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剑刚把蛤蜊倒进厨房的水池,门铃就响了起来。透过监控屏幕,他看到刘小雨和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孩站在门口,旁边是拎着大包小包的贺珍——比约定时间提前了二十分钟。
"请进。"雷剑拉开大门,三个女人鱼贯而入。
刘小雨拘谨地站在玄关,手指绞着衣角:"雷、雷老板,这是我们来得太早了吗?"
"没事。"雷剑侧身让她们进来,"这位是?"
丸子头女孩主动伸出手,笑容灿烂:"我是张敏!小雨的闺蜜,在皇冠酒店做过两年前台。"她手腕上戴着一串彩色珠子,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贺珍把沉甸甸的布袋放在地上,擦了擦额头的汗:"雷老板,我带了些自家腌的咸菜,不知道合不合您口味..."
雷剑领她们到客厅落座。三个女人不约而同地环顾着宽敞的别墅,张敏的眼睛瞪得溜圆:"哇!这海景也太棒了吧!比照片上还漂亮!"
"先说正事。"雷剑坐在单人沙发上,双手交叉放在膝头,"薪资都是月薪五千,包工作餐。"
刘小雨小声问:"雷老板,需要签劳动合同吗?"
"要。"雷剑点头,"明天我打印好后会拿给你们签名。"
贺珍搓着手:"那个...我听说包住?"
"一楼有4个空房间,你们可以各选一间。"雷剑指了指走廊,"如果以后人多,可能需要两人一间。"
张敏兴奋地拍手:"太棒了!比我租的城中村单间强多了!"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上班时间怎么安排?"
"刘小雨、张敏,你们看着办,没有那么多规矩。"雷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移动,"保证任何时候至少一人在岗就行,具体排班你们自己商量。"
刘小雨小声对张敏说:"我可以值早班,你爱睡懒觉..."
"谁说的!"张敏佯装生气地捶了她一下,转向雷剑,"雷老板,客房服务有标准流程吗?还是按我们酒店那套来?"
雷剑略微思考:"按你们的经验来,我不干涉细节。"
贺珍插话道:"那我呢?厨房...有什么规矩吗?"
"早餐7点到9点,午餐12点到13:30,晚餐17:30到19:00。"雷剑顿了顿,"食材我会定期采购,你也可以列清单。"
"雷老板,"贺珍犹豫了一下,"我...我前夫有时候会..."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雷剑的目光锐利起来:"他敢来这里闹事,我会处理。"
贺珍的眼圈突然红了:"谢谢...谢谢您..."
张敏适时地转移话题:"雷老板,咱们民宿现在有几位客人啊?"
"零个。"雷剑坦然道,"刚上线。"
"啊?"张敏夸张地捂住嘴,"那我们岂不是白拿工资?"
刘小雨拽了拽她的袖子:"别乱说..."
"不会太久。"雷剑站起身,"还有其他问题吗?"
三人互相看了看,都摇了摇头。
"那今天先这样。"雷剑做了个送客的手势,"明天带上生活用品,正式上班。"
走到门口时,贺珍突然转身:"雷老板!我...我能现在看看房间吗?想提前规划下明天要带的东西..."
雷剑点头:"自己去看吧。"
三个女人立刻叽叽喳喳地奔向走廊。雷剑听到她们兴奋的讨论声:
"这间采光好!"
"我要靠厨房这间!"
"哇!独立卫浴!"
十分钟后,她们心满意足地回到客厅。张敏蹦蹦跳跳地说:"雷老板!我们商量好了,明天我带套床上用品来,小雨带些装饰画,贺姐说她负责厨房小家电!"
刘小雨补充道:"我们...我们想自己布置房间,可以吗?"
"随你们,我告诉你们一下外面围墙大门的密码,到时候你们自己开门进来,但是不能说出去给别人听。"雷剑拉开大门,"明天见。"
送走三人后,别墅重新归于宁静
傍晚的海风裹挟着咸腥气息从厨房纱窗钻进来,雷剑正把刚煮好的海鲜面端上餐桌。青口贝在乳白色的汤面上微微张着壳,露出里面的贝肉,几只对虾弯曲着橙红色的身体,虾须上还挂着晶莹的汤汁。
"叮铃铃——"刺耳的铃声突然从客厅传来。雷剑的手顿了顿,这个铃声是他专门为加密手机设置的——知道这个号码的人不超过五个。
他快步走向客厅,从茶几抽屉里取出那部厚重的军用加密手机。屏幕上闪烁着"鬼面"两个字。
"喂?"雷剑按下接听键,声音不自觉地压低。
"老大,查清楚了。"鬼面的声音响起。
雷剑的指节突然泛白,手机外壳发出轻微的"咔咔"声。餐桌上的海鲜面升腾起的热气在空气中扭曲变形。
"批文是谁签的?"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国土所王辉,你同村的。"鬼面快速调出资料,"三年前的特批手续,理由是'重点招商引资项目'..."
雷剑的眼前突然闪过三年前收到的最后一条消息。当时他正在境外执行绝密任务,连父母最后安息之地都保不住。
"他和李大龙什么关系?"
"比连襟还铁。"鬼面冷笑,"王辉小舅子的建材公司,专供李大龙所有工地的建材。我查到他们..."
雷剑突然打断:"初中我打断过王辉的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难怪..."鬼面的声音凝重起来,"档案显示王辉复读两年才考上大专,心理评估写着'创伤后应激障碍'..."
窗外,最后一缕夕阳被海平面吞噬,别墅陷入昏暗
"查实他们所有的违法证据。"他声音像淬了冰,"特别是王辉签批文时的受贿记录。"
"己经在挖了。"鬼面顿了顿,"老大,王辉下周要陪李大龙去普陀山烧香..."
雷剑挂断电话,在黑暗中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