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学堂,理应是没有的。但是与宁县相隔得近,可以让煜哥儿去县城上学。”
谢大嫂点头,“好的,娘。或者回村之后,打听一下,村里的孩子都在哪里上学,一同去也可以。”
大家在说话,姜沫沫的目光就盯着菜式。
她现在肚子越来越显怀了,胃口也越来越好。
每顿就她吃得最多。
谢母她们在说话,姜沫沫在谢临渊的脑海里,“夫君,我想吃那个冻鱼……”
“夫君,我想吃那个酸菜炖肉,多夹点酸菜……”
于是,谢临渊就给她去夹菜。
姜沫沫就眉开眼笑地,“谢谢夫君。”
众人没听到他们说话,就光看他们两人眉来眼去的……
腻歪得很。
谢小妹看不惯,“哥,你别光顾着给我二嫂夹菜,你说说话呀,我们明天就要回谢家村了,要注意些什么?”
谢临渊边给姜沫沫夹菜,边淡定道,“回村低调一些。不管别人怎么样,我们家自己过自己的。莫要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没有人会欢迎我们,我们是罪臣之家,被发配回乡的。”
姜沫沫不免高看了谢临渊一眼。
还是她夫君心里有谱。
看谢小妹的架势,好像还觉得谢家村的人会列队出来欢迎她们。
谢母只说以前谢参将与谢家村联系来往多,现在谢参将不在了……
算了,让现实教谢小妹她们做人。
谢大嫂还想着,与村里的同龄孩子们一起去上学堂,小煜与小姎两小家伙回乡之后,不被村里的娃娃打得哇哇哭就不错了。
姜沫沫想想小停煜被打得哇哇哭的那场面,觉得好笑。
“哥,咱们都是同村人,是亲戚……”谢小妹不相信。
谢母沉声道,“听你哥的,你哥什么时候错过了?”
“好吧。”
谢母又道,“但是,我们该有的礼节也不能少,给村里几个长辈买点吃食,以前你爹回来的时候,都带的贵重物品,现在就从简吧。我们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别人怎么做,我们先不管。”
姜沫沫立马接口,“好的,母亲。”
她也是这么想的,别人怎么样不管,她们该有的礼节做足。
但她也不会买贵重的物品,就买点寻常的吃食就够了。
吃过饭,姜沫沫就让谢临渊陪她去宁县里逛逛,买东西。
她现在是谢家当家主母,这些琐事归她管。
谢小妹她们也好奇她们将来要生活的地方,也跟着出去逛街,顺便帮忙谢大嫂看看宁县的学堂在哪里……
谢临渊就当陪姜沫沫消消食,他也要打量观察附近的环境。
姜沫沫小声问,“夫君,还有人跟着咱们吗?”
谢临渊回,“早没有了,出了同州之后,就基本上无人跟踪了,这里太偏远,寒州这边是藩王的地盘,上京的手伸不过来。”
“哪个藩王?”
“寒州与邻国比绒国接壤,寒州世代守护的是寒州汝家,叫汝寒王,又简称寒州王。”
姜沫沫又悄声问,“这寒州王这么手段通天?不让上京的势力过来?”
“汝家一首镇守寒州,他们非常护短,就是自己的东西,放着不用,也不能让别人觊觎。寒州其实很乱,这边临近边境,各种强盗土匪,占山为王的都有,但是只要不闹得太难看,寒州王都不会管,野蛮生长,寒州税赋也重,有一半在他的手里,有一半上交朝廷……”
谢临渊总结一下。
“那真是……一言难尽。”姜沫沫不好说什么了。
她只想过好一家人的生活,有吃有喝有穿,安全地生下宝宝就行了。
别的,不想那么远。
天塌下来,还有她男人扛着呢。
买了一些糕点豆包,包了几份,作为礼物。
第二天一早,整理一下,就回乡了。
谢家村门口。
两边道上都是村民……
谢小妹掀开马车,看到这阵仗,十分高兴。
“母亲,大嫂,你们看,那边好多人,他们是来欢迎我们的吧?难不成是二哥派人送信回村了?咦,咱们村里人还是蛮热情的嘛。”
谢母探头一眼,有些疑惑,没说话。
谢大嫂接口道,“确实好像是都看着我们的马车……”
隔得有些远,看不清那边人的表情。
只看到一大群人,翘首以盼的样子。
姜沫沫她们的马车在前面,谢临渊在外面赶车,她们看得清楚一些。
那些人迎了上来,谢临渊将马车的车速放缓了。
“停车!你们停车!”
“你们可是谢云天的家室子女?”
几个身穿粗布短衫的乡下汉子上前来问话。
谢临渊停下马车,“正是,请问前面是谢家村吗?”
那几个乡下汉子朝身后一挥手,“他们就是谢云天的后人!没错儿……”
那村口的人,便呼啦啦上来一群,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堵在了谢临渊他们的马车前面。
纷纷骂道,
“你们回来干嘛的?我们谢家村不欢迎你们,谢云天是叛国贼,我们谢家村八百年都没有出过叛国贼,太给我们谢家村丢脸了!”
“就是,你们己经被我们谢家村开除村籍了,我们老谢家的祖祠丢不起这样的人。”
“走吧,你们走吧,爱上哪里去,上哪里去,别来祸害我们谢家村了!”
……
有些人嗓门大,唾沫星子都是快要喷到谢临渊的脸上来了。
谢小妹她们在后面的马车里,都傻了眼。
她是个火爆的性子,跳下马车来和人理论。
“不是,你们怎么说话的?谁告诉你们,我爹是叛国贼了?你们不要瞎说八道!”
那些村民将谢小妹上下一打量,“唷,这就是叛国贼的女儿啊!还嫌我们说话难听啊!你爹自己都干出那些事来了,还怕别人说啊!”
“就是,什么胡说八道,我们是收到了京城里的来信,信上这么说的……”
“你们以为我们天高皇帝远的,什么就不知道了?村里正收到的信上这么说的,人家说得清清楚楚,你爹谢云天在外面打了败仗,死了,还是个叛国贼!”
谢小妹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我爹才不是叛国贼!我爹他是被冤枉的……”
此时,谢临渊开口了。
他声音里含了一丝内力,穿透力格外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