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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牧野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手指在眉间轻轻按压。
“老赵，明川现在可是我们136小队的预备队员。”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自豪，又带着几分警告，“别把他当普通小孩看待。”
“什么？”赵空城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夸张地捂住胸口，脸上的皱纹都挤成了一团，“老陈你这是在雇佣童工啊！这可是违法的！”
虽然语气戏谑，但眼中却闪过一丝认真。
毕竟守夜人对待觉醒禁墟的孩子，从来都是特殊培养的。
陈牧野嘴角微微上扬，“明川现在是盏境！”
赵空城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缓缓转头看向那个还不到他腰高的孩子，眼神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怪物。
“我特么...三十多岁的人了现在都还没觉醒禁墟...”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自言自语，“这小豆丁居然...”
他蹲下身，双手按在凌明川肩上，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小子，告诉叔叔，你是不是偷偷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陈牧野笑着拍开赵空城的手，“禁墟这东西，强求不来的！”
“那他的禁墟序列是多少？”赵空城不死心地追问，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桌面，发出咚咚的声响。
陈牧野摇摇头，阳光在他坚毅的侧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暂时还不清楚。”
他的目光转向正在假装研究地砖花纹的凌明川，“目前只感知到他的精神力达到了盏境水平。”
“老陈，”赵空城突然想到，“这事上报高层了吗？”
陈牧野摇摇头，“今早才确认的，还没来得及！”
他的目光转向沙发上的凌明川，男孩正乖巧地坐着，小手放在膝盖上，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小学生。
陈牧野蹲下身，与凌明川平视，“明川！”
他的声音温柔却郑重，“成为守夜人意味着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练刀，背厚厚的卷宗，还要兼顾学业...”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孩子柔软的发丝，“即使这样，你还愿意吗？”
意识海里，凌明川瞬间炸毛，“我去！这是要007的节奏啊！”
他掰着手指头数着，“练刀、背书、上学...这特么是童工吧！”
凌夜华抱着手臂冷笑，“呵，刚才不是答应得很爽快吗？现在知道怂了？”
凌明川眼珠一转，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样，上学的时候你顶号，练刀的时候你上，背卷宗也交给你...”
他越说越兴奋，“完美分工啊这是！”
“那你呢？”凌夜华额角暴起青筋，“这些都我干，那你来干嘛？”
“别这么说嘛~”凌明川嬉皮笑脸地摊手，“我负责躺平睡觉给你加油啊！”
“......”
凌夜华深吸一口气，“你真是我见过最无耻的主人格。”
“你不就我这一个吗？”凌明川满脸问号。
“对啊！所以你是我见过的最无耻的主人格啊！”凌夜华摊开双手。
现实世界中，陈牧野和赵空城只看到凌明川突然陷入沉思，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
片刻后，男孩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想！”他的声音清脆却有力，小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
“陈叔，我想成为守夜人！就像...就像爸爸妈妈那样！”
阳光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格外明亮，将凌明川小小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
意识海中，凌夜华夸张地搓着手臂，仿佛要把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搓掉似的。
他做了个呕吐的表情“呕！你这演技不去当童星真是屈才了！”
他翻了个白眼，“一想到还要陪你演这么多年好孩子，我鸡皮疙瘩都能堆成山了！”
“再废话信不信我让你来演？”凌明川在意识海里恶狠狠地龇了龇牙。
“每天早起装乖宝宝，上学还得举手回答问题那种！'”
“......”凌夜华顿时闭嘴，做了个拉上嘴巴的动作。
现实世界里，陈牧野的大手轻轻落在凌明川发顶，温暖的掌心有些微微发抖。
阳光透过他的指缝，在男孩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好...”陈牧野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
就此凌明川过上了每天练刀还要去学校，并且还要背卷宗等等的生活。
……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己是八年光阴。
清晨的露水还未散去，和平事务所地下，十七岁的凌明川己经挥汗如雨。
他手中的长刀在 灯光下划出凌厉的弧线，刀锋割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啸鸣。
完成最后一式收刀时，额前的碎发早己被汗水浸透。
这八年来，凌明川的生活如同精密的齿轮般规律运转。
晨起练刀、上学听课、放学后研读那些厚重的守夜人卷宗...
而当夜幕降临，他的意识总会准时出现在那座神秘的诸神精神病院。
病院的白色病房成了他最熟悉的梦境。
自第一次以亚托克斯的躯体现身之后，此后每次入梦，他都是以自己的本体出现。
曾经无数次，他试图推开那扇看似普通的病房门，却总被无形的规则之力阻挡。
就像有一堵透明的墙，将他的活动范围限制在这方寸之间。
三年前那个雨夜，凌明川第一次真正拔出了意识海中的暗裔巨剑。
那是在肃清一群池境神秘时，他被逼入绝境。
生死关头，暗红色的巨剑第一次在现实世界具现化。
想象中的吞噬并未发生，取而代之的是汹涌澎湃的力量。
剑锋所过之处，连雨水都被蒸发成血色的雾气。
事后陈牧野连夜将情况汇报给了叶梵。
当夜，那位守夜人最高总司令亲临沧南。
叶梵的瞳孔中倒映着凌明川手中那柄狰狞的暗裔巨剑，剑身上的血色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
“全新的禁墟...”叶梵着下巴，眉头紧锁。
取名环节，会议室里争论不休，首到凌明川轻声说出那个仿佛早己镌刻在灵魂深处的名字。
“【暗裔之剑】”
叶梵的笔尖在档案上悬停了片刻，最终重重落下。
如今，这份标注着绝密的档案静静躺在总部最机密的保险柜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