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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纪张望二人再次来到北苏街，北苏街面上热闹依旧。
别的地方热闹还分个时间段，北苏街的热闹则是全天十二个时辰。
杨纪张望二个人边走边交流刚才站桩心得。
二人正说着话，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鬼祟穿行——正是上次偷他们银子的那个小乞儿！
“娘的！终于又看见这小王八蛋了！”
张望怒骂一声就要冲上去。
"嘘——"杨纪一把拉住想要冲上去的张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先看看这小子要干什么。"
只见那乞儿脸上抹着灰，一双眼睛却滴溜溜地转得飞快。
盯上了一个穿绸缎衣裳的商人，商人腆着肚子迈出西季楼的门槛，仰头打了个震天响的哈欠，腰间鼓鼓的钱包也跟着身形颤了颤。
就在他喉结滚动、眼皮耷拉的刹那，小乞儿倏地贴上前去。脏兮兮的指尖蜻蜓点水般掠过缎面腰带，金线绣的钱袋绳扣便顿时松开。整个过程快得只见残影，那钱袋滑进乞儿袖管时，商人刚合上嘴咒骂道："晦气！"
突然皱眉捂鼻，抬脚作势要踹，"滚，滚，滚，滚远点！老子没钱！真她娘的晦气！"
小乞儿踉跄后退，唯唯诺诺，低着头赶紧跑开。垂首时却从乱发缝隙里斜睨商人，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
“好快的手法！"张望忍不住低呼。
怪不得自己上次根本没有任何感觉，身上的铜板就没了。
二人悄悄尾随在小乞儿身后，看着他躲到巷角后，打开钱袋，数着里面的银子。
忽然扯开草鞋绑带，竟从钱袋里摸出一两碎银，迅速塞进自己的破鞋底。
银锭卡在鞋底，小乞儿一穿鞋，站起身，就痛得龇了龇牙。过了一会儿，慢慢的适应后，这才将剩下的银子重新包好。
“嘿，这小子还挺机灵。"杨纪眯起眼睛。
乞儿左右张望一番，快步朝知道方向走去。杨纪二人悄悄尾随，见他七拐八绕，最后钻进了一间破败的院落。
院门口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其中一个脸上有道狰狞的刀疤，显然是放哨的。
乞儿低着头，战战兢兢走了进去。
没一会儿，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手里拿着钱袋子的小乞儿走了进去。
"看样子这是乞儿帮在北苏街的据点，我看着进去的手里都提了个钱袋子。”
“难道说这群乞儿要是谁干了票大的就全都把钱放到这里？"张望低声道。
“八成是，估计是乞儿帮的规矩。”杨纪摸着下巴说思考道。
不多时，那小乞儿垂头丧气地走出来，手里空空如也。杨纪张望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跟在身后，待绕到僻静处，突然一左一右跳出来拦住了乞儿的去路。
"小兄弟，咱们又见面了。"杨纪笑眯眯地说。
小乞儿抬头一看，顿时面如土色，转身就要跑，却被张望一把揪住后领。
"跑什么？"张望狞笑着晃了晃拳头，"上次偷我们的银子，这笔账还没算呢。"
乞儿吓得首哆嗦："两、两位爷饶命！是不是认错人了？小的可是乞儿帮的人而且以前可从没有见过二位爷啊！”
“装？还他奶奶的给老子装？”张望上去就是一脚，随后一把薅起小乞丐的头发，“拿乞儿帮威胁爷爷？”
“呵呵”
“你再好好瞅瞅爷爷，现在想起来没啊？用不用老子再帮你回忆回忆？”
“想，想想起来了，偷了二位爷的几个铜板。二位爷饶了小的吧，就把小的当个屁给放了。”小乞儿哭天抹泪的跪在地上讨饶道。
杨纪却看见这小子在跪下讨饶时眼底里埋着的怨恨。
“这小子不是表里不一啊！”
杨纪蹲下身，与乞儿平视："呵呵，估计你现在心里是想着是过一会儿怎么找人弄死我俩。还有刚才那一两银子，藏得挺巧妙啊。"
“没，没有。”
“一两银子？！”乞儿脸色大变："你们...你们看见了？"
"不仅看见了，还知道乞儿帮要是发现你私藏银子...呵呵，"张望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乞儿扑通一声跪下："两位爷行行好！我妹妹病得厉害，那银子是给她抓药的..."
“少扯这些鬼话！想让我们保密也行，"杨纪压低声音，"但是你得帮我们办件事。"
"什、什么事？"
“从今往后，北苏街面上发生的大事小事，还有你们乞儿帮里的搜集到的情报，你都得一五一十告诉我们。”杨纪盯着乞儿的眼睛，"每天午时，在街口的茶摊碰头。"
“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啊？”
“北苏街街面上的事倒是没问题，但是帮里的事要是传出去这...要是被人发现，我就…”乞儿眼珠乱转。
“你信不信我今天就把你私藏银子的钱传出去，你这小命，今天就得交代了。”
张望在小乞儿耳边悠悠的说道。
乞儿咽了口唾沫，最终颤抖着："我...我答应。"
"记住，"杨纪站起身，"要是敢耍花样..."突然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乞儿藏银子的草鞋，首接将草鞋脱了下来垫在手里，“这双鞋我先替你保管，放心里面的银子我肯定不会动，你要是表现的好，连鞋带银子都还给你了。”
小乞儿打了个寒颤，“这人真狠！“，似乎知道自己摆脱不了，只能答应下来。
杨纪摆摆手，小乞儿垂头丧气地走了。
这小子靠得住吗？"张望有些怀疑。
“反正就是一步闲棋，能用上最好。”杨纪将那只鞋拋给张望，“快走吧，今天街面还没巡完呢！”说完，杨纪大步朝前。
“哎，这小乞儿的鞋太臭了！还是你拿着吧！”
“废话，不臭的话我还能扔给你。”
“哎，我不要，给你给你！”
张望还要扔回去，抬头一看，杨纪早就消失的没影了。
张望：“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