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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当凌轩终于将手从再不斩身上移开时，他的身体晃了一下。
“好了，命保住了，剩下的需要时间静养。”
他站起身又走到了白的身边，用所剩不几的查克拉，为他处理了身上最严重的几处伤口，稳住了伤情。
做完这一切，凌轩才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高强度地同时使用真实之眼和医疗忍术，精神和查克拉的双重透支，让他也有些吃不消。
他取出一颗兵粮丸，默默咽下，开始恢复体力。
桥上的战斗早已结束，卡多和他那群乌合之众的尸体在村民们的帮助下，被清理干净扔进了海里。曾经象征着恐惧与压迫的卡多海运，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接下来的日子，波之国迎来了新生。大桥在所有人的努力下，被顺利地建造完成。
而再不斩和白，则在津奈美的照料和凌轩的后续治疗下，身体一天天好转。
一周后，在一间安静的房间里，伤势已经恢复了七八成的再不斩和白，第一次与他们的新主人，进行了正式的会面。
“我的身体里……那个印记……”再不斩感受着体内与凌轩之间的微妙联系，神情复杂。
“是主从生杀之契。”凌轩平静地解释着契约的条款，声音里没有任何温度，“简单来说，你们的生在我一念之间，任何对我的敌意和背叛行为都会触发它。除此之外，你们拥有完整的自由意志。”
“你把再不斩先生……变成了你的傀儡！”白激动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不。”凌轩摇了摇头，“我只是把一件濒临破碎的工具，和他的使用者一起回收进行了修复，并赋予了他们全新的用途。傀儡是没有思想的，而你们有。你们可以选择接受这份新生，或者我现在就可以终止契约，让你们的身体回归到一周前那座冰冷的桥上，等待死亡。”
白的脸色一白，说不出话来。
凌轩继续说道，“鬼人桃地再不斩，你的暗杀术、水遁忍术、以及对雾隐村的了解都很有价值。白，你的冰遁血继限界，以及你的速度和医疗知识，同样是珍贵的资源。死在波之国对你们来说是一种浪费。”
他站起身走到了窗边，看着窗外正在恢复生机的土地。
“卡多虽然死了，但他在这个国家乃至周边海域，还残留着庞大的利益网络和情报渠道，这些东西不能就这么散掉。”
他转过身看着再不斩和白，下达了他们的第一个任务。
“从今天起，你们就留在这里。你们的任务是接手卡多的一切，将他那肮脏的地下产业改造成一个为我服务的，集情报、资源、资金于一体的地下网络。你们将成为波之国新的影子，确保这个国家，不会再被第二个卡多所侵蚀。”
“这是你们的新用途，也是你们证明自己价值的开始。我会通过特殊的渠道与你们保持联系。办得到吗？”
再不斩与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他们本以为自己会成为被带回木叶的囚犯，或是被藏起来的秘密武器。却没想到凌轩竟然给了他们这样一个任务，这不像是命令，更像是一种放权。
再不斩沉默了许久，他看着眼前这个拥有着与年龄完全不符的智慧与手腕的少年，最终他缓缓地单膝跪地，低下了他那颗高傲的头颅。
“是，我的……主人。”
白见状也立刻跪下，低声道，“遵命。”
他们知道，从今天起他们的人生，已经与眼前这个少年彻底绑定。
离别的日子，终究还是到来了。大桥建成任务完成，第七班也要踏上返回木叶的归途。
波之国的村民们自发地来到村口为他们送行，伊那利更是哭得稀里哗啦，死死地抱着鸣人不肯放手。
在与众人告别后，第七班踏上了归途。
路上，卡卡西一直显得心事重重，他好几次看向凌轩，都欲言又止。
终于，在一次休息时，他单独找到了凌轩。
“凌轩……”卡卡西的声音有些干涩，“关于再不斩和白的事情……你所做的是收编叛忍，并组建属于你自己的私人势力。你知道这种行为如果被村子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凌轩的回答平静得可怕。
“那你为什么……”
“卡卡西老师。”凌轩打断了他，抬起头看向卡卡西，“我的梦想，是理解这个世界运转的一切规则与真理。”
“有时候，想要理解规则，你就要先学会如何去利用规则打破规则。”
“甚至去制定，属于你自己的规则。”
卡卡西的心猛地一沉，他看着眼前的弟子，第一次感觉到了发自内心的寒意。
从波之国返回木叶的道路，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沉默。
鸣人和佐助都因为经历了真正的生死之战，而褪去了几分少年人的浮躁，变得沉稳了许多。
他们会下意识地观察周围的环境，留意可疑的踪迹，这是战斗在他们身上留下的最直接的烙印。
但这种沉默，更多是源于卡卡西和凌轩之间古怪的氛围。
自从在归途上凌轩说出了“去制定属于你自己的规则”之后，卡卡西便很少再开口说话。
他不再看不离手的《亲热天堂》，只是默默地走在队伍的最后方，露出的独眼大部分时间都落在那个平静得不像话的黑发少年身上。
眼神中，有惊叹，有戒备，有困惑，甚至还有面对未知时的茫然。
卡卡西感觉自己仿佛在护送一颗不稳定足以颠覆一切的炸弹，这颗炸弹拥有着无与伦比的智慧和潜力，但谁也不知道，它的引线究竟连接着天堂还是地狱。
凌轩则对这一切毫不在意，他依旧走在队伍中间，步伐平稳呼吸悠长。他的大脑正在高速处理着这次任务所带来的庞大数据。
再不斩的刀法，白的血继限界，卡卡西的战斗模式……
这一切，都化作了最宝贵的养分，被他的真实之眼彻底吸收、消化，成为了他认知世界的一部分。
终于，木叶村那熟悉的大门，出现在了视野的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