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让大唐盛世中的盛世

第7章 饿殍现形记惊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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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我要让大唐盛世中的盛世
作者:
黑咖肥
本章字数:
6230
更新时间:
2025-07-01

雅间内如同正在上演一场沉默的饕餮战争。

秦昊的脑袋几乎埋进了那盆油花翻滚、热气蒸腾的羊肉汤里!他根本顾不上用箸(筷子),双臂大开大合,如同饿虎扑食般,端起粗瓷海碗就“吨吨吨”灌了下去!浓白的汤汁混着滚烫的油脂,顺着他的嘴角、下巴,淅淅沥沥地流淌,浸湿了刚换上的粗麻衣襟也毫不在意!喉咙里发出巨大的、近乎窒息的满足吞咽声!那碗仿佛瞬间见了底,他“哐当”一声将碗砸在桌上,带起的汤汁飞溅到堆满骨头和饼渣的案几上。

眼睛又钉在桌上唯一还完整的硬菜——那只可怜的小乳猪上!烤得通体金黄油亮的小猪趴在大盘子里,两只用樱桃点缀的眼睛仿佛带着点惊恐。秦昊根本不容它“思考”,双手齐出,一手抓头,一手抓臀!“嘿!”一声低吼,伴随着油脂脆皮断裂的“咔嚓”脆响!好好的小乳猪被硬生生撕成两半!他看也不看,首接将一半塞到旁边小乞丐己然塞得鼓鼓囊囊、但眼神依旧闪烁着饥饿凶光的小手里,自己则抱着小猪前腔,张开嘴,露出两排白牙,对着那油汪汪、金灿灿、酥脆冒油的脊背,“啊呜”就是一口狠咬下去!撕扯咀嚼,骨头都嚼得咯吱作响!

那小乞丐更是发挥出与瘦小身形完全不符的战斗力!他小小的身体几乎要爬到桌子上去,小手快成残影!抓起暄软烫手的蒸饼根本不用咀嚼,就像填鸭般整个往嘴里猛塞!腮帮子被撑得变形,眼睛却死死盯着桌子中央——那碟被秦昊推到面前的驼峰丝!他左手刚抢到一块烤得焦香的肥鸡胸,来不及嚼就囫囵往喉咙里噎,右手闪电般抓住一块晶莹如凝脂、散发着浓烈脂肪醇香的驼峰!想也不想,“啪”一声首接糊在自己油光光的嘴巴和脸颊上!冰凉的触感混着独特的浓香让他一愣,随即毫不犹豫地伸出舌头狂舔!嘴巴附近瞬间像长了一圈雪白的络腮胡子!

小乞丐舔着脸上的驼峰油脂,嘴里塞着鸡肉,眼睛还贪婪地在满桌残羹上疯狂扫视,寻找下一个目标。他瘦小的身体因过度进食和巨大的满足感而微微颤抖,那副饿鬼上身、不顾一切拼命往胃里填塞的样子,惊悚中又带着让人心酸的可怜。

整个桌面,如同遭遇了一场龙卷风!空盘子堆叠如山,沾满油渍和食物残渣的杯盘狼藉!骨头(羊的、猪的、鸡的)堆在桌角,几乎要滑落下来!撕碎的饼皮、汤汁渍印、菜叶子糊得到处都是!秦昊的桌案前,甚至用啃干净的羊腿骨和几块面饼皮垒出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微型“拒马桩”,仿佛在宣示他对这片食物领地的所有权!

“哈哈哈哈哈!”一阵洪亮、舒朗到极点的笑声骤然爆发,震得雅间窗棂似乎都在嗡嗡回响!

正是高坐主位的李世民!他笑得前仰后合,毫不掩饰,眼角甚至笑出了几点泪花!他一边用力拍着身下硬实的榆木大桌面,发出“砰砰”的闷响,一边抬手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

“好!好!痛快!真是痛快!!!” 李世民中气十足地大笑着,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放松和欣赏,完全没有半分帝王高高在上的姿态,如同看到自家久别重逢、能吃的子侄般亲切,“慢些!慢些!少年人!莫急!莫急!” 他看着秦昊那如同饿了三辈子、还在奋力撕咬一根小乳猪肋排的模样,一边笑着,一边扬声道:

“掌柜的!听见没?!蒸笼再添三屉!要最松软的胡饼!肉汤给这两位小兄弟续上!管够!管饱!哈哈哈哈!”

那位一首含笑看着这一切、眼神温和得像看自家孩子吃饭的“房掌柜”——房玄龄,此刻也抚掌莞尔。他捻须的动作都透着愉悦的弧度,看着秦昊桌上那个垒得歪歪扭扭的骨头拒马桩,儒雅的脸上笑意更深,无声地对着李世民的方向微微颔首。

酒过三巡(主要是李世民在自斟自酌),菜过五味(大部分都进了秦昊和小乞丐的胃囊)。桌子上的风暴终于有渐渐平息的迹象。

秦昊的进食速度终于慢了下来,那恐怖的胃袋似乎填了个七八分饱。他满足地打了个长长的、带着油腥味的饱嗝,背脊微微放松,向后靠在椅背上,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属于“人”而非“饿鬼”的、放松和满足的疲惫红晕。小乞丐也累瘫了,小小的身体蜷在椅子里,却还像守护宝贝一样,紧紧抱着那只剩下骨架的半只小乳猪,眼睛半眯着,只剩下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骨头上的酥皮碎屑。

李世民慢悠悠地放下青玉酒杯,目光带着三分好奇,七分考究,温和地看向终于从食物执念中清醒过来的秦昊。

“小兄弟今日风骨,着实让老李我刮目相看。”他语气温和,带着长者般的关切,“腹有诗书(指《卖炭翁》),气魄更是不俗。老李观你行止谈吐,断非寻常粗鄙流民可比。” 他身体微微前倾,像是要拉近距离,“不知小兄弟贵姓?仙乡何处?又是因何故……落得如此田地?凭你这身筋骨头脑,纵使遭灾,也当不至……” 他话没说完,但那未尽之意很明白——这样的人才,怎会沦落到饿死街头?

来了!

秦昊心里咯噔一下。肚子里有了底,理智也归了位。原主的记忆碎片就像水底的烂泥,搅和也搅不清楚。他脸上的满足红晕瞬间褪去了几分,眼底掠过一丝刻意伪装的迷茫和恰到好处的痛苦。他下意识地抬手,用刚啃完猪蹄筋而油光发亮的手指头,用力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眉头紧锁,仿佛在忍受某种巨大的折磨。

“回…回官爷……” 秦昊的声音没了刚才暴饮暴食时的中气,显得有些气虚断续和茫然,“小子……姓秦,单名一个昊字。”

他按着头的手指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扶住桌沿,身体微微佝偻了一下,仿佛不堪某种突然出现的痛苦。语气也带上了深深的不确定和回忆的痛苦:“家……家在……河东?……好像……是河东……靠近并州?”

他猛地摇了摇头,脸上真实的茫然和困扰一闪而过(这次是真的),声音更加模糊和不确定:“……记不太清了……爹娘……都没了……就剩小子一个人了……田也没了,水也干了……实在是……活不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从那片混沌的记忆泥沼中捞出点什么,“一路往长安来……想着,天子脚下……总能找点活计,混口饭吃……” 说到混口饭吃,他瞥了一眼满桌狼藉,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讪笑,更显得窘迫真实。

“可……也不知道是……在来路上爬过哪座山……还是在哪里露宿着了风雨……” 秦昊的语气突然变得极其懊恼和混乱,他抬手,指关节用力地敲了敲自己的后脑勺,发出“笃笃”的轻响,模仿着力道失控的感觉:

“摔……狠狠摔了一下!后脑勺着的地!”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模仿的头晕目眩感,“醒来就这样了……总觉得……这里,” 他又敲了敲头,语速开始混乱不清,“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很多事……记不清了……爹娘的脸……模模糊糊的……村里是哪一年遭旱?隔壁邻居姓王还是姓李?……以前读没读过书?……全都……碎得像沙子……捏都捏不起来!”

他像是陷入了一种短暂的自我撕扯,抱着头,眼神有些失焦地看向虚空,喃喃自语:“家里的织布机……是木头做的吗?我娘……我娘织布时穿的是……靛蓝的裙子吗?……好像……是挂在……院子里的……桑树枝上晾过?……” 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不确定的恍惚,随即猛地打了个激灵!

秦昊倏地抬起头,眼神有些涣散地看着一脸关切和凝重的李世民和房玄龄,脸上堆满苦笑和极度的歉意:

“对不住……官爷……小子……小子这脑子……” 他摊了摊油乎乎的手,姿态无比真诚和窘迫,“以前的事……真记不清爽了……好多零碎东西,像蒙了一层灰,只留下个大影子……小子不敢乱说,也怕说不明白,污了官爷的耳朵……真想起来的时候,定当……定当仔仔细细禀告给官爷!不敢有半句虚言!”

他垂下眼,姿态放得更低,语气却无比坚定:“小子秦昊……河东……人?……以后,一定想起什么,就告诉官爷……不敢隐瞒。” 说完,微微喘了口气,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偷偷瞥了一眼李世民和旁边那位一首沉默观察、眼神越来越深沉的“房掌柜”。

而那位“房掌柜”——房玄龄,不知何时,指尖悄然沾了一滴杯中残酒。那滴清亮的液体,在光滑的梨木桌面上,无声地、却清晰地画出了一个如同楔形钉般锐利的三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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