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尝试在皇宫里寻找萧景腾。
但是她逐个宫殿都细细找了,他不在。
会去哪儿了?
“七殿下还没招供吗?”
一个小宫女扫地扫得无聊,和旁边大一些宫女边干活边聊天。
“听说没招,”大宫女压低声音,又向西周看了一圈,确保没人听得见。
“我可听总管说了,大刑都上了,打的没一块好肉!”她面露不忍,“陛下圣旨己下,若七殿下不交出连通神界之物,视为谋逆,监禁至死!”
“可七殿下明明做了很多好事啊,”小宫女忍不住辩驳,“天水和粮食果子,都是七殿下求来的啊。”
她很是不解:
“陛下和皇室宗亲都一一去那祭神台上试过了,只有七殿下受神女赏识,能求来东西。”
“这就是谋逆了吗?”
大宫女不能解释的太多,这孩子还小,随便往外说出什么会要人命的。
她只能严肃起来,呵斥她。
“这样的话绝不许对任何人说!要掉脑袋的!”
。。。。。。
何不可听了两人的话,大致明白了的情况,之后的事之后说。
她要先找到萧景腾。
地牢内。
厚重的黑暗像粘稠的墨。
沉甸甸的淤积在枇国天牢的最深处。
何不可顺着路一路向下走,即使此刻她只是一缕借助空间之力投射而来的意识,那股混合着铁锈、排泄物、伤口腐败的气味,也令她几欲作呕。
这比她看过的任何一部古装剧里的牢房都要恐怖百倍。
几缕吝啬的天光从高墙挤进来,勉强照亮一片飞尘。
也勾勒出角落里,那个被重重锁链锁住的身影。
是萧景腾!
何不可的心猛地一沉。
她飘近了些。
曾经清朗俊逸的脸庞如今瘦削凹陷,布满污垢和干涸的血痂。
曾经如松如竹的身姿佝偻着,被沉重的枷锁压垮。
他的皮肤上,有一道道狰狞的鞭痕,有些地方皮肉翻卷,深可见骨。
在昏暗光线下泛着不祥的暗红色。
萧景腾的脚边放着一个豁了口的碗,里面是半碗看不出原色的,黏糊糊的东西。
散发着比牢房空气更浓烈的恶臭味。
几只的、油光水滑的灰老鼠正肆无忌惮的在碗边转悠。
“萧景腾?”
周围的狱卒毫无反应,只有萧景腾,他费力的抬起头,和何不可西眸相对。
“神。。。神女?”他的声音喑哑破碎,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语气里没有惊喜的,只有一种沉重的,无能为力的担忧。
狱卒听到萧景腾在‘自言自语’,凑过去想听清楚。
陛下吩咐过,七皇子一言一行都要立刻上报!
“神女快走,陛下请来了术士,若是发现你了,恐对你不利。”萧景腾强撑着开口。
狱卒听后大喜,立刻亲自去报,不消一刻,天牢内,萧皇亲至。
。。。。。。
“你是说,神女此刻就在这里?”萧皇和狱卒确认。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身后术士立刻上前布阵,各种石子、糯米撒了一地。
咪咪磨磨的念了两句咒语,术士一脸大惊失色:
“陛下!神女。。。神女竟然!”
何不可都疑惑了,她就站在这儿,到底做了什么?
“速速说来!”萧皇也迫切道。
术士一脸诚惶诚恐,像是极难说出口:“神女说,说您不配称帝,这天下该由能者替之!”
刚说完,术士立马跪下磕头称罪,说只是转述神女之言,并无藐视皇威之意。
“这他妈不就是江湖骗子吗!”
何不可气的跳脚,她‘魂’还在呢就信口胡诌。
可是她的声音萧皇听不见。
唯一能听见的萧景腾出言道破:“神女何曾说过这样的话!你这江湖术士,也敢攀污神女!”
术士听后丝毫不慌:“陛下,神女对七皇子十分信赖,想必口中的‘能者’。。。。。。”他艺术性的顿住。
“就是七皇子吧!”
“你!”
萧景腾还想辩解,萧皇己经没有耐心听下去了。
“逆子!”萧皇怒视着自己的儿子。
从只有他能求水之后,这个儿子就变了。
每每有神女恩赐,他不第一时间将神界美酒美食呈于殿前,竟然命人分发给百姓,导致宗亲对他早有不满。
对!还有上次!若不是自己下令,神女引来的天水就要被他全部送去浇灌土地了!
这般笼络人心,还说不是谋逆!
自己己经给了他机会,是他不珍惜,那就怪不得朕了。。。
萧皇不愿在这继续待下去,扬长而去。
随即下令:
七皇子萧景腾为一己私利欺瞒神界,惹怒神女招致神罚,故而枇国大旱三年,陛下虽念及亲情,但为保枇国百姓安危。
立刻押送逆犯萧景腾至祭神台,正法以慰天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