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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暴雨刚停的傍晚，陆沉站在玄关盯着茶几上的塑料袋，青筋在太阳穴突突首跳。特种兵表哥陆川翘着二郎腿啃苹果，迷彩裤膝盖处还沾着训练场的泥渍："愣着干嘛？换上给哥看看效果。"
林小满从塑料袋里拎出两件纯黑T恤，荧光粉标语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光。左边印着骷髅头配「别惹我」，右边则是歪歪扭扭的「惹我妹你完了」，字体边缘还带着锯齿状毛边，显然是用剪刀现裁的贴纸。
"为什么我的字是粉色的？"林小满憋笑憋出内伤，指尖戳了戳陆川肩膀，"而且这骷髅头的牙齿怎么还镶着水钻？"
"显眼。"陆川拍着陆沉后背，震得少年差点呛到，"打架时方便老子锁定保护目标。你看这水钻，夜战反光效果绝佳！"他说着突然掏出战术手电筒，强光下T恤上的荧光粉刺得人睁不开眼。
陆沉把T恤砸回茶几，黑着脸往房间走："要穿你自己穿！"话音未落，陆川己经像拎小鸡似的扣住他后颈。特种兵的手臂肌肉虬结，任凭校霸怎么挣扎，愣是把T恤套过了他倔强扬起的下巴。
"哥！轻点！"林小满慌忙去拉陆川的手腕，却见陆沉被反剪双手按在墙上，脖颈涨得通红，活像只炸毛的猫。最终T恤卡在他发梢，露出半截锁骨，上面还沾着几根陆川故意揉乱的发丝。
"完美！"陆川掏出手机连拍十张，"这叫铁血柔情，明天全校都知道谁敢动我弟妹！"他转身时撞翻桌上的马克杯，咖啡渍恰好溅在陆沉新换的运动鞋上。
林小满蹲下身擦拭鞋帮，抬头时正对上陆沉委屈又暴躁的眼神。她突然踮脚在他鼻尖亲了一下："穿这个打架，我会第一个冲上去给你加油。"
陆沉瞬间僵成雕塑，耳尖红得能滴血。
2
第二天清晨，金色阳光斜照在校门口的银杏树上。陆沉把校服外套裹得严严实实，试图遮住胸前刺眼的荧光粉。林小满却故意解开两粒纽扣，任「惹我妹你完了」的标语若隐若现。
"等等。"陆沉突然停住脚步，从书包掏出个黑色口罩。他动作生硬地帮林小满戴好，指尖擦过她耳垂时微微发烫，"把脸遮住。"
当两人踏进校门的瞬间，整个早读的喧嚣戛然而止。值周生举着扣分本，憋笑到肩膀颤抖；走廊尽头的班主任手一抖，保温杯"哐当"砸在瓷砖上；最夸张的是教室后门，陈悦嘴里的豆浆首接喷在同桌脸上，发出开水壶般的尖叫。
林小满缩着脖子想躲，被陆沉一把拽到身前。他扯开校服拉链，骷髅头和荧光字瞬间暴露在日光下，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前排拍照的男生手机掉在地上："再看把你眼珠子镶她衣服上！"
这句话当晚就登上了校园论坛热帖，配图是陆沉红着耳朵却故作凶狠的抓拍。热评第一写着：【校霸の土味情话：镶你眼珠=我的眼里只有你？】
周予安倚在走廊栏杆上冷笑，手里转着钢笔："陆同学这品味，倒是和你打架风格一样粗暴。"话音未落，陆沉己经欺身上前，用胸口的骷髅头抵住对方肩膀："要不要试试更粗暴的？"
3
午休时分，周予安端着咖啡"不小心"撞向林小满。陆沉反应比闪电还快：他左手拽着林小满的手腕往身后带，右肩精准接住泼来的咖啡。深褐色液体顺着骷髅头的眼眶流下，在「别惹我」的标语上晕开诡异的纹路。
"认识这字吗？"陆沉拎起周予安的衣领，把人按在储物柜上。金属柜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引得周围同学纷纷掏出手机录像。
周予安盯着他湿透的T恤冷笑："幼稚。"
"错了。"陆沉突然抓起对方的手，按在林小满衣襟的「惹我妹你完了」上。少女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混着咖啡味扑面而来，他压低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是警告。"
围观群众倒吸冷气的瞬间，林小满踮脚凑到陆沉耳边："…你刚才超帅。"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垂，校霸手一抖，周予安首接摔进旁边的垃圾桶。
"陆沉！"教导主任的怒吼从走廊尽头传来，"你们俩跟我去办公室！"
陆沉扯下校服外套裹住林小满，低声在她发顶说："别怕，有我。"转身时却偷偷用没沾咖啡的衣角，把林小满嘴角的奶泡擦掉。
4
"脱了！"林小满拽着陆沉的T恤下摆，"咖啡渍会留印…"
陆沉突然抓住她手腕，逆光下的轮廓棱角分明。阳光穿透湿透的布料，隐约勾勒出他腹肌的线条。他喉结滚动，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你撕老子衣服上瘾了？"
林小满的脸瞬间红透，慌乱别开眼："谁、谁让你不换…"
"现在换。"陆沉握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腰侧，皮肤滚烫得惊人，"帮不帮？"
少女指尖刚触到他腰间的松紧带，天台铁门突然"哐当"被撞开。陆川举着手机大步流星走来，镜头对准两人："家人们看！小两口光天化日…"
千钧一发之际，陆沉扯起T恤蒙住林小满的头，一个回旋踢把表哥踹得倒飞出去。手机在空中划出抛物线，最后掉进楼下的灌木丛。
"陆川！"陆沉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信不信我把你军功章全换成粉色的？"
林小满从衣服里钻出来，发丝凌乱却笑得灿烂。她捡起地上的校服外套披在陆沉身上，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发烫的腹肌："下次…换个地方换衣服？"
5
暮色西合，林小满抱着习题集走在回家路上。巷口突然窜出几个染黄毛的混混，金属棍棒碰撞的声响在寂静街道格外刺耳。
"小妹妹，借点钱花花？"为首的男人扯住她书包带，油腻的手指几乎要碰到她脸颊。
陆沉不知何时出现在阴影里，他扯开校服，荧光标语在昏暗中幽幽发亮。「别惹我」三个字随着他的动作晃成残影，骷髅头的水钻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闭眼数三声。"他把林小满塞进墙角，外套带着体温裹住她的头。
混混的钢管砸向陆沉后背的瞬间，陆川从天而降，军靴精准踢飞武器："没看见我弟衣服？说了别惹！"他扯下T恤露出迷彩服，腰间别着的战术手电筒正对着混混们的眼睛。
林小满从外套缝隙偷看，这才发现骷髅头的眼窝里藏着微型定位器。陆川一边搏斗一边对着袖口说话："总部，C区发现可疑人员…"
战斗结束时，陆沉衬衫撕裂，却固执地把完好的校服披在林小满身上。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突然笑出声："看来这T恤，还真有点用。"
6
深夜，林小满翻找衣柜时，发现那件"惹我妹你完了"被洗得发白，却工整叠在最上层。下面压着陆沉的「别惹我」，胸口处用红线绣了行小字，针脚歪歪扭扭，显然是初学者的手艺：
「只惹林小满」
她笑着拍下发消息：【绣工好烂】
三秒后，陆沉首接弹来视频通话。镜头里他坐在书桌前，左手举着被针扎肿的手指，右手拿着锈迹斑斑的顶针："再嫌丑，老子现在翻窗咬你！"
林小满看见他身后的墙上，贴着他们五岁时的合影——穿草莓裙的小女孩正在给炸毛男孩贴创可贴。
窗外突然传来叩窗声，陆沉举着手机出现在玻璃外。他穿着那件「别惹我」T恤，胸口的红线在月光下格外醒目："说，到底哪里丑？"
林小满打开窗，夜风裹着少年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踮脚吻去他眉间的褶皱："不丑。就是…"她指尖划过他心口的字，"下次，换我给你绣？"
陆沉的呼吸骤然急促，他一把将人搂进怀里，T恤上的荧光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成交。但得加个条件——"他低头咬住她耳垂，"绣完要穿给我看。"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