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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缓缓降落在旧金山国际机场，舷窗外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陈金解开安全带，转头看向身旁的二叔一家——陈彪揉着太阳穴，二婶刘秀霞脸色微微发白，堂妹陈萍则蔫蔫地靠在座椅上，显然被这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折腾得不轻。
"到了，我们走吧。"陈金轻拍陈萍的肩膀，小姑娘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嘟囔道："啊？到了？"
一行人拖着行李走出航站楼，迎面而来的是一阵带着海腥味的凉风。陈彪深吸一口气，突然瞪大眼睛："嚯！这些人怎么个个跟铁塔似的？"
陈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几个身材魁梧的黑人壮汉正大笑着从他们身边经过，肌肉虬结的手臂上纹着夸张的刺青。二婶刘秀霞下意识往丈夫身后缩了缩，小声嘀咕："这要是在老家，得吃多少碗饭才能长这么壮实......"
"我们先回餐馆。"陈金拦下一辆黄色出租车，司机是个扎着脏辫的拉丁裔小伙，车载音响里放着震耳欲聋的嘻哈音乐。陈萍好奇地打量着车内装饰，当看到计价器上跳动的数字时，突然扯了扯陈金的袖子："哥，这数字怎么跳得比我的心跳还快？"
出租车在唐人街的牌坊前停下。陈彪刚下车就愣住了——朱红的牌楼、鎏金的匾额、街道两侧悬挂的大红灯笼，恍惚间还以为回到了广州的上下九。
"这...这真是鹰酱国？"他转着圈张望，差点撞上推着点心车的老伯。
二婶突然指着路边招牌惊呼："老头子快看！'正宗潮州卤鹅'，这字写得比咱镇上的还地道！"
陈萍早就按捺不住，拽着陈金的胳膊首晃："金哥！那边有卖珍珠奶茶的！我们快去......"
"先把行李放下。"陈金掏出钥匙打开"洪福餐馆"的雕花木门，尘封的气息扑面而来。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收银台上那尊关公像依然擦拭得锃亮——一切都和他之前离开时一模一样。
二楼的生活区积了层薄灰。陈金推开主卧房门："二叔二婶住这间，萍妹你住隔壁。就是久没打扫......"
"这哪算乱！"陈彪把行李箱往墙边一放，摸着实木衣柜感叹，"这木料，在老家能打两套嫁妆了。"
二婶己经利落地挽起袖子，从随手从旁边掏出抹布："阿金你去歇着，这点活我们......"
话没说完，陈萍就蹦过来扯住陈金衣角，眼睛亮晶晶的："哥～说好带我逛街的！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陈萍像只出笼的麻雀，在挂满霓虹灯的街道上跑来跑去。
"金哥！这个自动贩卖机会说中文！"
"哇！煎饼果子要6美元？这价钱够在老家吃三顿了！"
"快看那个街头艺人！他居然在用二胡拉《加州旅馆》！"
陈金笑着看她蹲在糖炒栗子摊前，用蹩脚英语比划着讨价还价。卖栗子的广东阿婆突然用粤语笑骂："妹头，你阿哥开着大餐馆还这么抠门？"陈萍很是惊讶这个啊婆居然认识自己的堂哥。
回去时，陈萍怀里抱着奶茶、手腕上套着夜市买的景泰蓝手镯，突然在巷口停住脚步："哥，这里真好，像在家一样。"
路灯下，陈金揉了揉她的发顶："明天带你去金门大桥。不过现在..."他晃了晃手表，"该回去给你爸妈做点吃了，难道你不饿吗。"
餐馆一楼的灯光温暖亮起，油锅滋啦作响的声响中，隐约传来陈彪的惊呼："阿金！冰箱里怎么还有冰镇啤酒？你离开的时候没关冰箱吗，多浪费电啊。"
厨房里飘出阵阵香气，陈金将最后一道红烧鳝鱼端上桌时，油亮的鱼身上还冒着丝丝热气。他擦了擦手，朝楼上喊道："二叔二婶，萍妹，吃饭了！"
话音刚落，楼梯间就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陈萍像只欢快的小鹿，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下来，鼻尖微动，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哇！金哥，你这手艺真是绝了！光是闻着味儿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二叔陈彪和二婶刘秀霞也慢悠悠地走下楼，看到桌上摆着的几道菜——红烧鳝鱼油光发亮，金边白菜青翠欲滴，还有一盅冒着热气的生熟地猪骨汤——二婶忍不住感叹："阿金啊，你这手艺不愧是美食大赛的冠军！"
陈金笑着给每人盛了一碗米饭："都是些餐馆经常卖的菜品，二叔二婶别客气，就当是在自己家。"
陈彪夹了一块鳝鱼，细细品尝后，突然感慨道："要不是刚才看到街上那些洋人，我真以为这就是咱们老家的餐馆。"
陈萍噗嗤一笑："爸，您这适应能力也太强了吧？十几个小时前还在说'那些人怎么这么高这么壮'，现在就能把这儿当老家啦？"
二婶也笑着摇头："你爸啊，就是嘴硬。刚才在房间里还问我，'秀霞啊，这鹰酱国的水是不是不一样？怎么连电饭煲煮出来的饭都不一样？'"他们不知道的是，因为这些都是陈金从系统兑换出来的天灵米。
众人被逗得哈哈大笑，一顿简单的晚餐，却吃得格外温馨。陈金看着二叔一家满足的表情，心里也暖融融的。
饭后，陈金泡了一壶铁观音，茶香袅袅，几人围坐在客厅里。
"二叔，"陈金给陈彪斟了一杯茶，说道，"这几天我们先到处逛逛，顺便倒倒时差。过几天我再带您去我认识的一位医生那里做个全面检查，您看怎么样？"
陈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点头道："都听你安排，阿金。你办事，我放心。"
二婶也附和道："是啊，阿金，你二叔这身体，在国内查来查去也没个准信儿，还是得靠你。"
陈金微笑："您二位别担心，这位医生在旧金山很有名，很多华人都会找他看病，沟通起来也方便。"
陈萍在一旁兴奋地插嘴："那明天我们去哪儿玩？金门大桥？渔人码头？还是九曲花街？"
陈金揉了揉她的脑袋："明天先带你们逛逛唐人街，熟悉熟悉环境。后天再去金门大桥，怎么样？"
"好！"陈萍欢呼一声，随即打了个哈欠，"不过今晚得早点睡，不然明天肯定没精神。"
夜深了，旧金山的夜空繁星点点。陈金站在窗前，看着远处霓虹闪烁的街道，心里踏实了许多。
二叔一家的到来，让这间原本冷清的餐馆重新有了家的气息。他回头看了看己经关上的卧室门，里面传来二叔轻微的鼾声，还有陈萍迷迷糊糊的梦话："金哥……明天记得叫我……"
陈金轻轻笑了笑，关上了客厅的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