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韵诗听闻辩机和尚这话,冷冷一笑,嘲讽之意溢于言表:“辩机和尚,你此刻说愿以死谢罪,倒显得高风亮节了,
可这等丑事既已做下,哪是你一死就能轻易了结的?皇家的体面、房家的尊严,岂是如此廉价之物。”说罢,她轻蔑地瞥了辩机一眼。
高阳公主一听辩机要以死谢罪,顿时慌了神,她顾不上再与罗韵诗争辩,急忙拉住他的衣袖,带着哭腔喊道:“大师,你怎能说这般傻话,有本宫在,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她的眼眶泛红,往日的骄纵全然不见,此刻只是一个害怕失去心爱之人的女子,双手紧紧抓着辩机,仿佛一松手对方就会消失不见。
辩机和尚看着高阳公主这副模样,心中又是感动又是痛苦,他轻轻拍了拍高阳公主的手,声音虽温柔却透着一丝决绝:“公主,莫要再为贫僧费心了,贫僧犯下此等大错,已无颜苟活于世,只愿公主往后能好好保重自已。
房遗爱看着眼前这两人“情深意重”的样子,心中更是苦涩,他抬起头,眼神中满是自嘲,对着高阳公主说道:“公主殿下,事已至此,您还念着他,那咱们这夫妻情分,在您眼里又算什么呢?”
高阳公主这才像是想起房遗爱还在场,她转头看向房遗爱,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回应,脸上满是尴尬与愧疚交织的复杂神情。
“啪啪啪”
罗韵诗鼓掌冷哼一声:“真是说着最动听的话,干着最龌龊的事,连我都忍不住为你们鼓掌。”
这带着嘲讽的掌声在寂静的屋内格外刺耳。
她眼神冰冷地扫视着辩机和尚,“你既然这么想死,那本郡主就先替小爱拿点利息。“
说罢,韵诗提起辩机和尚从床上狠狠的摔了下来。
辩机和尚猝不及防,整个人重重地摔到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疼得他闷哼一声,却也只是咬着牙默默忍受,并未有半句怨言。
他费力地从地上撑起身子,双手撑地,缓缓跪好,低垂着头,不敢去看罗韵诗那满是寒意的目光。
高阳公主见状,又惊又怒,她几步冲到罗韵诗面前,指着她大声呵斥道:“罗韵诗,你太过分了!怎能如此对待大师,你这般蛮横无理,本宫定要告知父皇,让他好好惩治你!”
她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全然忘了自已此刻本就理亏,只是一心想要护住辩机和尚。
罗韵诗却丝毫不在意高阳公主的威胁,她微微仰起头,神色冷漠,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高阳,你倒有脸在这儿指责我了?,自已先把你胸前的春光遮好再说吧!。”
高阳公主闻言,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已衣衫不整的模样,脸上顿时一阵羞红,急忙用手拉扯着衣服,试图遮挡住暴露的肌肤。
罗韵诗也懒的在看高阳公主一眼,再次坐下语气冰冷的说道:“小爱,阿姊今天是给你出气,这辩机和尚怎么处理?,就看你自已了。”
房遗爱微微抬起头,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挣扎。他看着仍跪在地上的辩机和尚,心中五味杂陈。
见房遗爱迟迟没有动手的意思,罗韵诗沉声道:“忘了小时候,阿姊怎么教你们的,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已残忍,这顶绿帽子你到底要戴到时候?,给我像个男人一样,去维护你的尊严。”
房遗爱听了罗韵诗的话,身体微微一震,仿佛从迷茫中被唤醒。
他咬着牙一步一步向辩机走去,一拳两拳的呼在辩机脸上。
辩机和尚默默承受着房遗爱的拳头,每一拳落下,他的身体都会微微晃动,但眼神始终平静,没有丝毫躲闪或反抗。
房遗爱的拳头逐渐红肿,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心中的愤怒、委屈与无奈在这一刻尽情宣泄。
高阳公主见状,尖叫着冲过来,试图拉住房遗爱:“房遗爱,你住手!你若再敢伤害大师,我定与你拼命!”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满脸惊恐与愤怒。
房遗爱却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用力甩开高阳公主的手,继续朝着辩机挥舞着拳头:“你们可曾想过我的感受?我的尊严被你们践踏得一文不值!,我房遗爱现在都成这天下的笑话了,你却还要维护这和尚!”
罗韵诗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没有阻拦。她深知房遗爱需要这样一个发泄的机会,只有让他把心中的怨恨释放出来,才能真正面对接下来的抉择。
“阿姊,小爱,快走,有好多僧人听见动静朝这边赶来了”
一直在外望风的侯佩瑶突然探出个小脑袋喊道。
罗韵诗并未起身,而是默默的给自已倒上一杯茶,“佩瑶,小爱你们带上高阳先走,这出好戏才刚开始呢。”
这件事不闹大了,怎么叫陛下同意和离呢?。
侯佩瑶一听,面露犹豫之色:“阿姊,这若是被僧人们抓住,可就麻烦了,咱们还是一起先避一避吧。”
罗韵诗轻轻抿了一口茶,眼神坚定:“放心,我自有分寸。你们快走,别误了我的计划。”
房遗爱此时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看着罗韵诗,心中虽有些担忧,但也明白罗韵诗的决心。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侯佩瑶说道:“佩瑶,听阿姊的话,我们先带公主走。”
高阳公主却不肯离开,她死死地守在辩机和尚身边:“我不走,我要和大师在一起,我不会丢下他不管的。”
房遗爱心中一怒,上前强行拉起高阳公主:“公主殿下,你若不走,我现在就打死他。你想让他因你而死吗?”
高阳公主挣扎着,但终究敌不过房遗爱的力气,被他和侯佩瑶半拖半拽地往外走。
她一边走一边回头望着辩机和尚,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忧:“辩机,你一定要等我,我定会救你出来。”
辩机和尚此时已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他的嘴角渗出血丝,脸庞不堪。
脚步声,吵闹声越来越近。
罗韵诗这才起身,将自已素衣撕毁了几处,又故意弄乱了发丝,一副狼狈又愤怒的模样。
她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辩机和尚,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随后朝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吵闹声处走去。
刚走到门口,一群僧人便涌了进来,见到屋内的乱象以及罗韵诗这般模样,皆是一愣。
为首的年长僧人双手合十,一脸严肃地问道:“女施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佛门净地,怎会如此混乱不堪,还伤了我佛门弟子?”
罗韵诗眼中含泪,却又透着一股倔强与愤怒,她指着辩机和尚,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地说道:“大师,您来得正好,您问问这辩机和尚,他对我做了何等伤风败俗之事!我要报官,我要让天下人瞧瞧他的真面目。”
僧人们听闻,顿时一片哗然,面露震惊与愤怒之色,纷纷看向辩机和尚。
辩机和尚想要辩解,可此时他虚弱至极,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微弱的声音:“贫僧……贫僧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