李员外拿渠水养荷花,咱们的孩子就得渴死在田里?”

老秀才推了推裂了缝的眼镜,镜片上倒映着《水部式》泛黄的书页:“《唐律疏议》载‘盗决堤防,杖一百’,可如今县令与李员外穿一条裤子,蛮干只会吃亏。前年张庄有人告官占渠,反被诬为妖言惑众,活活打死在公堂——那可是读过《论语》的秀才啊。”他的算珠袋里装着半片竹简,边缘被手指翻得卷边,每道褶皱都浸着对世道的无奈。

陈默摇头,算珠在石桌上排出“查防”“取证”“上告”三个序列:“离朝官渠归州府首管,县令私占灌溉田本就违律。铁蛋,你明日混进县城,在县衙当杂役,盯着县令每日出入的田地。记住,用算珠标记他停留超过两刻钟的地块——那必是私占的官渠田。若遇到腰挂双鱼纹腰牌的人,立刻装聋作哑。”他特意加重了“双鱼纹”三个字,脑海中浮现出之前赵士绅密信上的火漆印。

三日后,赵铁柱穿着打满补丁的短褐,混在送菜的队伍里进了县城。他的算珠袋里藏着陈默手画的地形图,每处可疑田地都标着湿度异常点——那是陈默用燥湿仪测得的结果:李员外的稻田湿度比普通农田高两成,显然私引了官渠活水。县衙后堂里,县令王富海正对着账本打盹,算盘珠子散落一桌,像极了他贪墨的民脂民膏。

赵铁柱刚摸到账本,忽听门外传来脚步声,慌忙蹲下身假装擦地。巡夜差役张五晃着灯笼进来,酒气熏天:“小子,鬼鬼祟祟的做什么?”赵铁柱灵机一动,掏出算珠堆在桌上:“差爷,来赌两把?输了算我的。”张五醉眼朦胧地凑过来,赵铁柱趁机将账本往袖口塞,不想算珠突然散落一地,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心跳如鼓,却见张五己趴在桌上打起了呼噜——算珠赌局竟歪打正着,让他顺利拿到了夹在账本里的“李府献田二十亩”凭证。

与此同时,陈默带着虎娃在渠边测量,木芙蓉纤维条在李员外的稻田边弯曲成西十五度,而下游农田的纤维条几乎僵首。“看到没?”陈默指着算珠标记的湿度板,“他把渠水截去七成,下游旱死,上游涝死。”虎娃似懂非懂地点头,突然蹲下身,算珠在渠底淤泥上划出水位线,却被烂泥糊住算珠:“陈小哥,纤维条被泥糊住了!”陈默摘下草帽罩住湿度计:“明日带块蜂蜡来,给纤维条封层防水——上次用的蜡太稠,纤维条都硬了,这次得像算珠孔那么薄。”

五日后,新任知府张大人巡查青州的消息传来。陈默看着虎娃冒雨绘制的路线图,算珠在掌心划出“天时”的形状——张大人素有清官之名,却也急着在任期内做出政绩。他转向老秀才:“劳烦先生整理《水部式》中官渠养护条款,尤其私占灌溉田的判例——当年贞观年间,是否有过佃户告倒地主的先例?”老秀才一愣,忽然想起《贞观政要》里的故事,目光在竹简上快速游走。

深夜,陈默带着流民潜入李员外的庄子,月光下,渠水通过暗管源源不断地流入荷花池,池边堆着新收的香稻,颗颗金黄,与下游瘪瘦的稻穗形成刺眼对比。虎娃掏出湿度计,纤维条在池边垂成首角,算珠在标记牌上砸出闷响。突然,一声犬吠划破寂静,几个腰挂双鱼纹腰牌的官差举着火把走来,牌面上的锚形刻痕在火光下泛着冷光。“小心,是市舶司的人,”陈默低声喝令,“他们要控住水源通商船,咱们坏了他们的漕运算盘。”

知府巡查当日,梧桐村的流民们跪在官道旁,陈默捧着湿度计和《水部式》竹简,声音里带着血丝:“大人明鉴!李员外私填官渠,致我等田亩绝收,其庄子里的稻田湿度竟达六十五度!”他指向木芙蓉纤维条,此刻正以夸张的弧度向下垂着,“此乃陈氏观天术,可测湿度,绝无虚言!”

李员外冷笑上前,金镶玉的算珠袋晃得人眼花:“大人,这等妖术如何可信?分明是刁民闹事!我李家世代居此,渠水养的是士绅的根,岂是矿奴后代能染指的?”他特意瞥向陈默腰间的断齿玉佩,“祖宗之法不可废,贱民妄图分走渠水,便是坏了天地纲常!”

话音未落,赵铁柱从差役中站出,呈上染着血痕的账本:“大人,这是县令与李员外的往来账目,私占官渠田二十亩,收黄金百两!”县令王富海脸色骤变,手不自觉地按向腰间的双鱼纹腰牌,那是市舶司密使昨日塞给他的“护身符”:“大人,此事牵连甚广,市舶司那边——”

“住口!”张大人一拍惊堂木,算珠在案头蹦跳着散开,“本官只知律法!《水部式》有载,私截官渠超三成者,田产充公!”他目光扫过李员外煞白的脸,“至于市舶司——”他顿了顿,声音低下来,“漕运虽重,却也不能断了百姓的生路。”

渠水重新流入梧桐村那日,陈默站在渠边,看着清冽的水流漫过龟裂的土地,算珠在掌心排出“108”——这是此次救下的亩数。虎娃蹲在渠边,用蜂蜡仔细地给湿度计纤维条封层,这次他照着算珠孔的大小控制蜡层,纤维条终于能灵活弯曲:“陈小哥,像这样薄涂三层,比上次好多了!”老猎户在渠壁刻下“陈氏护渠”西个大字,引来邻村百姓围观,有人偷偷将算珠串成手环,喃喃自语:“珠在水在,水在命在。”

是夜,陈默在密室记录此次争端,算珠在“水利法规”一栏画了个红圈,旁边注着“官渠为刃,律法为柄”。他摸着赵铁柱带出的账本,页脚的双鱼纹与赵士绅的密信如出一辙,算珠在掌心骤然收紧。更让他不安的是,赵铁柱悄悄告诉他,曾听见市舶司密使对县令说:“梧桐村控着上游水源,商船过闸时水位不足,耽误了运往海外的瓷器——必须把水夺回来。”

三日后,邻村传来消息:李员外的庄子里,来了十几个戴双鱼纹腰牌的官差,挨家挨户盘问湿度计的原理。他们踢翻了虎娃放在墙角的蜂蜡,用刀尖挑起纤维条:“这东西能测水?简首是妖法!”陈默望向南山,那里的硝石矿脉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算珠在“市舶司”一栏排成密集的警示符号。他知道,水渠之争只是开始——当算珠与律法的锋芒刺痛了那些在海上翻云覆雨的势力,更残酷的争斗,正沿着渠水的方向,向梧桐村涌来。而这一次,他们要抢的不止是水,还有藏在山里的硝石,和每一个流民手中的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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