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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我早说了，我不会害你！”亚托克斯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
凌明川掬起一捧冷水拍在脸上，冰凉的水珠顺着睫毛滴落。
镜中的男孩眼神闪烁，显然正在消化这个惊人的事实。
“凌明川！你清醒点！”凌夜华的声音在意识海中炸响。
“谁知道这个暗裔安的什么心？说不定是想慢慢侵蚀我们的意识！”
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在脑海中交锋，凌明川只觉得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下意识攥紧了洗手台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明川？”陈牧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围裙摩擦的窸窣声，“早餐要凉了！”
凌明川猛地一个激灵，条件反射般抓起毛巾胡乱擦了把脸。
再抬头时，镜中的男孩己经换上天真无邪的笑容，“马上就好陈叔！”
他故意提高音量，童声里带着夸张的认真。
“妈妈说过，男孩子要洗干净才能找到媳妇！我得多洗几遍！”
话音未落，意识海里同时响起两声嗤笑。
亚托克斯的冷笑如同砂纸摩擦，“幼稚！哈哈哈哈哈哈↗”
凌夜华的吐槽则充满嫌弃，“你这借口还能更烂点吗？”
晨光透过厨房的窗户，在餐桌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陈牧野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陶瓷与木质桌面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注视着正在啃面包的凌明川，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小明川，”陈牧野的手指无意识地着杯沿。
“今天我们先去趟事务所，下午再去你家打扫，好吗？”
“事务所？”凌明川抬起头，嘴角还沾着果酱，眼睛里满是孩童应有的纯真困惑。
陈牧野深吸一口气，阳光照在他略显疲惫的脸上，“你...知道你爸爸妈妈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凌明川摇摇头，手中的叉子轻轻戳着盘中的煎蛋。
“他们...”陈牧野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是守夜人！”
他的目光变得深远，“为了保护大夏，他们...”
话语在这里断了一下，“更多的细节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凌明川注意到陈牧野的指尖微微发颤，这个发现让他心头一紧。
在陈牧野看不到的角度，凌明川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复杂情绪。
“明川，”陈牧野突然正色道。
他感知到男孩体内涌动的精神力，那分明己经达到盏境的波动。
“你想成为像父母那样的守夜人吗？”
餐厅突然安静得可怕。窗外，一只麻雀落在阳台栏杆上，歪着头看向室内。
“想！”凌明川的回答轻得几乎听不见。
但下一秒，他猛地抬起头，声音清脆而坚定，“我想！”
陈牧野的大手落在凌明川发顶，掌心温暖而粗糙，“但守夜人会很辛苦，要经历...”
“我想成为守夜人！”"凌明川首接站了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阳光在他身后形成一圈光晕，将小小的身影映得格外挺拔。
陈牧野愣住了。
在这一刻，他仿佛透过这个七岁孩童的身影，看到了当年那两个意气风发的战友。
他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凌明川，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男孩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明川！”陈牧野的声音温和却带着几分试探。
“今天有没有感觉...身体不太一样？比如突然多了些特别的力量？”
凌明川正往面包上抹果酱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动作。
“没有啊！”他歪着头，露出孩童特有的天真表情，“陈叔为什么这么问？”
“奇怪...”陈牧野不自觉地着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
眉头微蹙，“明明感知到了精神力的波动...”他的自语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凌明川的瞳孔不易察觉地收缩了一下。
精神力？他在心中暗忖，我明明没有觉醒禁墟...突然。
一个暗红色的高大身影闪过脑海，他恍然大悟，问题恐怕出在那个自称第三人格的亚托克斯身上。
“明川？”陈牧野的大手在凌明川眼前晃了晃，“怎么又走神了？”
“啊！”凌明川猛地回神，嘴角扬起一个狡黠的笑容。
“我在和凌夜华说话呢！他说陈叔做的煎蛋太咸了！”
意识海里顿时炸开了锅。
“你放屁！”凌夜华气得跳脚，“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你这锅甩得也太熟练了吧！”
“闭嘴！”凌明川在意识海里吼回去，“不然下次让你吃双倍香菜！”
陈牧野看着凌明川突然定格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
“你们兄弟俩的感情...还真是特别。”他站起身。
阳光透过行道树的缝隙，在黑色厢车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陈牧野将车稳稳停在和平事务所门前，金属招牌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凌明川仰头望着这座不起眼的事务所，谁能想到这里竟是守夜人136小队的驻地？
“到了！”陈牧野解开安全带，钥匙圈在指尖转了个圈，“记住，待会见到人要礼貌！”
推开事务所的玻璃门，风铃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中年男人正翘着二郎腿看报纸，听到声响抬起头，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哟，老陈！”男人放下报纸，肚子随着笑声一颤一颤的。
“这该不会是你私生子吧？”他蹲下身凑近凌明川。
带着烟味的手就要往孩子脸上捏，“长得可真俊！”
凌明川一个侧步躲到陈牧野身后，手指悄悄攥紧了陈牧野的衣角。
陈牧野的大手适时地按在他肩上，“胡说什么呢！”
他笑骂着给了同事一拳，“这是我战友的儿子，现在由我监护！”
“老赵！注意点形象。”陈牧野低头对凌明川使了个眼色，“叫人。”
“赵、赵叔好...”凌明川怯生生地探出半个脑袋，声音细如蚊呐。
那副乖巧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软。
意识海里，凌夜华做了个夸张的呕吐动作，“呕！你这装乖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娴熟了。”
“再废话下次让你吃榴莲配臭豆腐！”凌明川在意识海里恶狠狠地威胁。
“我无所谓啊！毕竟我吃了之后首接下线，反正你还是会受罪！”
赵空城挠了挠日渐稀疏的头顶，讪讪地收回手，“原来是烈士遗孤啊...”
他的语气突然正经起来，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来，叔叔请你吃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