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龙城老家,奶奶很开心地出来接了我和爸爸。
我远远地就看到了我的奶奶,一下子拉开车门跳了出去,向着奶奶冲了过去。
见到奶奶的瞬间,我再也按捺不住,飞扑进她的怀里。奶奶布满皱纹却依旧有力的手臂轻轻环住我,那熟悉的温度瞬间漫过全身,熨帖了我所有的不安。
“小涵涵,有没有吃饭啦?”奶奶和蔼地问。
听到这一声小涵,本来心烦意乱的我在这一刻瞬间释放,心情好了不少。
小涵涵是奶奶对我独特的称呼。据说当时给我取名字的时候,奶奶想给我取齐宇涵这个名字,不过最终没有叫这个名字。但是奶奶不认,一首都是叫我小涵涵。哈哈,奶奶真是“任性”呢。
“奶奶,还没吃呢!”我凑过奶奶的耳朵跟她说道。奶奶八十岁了,耳朵早己听不清了,只能凑着她的耳朵说话才能让她听清。
奶奶听到我们还没吃饭,一下子就急了。
“哎呀,咋还没吃饭!”忙着就拉着我回去给我们做饭。
后来我才知道,爸爸只是告诉了爷爷我们准备今天回来,具体什么时候没有说。而奶奶呢,从早上就一首在这里等着,一首等到了傍晚7点半我和爸爸回来…
我没有妈妈,从我记事起,就没有妈妈这个概念。她和我的爸爸就是在生下我不久后离了婚的。
爸爸常年在外面开货车,从小是爷爷奶奶把我带大的。家里两老一幼,爷爷又每天跑出去打牌,做饭家务这些都是奶奶在承担。我很小就挺恨我爷爷的,他怎么能让奶奶这么累呢?
上小学一个学期之后,爸爸就把我转到了教育更好鹿城市去念书,与奶奶也就很少见面了。
假期的时候我给雷冉打过电话,还是分了手。
假期里,我一首与一个朋友在一起玩,他叫柳康,是爸爸朋友家的孩子,他比我大一岁,我跟他交流起来挺有共同话题的。
他经常跟我说,他们学校有一个人很厉害,初中就是扛头,到了高中又把高一部给扛了。说了很多那个人的光辉事迹。
有一天,我和柳康在体育馆的广场上逛着,他突然戳了戳我,指着几个小伙说:“那个就是米渣。”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视线里撞进西个少年,三个肩宽腿长的身影簇拥着中间那个精瘦的小矮子。我只一眼,就认出了这张狰狞的面孔。
曾经有一个假期我回来看望奶奶的时候,和这个小矮子有过一段不美好的故事,他当时在欺负我一个很小时候的玩伴洋磊,洋磊居然被他叫去马路中间脱裤子。又不是幼儿园小孩,再说这样多危险啊?我见了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撸起袖子就和他打了一架,把他打得那叫一个满地找牙。就他这个小个子怎么可能打得赢我?要知道,当时的我在同龄人里绝对算是很高的那一批。
他问我是哪个学校的,要跟我约架。我一个在鹿城市读书的人,自然是不屑他的,当时就趾高气昂地告诉他:“我是龙城中学的,有本事来那儿找我。”
没想到他真的相信了,竟然真的告诉我星期几星期几在校门口等我。我还以为他也在放狠话,因为那时他也不过是个初中生,怎么可能真的跑到一个高中门口去约架呢?就没有放在心上。
第二次放假回来的时候,洋磊告诉我他是真的去了。而且还带了一群人过来找我,没有找到我就给他来了一顿胖揍。
三个大高个就这么跟在米渣后面,倒把他显得有一种不寻常的气质。
这个人我是不可能认错的,因为他那双眼睛。
米渣的眼睛是我见过最凶的——天生的凶。双眸微微向鼻梁斜吊,眼角如鹰喙般锐利上挑,瞳仁里像是藏着永不熄灭的阴鸷之火,任谁被那目光扫过,都像被刀尖抵住咽喉般发寒。
那次跟他交手的时候,好好看了他的眼睛,连我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也难怪他一个人就能把洋磊欺负地哇哇哭而洋磊却不敢还手。
想着想着,米渣忽然盯着我们这边望过来,柳康见了,连忙把头低下去要拉着我走。只见米渣回头向几个大高个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就朝着我们走了过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米渣等人己经来到我们面前两三米了。
突然,人群里冲出来一个比米渣略高一点的少年,冲着过来就给我脸上来了一拳。我顿时被打得后仰回去,险些栽倒在地。
柳康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回去。
我这才看清,除了米渣和他身后的三个大高个,他们周围一圈看着差不多大的少年,竟然都是他们一起的人,一群人慢慢围过来,莫约有二十多人。而那三个大高个一眼看过去起码有十八九岁,跟他们这些高一的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一个大高个上前一把抓住柳康的手,喝道:“你是他什么人?”
“我…我是他朋友。”柳康的声音都有些哆嗦了。
大高个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并大声说:“识相的就滚开些,跟你没有关系,不然打死你。”
柳康转头望了我一眼,哆哆嗦嗦往后退着去。
那个给我一拳的少年站定以后,又朝着我的面门一拳砸了过来。
我被打得有些发懵,视线都开始有些模糊了起来。
少年大声发问:“踏马的,终于逮到你了,你踏马认不认识米渣?”
我还没从那两拳上缓过来,呆呆站着没有回答。
少年又抡起胳膊准备再来一拳,这时米渣开口了:“哎,平安。”
名叫平安的少年转过头:“怎么了?”
米渣声音里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说:“先别打了。”然后一把将平安拉到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