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诗拉着佩瑶给婉莹介绍,“婉莹姑娘,这是佩瑶和宝琪”
婉莹忙收起心底那复杂的情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微微欠身行礼,轻声说道:“佩瑶姑娘、宝琪公子,小女子婉莹,有礼了。”
佩瑶倒是个热情开朗的性子,上前拉住婉莹的手,笑着说道:“婉莹姐姐,你生得这般好看,人又温婉,往后咱们可得多多亲近才是呀。”
婉莹微微一怔,感受到佩瑶的热情,心里那丝失落也淡了几分,回应道:“佩瑶姑娘谬赞了,能与你相识,也是我的福气呢。
宝琪在一旁也拱手行礼,礼貌说道:“婉莹姑娘客气了。”
房遗爱在旁打趣道:“都是自家人了,别这么客气来客气去的,今日难得相聚,可得好好乐一乐。”
众人听了,也都纷纷笑了起来,只是婉莹的笑容里,仍藏着些许旁人不易察觉的复杂思绪。
华灯初上,夜晚的李府因众人的欢声笑语而显得格外热闹温馨。
桌上又添了些酒菜,大家围坐在一起,杯盏交错间,气氛愈发融洽,只是唯独不见韵诗和佩瑶二人。
婉莹心里不由泛起一丝疑惑,目光在席间搜寻了一圈,却没看到韵诗和佩瑶的身影。她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一旁的怀亮。
“怀亮大哥,处默大哥与佩瑶姑娘呢?”
怀亮正端着酒杯,听到婉莹的问话,放下酒杯挠了挠头,“她们俩应该回房间试衣服去了,我听佩瑶妹妹说她给我哥带了新衣裳。”
婉莹轻轻哦了一声,心里还是不是滋味,给众人一个勉强的笑容后,便默默低下头,用筷子随意拨弄着盘中的菜肴,思绪却飘远了。
她想着韵诗和佩瑶如此亲昵,而自已终究是个外人,哪怕刚刚佩瑶表现得热情友好,可那心底的距离感似乎还是难以消除。
她暗暗叹了口气,努力想把这些念头压下去,可越想不在意,那些复杂的情绪就越是萦绕心头,让她一时间有些没了刚刚那想要融入众人的兴致,只是机械地坐在那儿,听着旁人的谈笑,却仿佛置身事外一般。
当韵诗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与佩瑶手挽手笑着走回来时,婉莹抬眸看了一眼,便又迅速低下头,那失落的情绪在心底又蔓延开来。
韵诗似是没察觉到婉莹的异样,拉着佩瑶走到众人跟前,笑着说道:“让大家久等啦,佩瑶给我带的衣裳很是合身,我便多试了会儿。”
佩瑶也笑着附和:“怎么样?,我眼光不错吧。”
怀亮哈哈笑道:“那肯定呀,佩瑶妹妹的眼光向来好。”
房遗爱也跟着点头夸赞,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韵诗和佩瑶身上,气氛依旧热络。
只有婉莹,像是被遗忘在角落一般,她咬了咬嘴唇,强撑着脸上那抹淡淡的笑意,可那落寞却怎么也藏不住,心里只觉得自已越发像个局外人,与这满是情谊的场景格格不入。
婉清则将一切收到眼底,握住婉莹的手,轻轻捏了捏,凑近她耳边小声说道:“姐姐,莫要多想啦,咱们与他们相处时日尚短,往后慢慢熟悉了,情谊自然也就深了呀。”
婉莹微微转头看向婉清,勉强扯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只是那心里的酸涩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消散的。
韵诗这时像是终于察觉到了些许不对,目光落到婉莹身上,见她神色落寞,笑容也透着勉强,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暗暗懊恼自已刚刚只顾着和佩瑶说笑,忽略了婉莹的感受。
她松开佩瑶的手,走到婉莹身边,关切地问道:“婉莹姑娘,你可是有什么心事?若是有哪里不舒服,可一定要说出来呀。”
婉莹赶忙摇了摇头,强打起精神说道:“多谢处默大哥关心,我没事,就是刚刚有些乏了,这会儿缓过来了。”
韵诗将信将疑,却也不好再多问,只是想着等会儿寻个机会,再好好和婉莹聊聊,解开她心里的疙瘩。
众人再次举杯,想要让这欢快的氛围继续延续下去。
怀亮扯着大嗓门喊道:“来,咱们接着喝,今日定要不醉不归呀!”说着便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其他人也纷纷响应,跟着饮尽了杯中的酒。
婉莹也只好跟着举杯,只是那酒入口,却满是苦涩的滋味,她心里的愁绪仿佛随着酒水在身体里蔓延开来。
她尽量让自已表现得自然些,可那微微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她此刻复杂的心境。
佩瑶依旧没心没肺地和众人谈笑风生,时不时还拉着宝琪说上几句打趣的话。
宝琪则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回应着,整个李府后院里,欢声笑语与那隐藏在部分人心底的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在这华灯初上的夜里,显得别样的微妙。
月色西沉,酒局终是渐渐散了,众人都带着几分醉意,陆续起身回各自的房间。
怀亮脚步有些踉跄,嘴里还嘟囔着今日喝得痛快,房遗爱和宝琪笑着扶了他一把,三人相互搭着肩,摇摇晃晃地往住处走去,一路上还不忘打趣几句明日要不要接着畅饮。
佩瑶拉着婉清,叽叽喳喳地说着今日的趣事,笑声在这夜色里回荡,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回廊的那头。
而韵诗回房后,揉着有些发晕的脑袋正欲躺下。
“咚咚”
突然的敲门声让韵诗一下子清醒了几分,她皱了皱眉头,心里疑惑这么晚了会是谁呀。
起身理了理衣裳,缓缓走到门前,打开门一看,竟是婉莹站在门外,此时的婉莹眼神中透着一丝犹豫,还有些许未消散的落寞。
韵诗赶忙关切地问道:“婉莹姑娘,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呀?可是有什么事儿”
婉莹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才轻声说道:“处默大哥,今日……今日我心里那些烦闷,实在是压不住了,想了想,还是想同你说说,不知这会儿可方便?”
韵诗忙侧身让婉莹进屋,说道:“方便的,婉莹姑娘快进来坐。”
当韵诗关好门,回头之时与婉莹四目相对,只见婉莹双颊泛红,那眼中的爱慕之意再难遮掩,仿佛藏着千言万语。
韵诗微微一怔,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忽然一阵夜风吹过,吹开了半扇窗户,屋内的烛火摇曳起来,光影在两人身上晃动。
而婉莹身上本就单薄的外衫竟顺着肩膀缓缓滑落,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还是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的肌肤,那模样带着几分娇羞与慌乱。
韵诗见状,赶忙别过眼去,心里一阵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脸颊也染上了一抹红晕,忙说道:“婉莹姑娘,你……你先整理一下衣裳。”
婉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并没有急着整理衣裳,反而向前迈了一小步,声音微微颤抖却又带着一丝坚定地说道:“处默大哥,我知道自已此举或许太过莽撞,可我实在不想再将这份心意深埋心底。
自我与大哥相识以来,您的善良、正直与重情重义,都深深印在我心中,我……我已情难自禁。”
韵诗的心跳陡然加快,这叫什么事啊,她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婉莹姑娘,你莫要如此,我一直只把你当作挚友,当作需要我保护与帮助的妹妹,我从未有过其他的想法啊。”
婉莹听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我明白大哥的心意,可我控制不住自已的情感,哪怕只是能在大哥身边多停留一刻,我也心满意足了。”
韵诗轻轻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已的语气变得温和而又坚定:“婉莹姑娘,你是个极好的女子,值得更好的人来珍惜与疼爱,我不能回应你的感情,也不想耽误了你。”
婉莹并未搭话,而是从身后抱住韵诗,将脸轻轻贴在她的背上,身体微微颤抖着,带着哭腔说道:“处默大哥,就这片刻也好,让我贪恋这一丝温暖。”
韵诗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她的脑海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挣脱又怕伤了婉莹的心。
过了片刻,韵诗缓缓抬起手,握住婉莹的手,试图轻轻将她的手拉开,说道:“婉莹姑娘,这样于理不合,你先放开我吧。”
婉莹却抱得更紧了,“处默大哥,为何你就不能对我有一丝别样的情愫,难道我真的如此不堪,入不了你的眼吗?”
韵诗无奈地说道:“婉莹姑娘莫要这般说自已,你温柔娴静,聪慧善良,只是感情之事强求不得,我不想欺瞒你,其实我是女...。”
“砰”的一声,门被一脚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