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什么羽纹铜凤灯,什么排烟系统,全飞了!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卧槽!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居然真让我碰上了?!还这么准?!
我僵硬地低下头,正好对上赵慎儿抬起的视线。
她清丽的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惊魂未定的苍白,那双总是沉静如水的眸子此刻瞪得圆圆的,里面清晰地映着我同样呆滞的脸。几缕散乱的发丝粘在汗湿的额角,更添几分狼狈与脆弱。
西目相对,时间仿佛停滞了几秒。
“你……” 赵慎儿终于反应过来,苍白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红霞,一首蔓延到耳根脖颈。她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松开抓着我衣襟的手,挣扎着就要下来,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放…放开我!”
“哦!哦!对不住!对不住!” 我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地上,手臂仿佛还残留着那温软的触感和微微的颤抖,脸上也烧得厉害。
双脚甫一沾地,赵慎儿立刻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向后弹开半步,飞快地低下头,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微乱的衣裙和鬓发,根本不敢再看我。那雪白的脖颈都泛着粉色,羞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围的空气依旧尴尬得能拧出水。伙计们假装埋头抓药,眼神却止不住地往这边瞟;吴大夫干咳一声,低头猛翻医书;几个抓药的大婶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嘴角憋着笑。
“咳……那个……那个……” 我用力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僵局,声音干巴巴的,“我……我是来接你去铁匠铺的……看看排烟系统……就……就那个‘铁雁’……做得怎么样了……” 我语无伦次,感觉舌头都在打结,“你……你没事吧?刚才吓着没?”
赵慎儿依旧低着头,只露出一个红透的耳尖和一小段雪白的后颈,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那……那我……我在外面马车上等你!”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大步冲出了济世堂,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首到钻进马车车厢,隔绝了外面所有可能的目光,我才靠在车壁上,长长地、重重地吁出一口气,心脏还在咚咚狂跳,脸上火烧火燎。
太特么尴尬了!这英雄救美的剧本,演起来怎么这么社死!
过了好一会儿,车厢帘子才被轻轻掀开。赵慎儿低着头,在灵儿的搀扶下,脚步有些虚浮地上了车。她刻意坐在离我最远的角落,侧着脸望着窗外,只留给我一个依旧泛着红晕的、线条优美的侧脸轮廓,还有那微微起伏、显示着心绪未平的胸口。
马车在一种近乎凝固的沉默中启动,朝着铁匠铺驶去。车轮辘辘,碾过青石板路,也碾过车厢里弥漫的、几乎令人窒息的尴尬和无声的暗流涌动。
终于抵达城西铁匠铺。还没下车,就听见里面传来叮叮当当、比往日更显急促和兴奋的敲打声,还有隐约的人声喧哗。
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跳下车,想尽快逃离那尴尬的车厢。赵慎儿也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神色,在灵儿的搀扶下,仪态尽量从容地下了车。只是她脸颊上那抹未褪尽的红霞,和微微闪烁的眼神,还是泄露了方才的波澜。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汗味、铁腥、焦糊味的热浪扑面而来。铺子里人比上次更多,除了铁憨憨和他的徒弟,老刘带着的两个木匠也在这里。
“东家!赵小姐!你们可算来了!” 眼尖的铁憨憨第一个看到我们,黝黑的脸上满是兴奋的油光,声音洪亮,“快来看!成了!那铁雁子……它……它真成了!”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我和赵慎儿快步走到近前。
炉火映照下,一张临时拼凑的粗糙木桌上,一个闪烁着暗沉金属光泽的造物正昂然挺立!
那是一只被放大了数倍的、栩栩如生的铜雁!(为了效果和耐用,最终还是用了更昂贵的铜料)。它引颈向下,头部被巧妙地塑造成一个微微张开的漏斗罩子(集烟罩),线条流畅而有力。修长优美的脖颈并非浑然一体,而是由两节精心打磨、内壁光滑的铜管通过精巧的榫卯结构连接而成,可以小幅度扭动调整角度。脖颈下端,严丝合缝地接入一个、如同酒坛般的雁身腹腔。
最引人注目的是,此刻那铜铸的雁身腹腔里,赫然注入了大半清澈的井水!水面在炉火的映照下波光粼粼。
而在雁身那宽阔平坦的背脊平台上,稳稳地放置着一个小巧的、烧得正旺的炭炉!炉口正对着雁头张开的“漏斗罩心。
“东家,赵小姐,你们看好了!” 铁憨憨声音激动得有些发颤,亲自拿起一块沾了油脂的生肉片,丢进那小炭炉里。
滋啦——!
油脂遇热,瞬间腾起一股浓烈刺鼻的白烟!
那烟雾袅袅上升,眼看就要弥漫开来。然而,就在烟雾接触到那微微下倾的“雁头罩”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没有风箱,没有外力驱动,那浓白的烟雾,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丝丝缕缕,极其顺从地钻进了雁头张开的“漏斗”之中!烟雾顺着光滑的铜质脖颈管道,蜿蜒而下,如同被驯服的游蛇,悄无声息地没入了下方雁身腹腔那清澈的水面之中!
咕噜……咕噜……
水面上冒起几个细小的气泡,那恼人的油烟,竟真的被“吞”进了铜雁的肚子里!被冰冷的水溶解、困住!桌面上方,只有炭火燃烧的微热空气和烤肉的香气弥漫,再无半点呛人的烟雾!
成啦!我几乎要呐喊!我用力拍着铁憨憨道.你是我的副将!我居然在这古代见证现代人在博物馆看见的文物.而且是大了好几十倍的文物.我兴奋的语无伦次!
铁憨憨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粗糙的大手抚摸着冰凉的铜雁脖颈,喃喃自语:“活了……它……它真活了!真把烟给吃了!” 他看向我和赵慎儿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狂热。
赵慎儿方才在马车上的羞窘早己被眼前这神奇的一幕冲散。她清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优雅“吞烟”的铜雁,红唇微张,脸上写满了纯粹的惊叹和一种亲眼见证“奇思妙想”化为现实的巨大满足感。她下意识地向前走了半步,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那光滑微凉的铜质雁颈,感受着烟雾在其中无声流淌的微颤。
成功了!羽纹铜凤灯的原理,在这个时空,以“吞烟铁雁”的形态,完美复刻!
我心中同样激荡着巨大的成就感和喜悦。这不仅仅是解决了一个技术难题,更是一种跨越时空智慧的共鸣!看着赵慎儿惊叹的侧脸,再看看周围工匠们崇拜的眼神,之前的尴尬似乎也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赏!大家通统有赏!铁憨憨你带着徒弟和还有刘师傅一起去精品阁吧。“以后你们就在哪办公”!铁憨憨犹豫….“那我的铁铺咋办”?我笑着说租给别人吧!以后你跟着我,“要做的稀奇玩意儿多着呢!稀奇玩意儿!”铁憨憨一听眼睛瞬间亮了.点头应道:“俺跟你去.”。几人商量明天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