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维多利亚港的灯火在落地窗外璀璨闪烁。半岛酒店的水晶宴会厅内,觥筹交错间,陈金一袭剪裁得体的深蓝色西装,从容地周旋于宾客之间。他手中的香槟杯不时与各方来客轻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陈生,我们李家的诚意您是知道的。"李家的次子李明轩微微倾身,袖口的钻石袖扣在灯光下折射出夺目的光芒,"只要您点头,九龙那块地皮随时可以作为建造酒楼的用途。"
不远处的包家代表见状,立即举杯插话:"陈生不妨考虑下我们包氏的渠道优势,东南亚的冷链运输绝对让您无后顾之忧。"他特意加重了"绝对"二字,眼角余光扫过李明轩。
陈金唇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目光却越过众人,落在霍家大少身上。这位霍家少当家似乎感应到什么,遥遥举杯致意,杯中红酒映着他胸前的和田玉貔貅挂件。
"诸位的美意我心领了。"陈金轻轻晃动手中的水晶杯,香槟气泡沿着杯壁优雅攀升,"不过香江这块,我倒是觉得霍生更懂'饮头啖汤'的道理。"话音未落,几个北方来的投资人脸色己然变了。
为首的王会长捏着青花瓷餐盘边缘的手微微发白:"陈总,我们华夏餐饮协会开出的条件,在座恐怕没人能比吧?"他身旁的秘书适时递上烫金名片,却被陈金用菜单不着痕迹地挡开。
"王会长别急。"陈金夹起一块鲍鱼酥,酥皮碎裂的声响清晰可闻,"我堂妹陈萍下个月要在羊城那边开分店加盟,到时候再详谈,如何?"这话像块薄荷糖,暂时缓解了席间的火药味。
转场到评委席时,戈登·拉姆齐正用银餐刀敲击酒杯:"Bloody hell!这道脆皮乳猪比我去年在爱丁堡尝到的还..."瞥见陈金走近,他浓密的眉毛夸张地上挑,"啊哈!我们的魔术师来了!"
法国评委马里奥趁机凑近,带着普罗旺斯口音的英语混着黑松露香气:"陈,里昂的三星餐厅永远给你留着顾问席位。"周永年会长闻言大笑,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马里奥你这是要挖我们香江的墙角啊!"
凌晨时分,陈金站在酒店旋转门前,夜风拂过他微醺的面颊。一个服务员低声告诉陈金何家代表己在葡京酒店等候多时,他望着澳门方向明灭的灯火,解开领结轻笑道:"告诉何生,如果有兴趣的话,我在旧金山等他的人来找我。"
清晨的阳光透过高铁车窗洒进来,陈金靠在座椅上,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岭南风光。香江的喧嚣与应酬己经抛在身后,此刻他只想尽快见到家人。
手机屏幕亮起,是二叔公陈大富发来的消息:“阿金,我们己经在羊城高铁站等你,你二叔一家也都到了。”
陈金嘴角微扬,回了个好字。
刚出站,陈金便拨通了二叔陈彪的电话。
“阿彪叔,我在北出口,你们在哪?”
“阿金!我们马上到!”电话那头传来陈彪爽朗的声音,背景音里还能听到堂妹陈萍兴奋的催促声。
不到十分钟,陈金便看到二叔公陈大富拄着拐杖,二叔婆挽着他的手臂,慢悠悠地走在前面,而陈彪一家三口则快步迎了上来。
“阿金哥!”陈萍第一个冲过来,一把抱住陈金,笑嘻嘻地说道,“香江的大冠军回来啦!”
陈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怎么,想我了?”
“当然想啦!你都不知道,昨晚网络上看到你领奖,我爷爷和我爸激动得差点把茶杯摔了!”陈萍咯咯笑道。
陈彪走过来,用力拍了拍陈金的肩膀,眼中满是欣慰:“好小子,没给咱们老陈家丢脸!”
二叔公陈大富慢悠悠地走近,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慈祥:“阿金啊,累不累?走,先去吃点东西,边吃边聊。”
几人找了家老字号茶楼,点了一桌广式早茶。虾饺、烧卖、叉烧包、肠粉……热气腾腾的蒸笼摆满桌面,茶香氤氲。
陈金一边给二叔公倒茶,一边分享着比赛的经历。
“那个法国评委马里奥,一开始还嫌我的菜太‘中式’,结果尝了一口,眼睛都首了!”陈金笑着摇头,“最后他硬是拉着我聊了半小时,非要我去法国开餐厅。”
“哈哈哈!”陈彪大笑,“洋鬼子就是没见过世面!咱们中华美食,哪是他们能比的?”
二叔婆夹了块叉烧放到陈金碗里,心疼地说道:“阿金啊,你在外面打拼,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太累。”
陈金点头:“放心,二叔婆,我身体好着呢。”
二叔公陈大富抿了口茶,缓缓说道:“阿金,你这次回鹰酱,这边事都安排好了吧?”
“嗯,都办妥了。”陈金从包里拿出几份文件,“这些都是那些投资商准备加盟我的洪福餐饮有些公司的文件。”
陈彪接过文件,郑重地点头:“阿金,你真厉害,这次二叔过去就是要多麻烦你了。”
吃完早茶,陈彪叫了辆出租车,先把二叔公夫妇送回老家。临别前,二叔婆紧紧抱住陈金,眼眶微红:“阿金啊,一个人在外头,要记得按时吃饭,天冷了多穿点……”
二叔公拍了拍陈金的肩膀,声音低沉却坚定:“阿金,你是咱们老陈家的骄傲,但记住,无论走多远,家永远是你的根。”
陈金心头一暖,点头道:“二叔公,二叔婆,你们放心,我会常回来看你们的。”
目送出租车远去,陈金深吸一口气,转身对陈彪一家说道:“走吧,咱们去机场。”
羊城的地铁人潮涌动,陈金和陈彪一家拖着行李,挤进了前往机场的列车。
陈萍兴奋地趴在窗边,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城市风景:“爸,我们真的要出国啦?”
“是啊,我都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去鹰酱一趟,多亏了啊金,”陈彪说完对着陈金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