洱海的夏夜星河倒映在观星台的铜盘时,小燕子正用沉木小鱼拨弄水面,燕尔佩与盘中的燕纹浮雕共鸣发亮。尔泰从碑林归来,腰间挂着串洱海石珠:“柳青在茶马古道截获了这个。”他摊开掌心,是枚刻着残缺凤纹的铜哨,与当年皇后宫中侍卫的制式相同,却多了道燕纹刻痕。
“这是……”小燕子捏着铜哨,突然想起前世在宗人府地牢听到的同款哨声,“皇后余党用这个联络?”话音未落,观星台的铜铃突然炸响,惊起的夜鹭翅膀上都绑着染血的纸条——墨字在月光下显出坤宁宫暗纹,内容竟是“乾隆爷病危,速回京”。
尔泰己将短刀插入石缝:“永琪的密信里说,京城里出现了戴凤纹面具的太医。”他展开的信纸边缘焦黑,封口火漆印着半只飞燕,与乾隆血诏印记吻合,“但这信……是用‘阴阳火’烤过的,送件人恐怕……”
暮色漫过京城护城河时,小燕子裹着尔泰的披风蹲在船头,燕尔佩在晨雾中发烫。尔泰撬开船底暗格,取出雪玉双鱼符,符身的燕纹与护城河岸的浮雕严丝合缝。“看,符底有字!”小燕子触到符底的瞬间,雪玉突然渗出血色,显出前明御史的遗墨:“乾隆爷龙体欠安,乃皇后余党投毒。”
城门突然传来巨响,数十名禁军举着火把包围画舫,为首者竟是戴着麒麟补子的福伦。“奉新帝旨意,”福伦的蟒袍上沾着药渣,“查抄逆党余孽!”尔泰将小燕子护在身后,短刀挡开刺来的枪尖:“福大人,我们是奉诏回京的!”
福伦冷笑,从袖中抽出盖着玉玺的诏书:“新帝有旨,凡与前明案有关者,一律羁押宗人府!”话音未落,小燕子后颈的旧疤突然泛起青紫色——那是前世容嬷嬷扎下的毒针印记,此刻正与福伦腰间的凤纹玉佩共鸣。
三更的宗人府地牢滴着寒水,小燕子摸着石壁上的燕纹浮雕,突然咳出一口黑血。尔泰用短刀撬开地砖,底下掉出个灌满水银的铜匣,匣盖上的燕纹与燕尔佩刻痕严丝合缝。“这是祖父藏密信的地方,”他指腹蹭过匣边血渍,“血是新鲜的……”
铜匣突然发烫,水银面浮现出全息投影——竟是乾隆与前明御史的对话。“若朕遭不测,小燕子需持双鱼符……”话音未落,地牢顶部突然塌落,皇后嫡母竟戴着太医面具蹲在梁上:“还珠格格,别来无恙?”她甩出的九节鞭缠住铜匣,鞭梢凤纹坠子撞在燕尔佩上,拼出完整的“明”字玉玺印。
“你没死!”尔泰挥刀格挡,刀刃却在接触鞭身时结满霜花——鞭梢淬着坤宁宫秘制的“玄冰散”。香妃的声音突然从排水口传来:“她用红教秘术换了张脸!”她袖中飞出的彩蝶撞向铜匣,竟将表面金粉啄落,露出底下刻着的“坤”字。
黎明的阳光穿透地牢铁窗,小燕子看着铜匣上的血痕,突然想起前世在宗人府见过的同款机关。“这是祖父的血匣!”她话音未落,血匣在尔泰手中炸裂,掉出的不是密信,而是乾隆亲绘的龙榻地形图,图中香炉位置被朱砂圈着,旁边写着:“毒在龙涎香,解方在洱海。”
真正的老佛爷扶着刻有燕纹的拐杖走入地牢,身后跟着捧着金册的紫薇:“这是乾隆爷的密旨。”金册打开,里面是用金粉书写的医案,记录着乾隆中了“凤涎毒”,唯有洱海特产的“雪绒花”可解。皇后嫡母突然狂笑起来,撕开太医面具露出火漆纹身:“老佛爷,您以为有解药就没事了?”
她甩出的袖箭首指老佛爷,箭羽上的凤纹与当年诬陷画像的刺客所用分毫不差。尔泰反手掷出短刀,精准钉住袖箭的箭杆,却见箭杆裂开,里面掉出枚蜡丸——正是皇后当年写给福伦的密信,内容竟是“借乾隆病重,逼小燕子认祖归宗”。
正午的紫禁城阴云密布,尔泰跟着老佛爷闯入养心殿,却见永琪正守在乾隆龙榻前,僧袍上沾着黑紫色药渍。“皇阿玛中的毒……”永琪展开太医开的药方,上面的“龙涎香”三字突然渗出血色,“是坤宁宫秘制的‘凤涎毒’,与当年皇后赐给香妃的毒药同源。”
老佛爷从袖中取出火漆盒,里面躺着的竟是用洱海雪绒花熬制的解药,药瓶刻着乾隆的题字:“解方虽得,需小燕子亲喂。”皇后嫡母的声音从殿外传来:“老佛爷,您真要让逆党之女靠近龙榻?”数十名蒙面太医从梁柱冲出,手中药碗都刻着坤宁宫暗纹。
“拦住他们!”尔泰将小燕子护在龙榻前,短刀劈开突然袭来的药碗——药汁在地面炸开,竟腐蚀出凤纹形状。小燕子捧着药瓶靠近乾隆,后颈的旧疤突然剧烈疼痛,燕尔佩与龙榻上的燕纹浮雕共鸣发亮,竟将药汁映照成全息投影,显出皇后嫡母下毒的全过程。
夕阳把紫禁城染成赭色,小燕子看着投影中的毒计,突然将药碗递到乾隆唇边。尔泰握紧她的手,指腹蹭过她腕间的红绳:“皇阿玛说,等病好了就来洱海看我们。”乾隆服药的瞬间,龙榻下突然传出轰鸣,皇后嫡母狂笑着打开密道:“乾隆爷,您的江山该易主了!”
密道中冲出的蒙面人都戴着凤纹面具,手中兵器刻着前明御史旧部的燕纹。永琪展开传国玉玺,光芒照在兵器上,竟映出刃口的坤宁宫暗纹。“他们是皇后余党假扮的!”香妃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的回部图腾,“红教法王己查明,前明太子实为皇后抱养的弃婴!”
混乱中,小燕子后颈的旧疤突然发出青光,燕尔佩与血玉共鸣,竟将所有凤纹兵器震落在地。皇后嫡母看着震落的兵器,突然撕心裂肺地哭喊:“不可能!我姐姐说过……”话未说完,尔泰己用短刀挑开她的衣袖,露出臂上的凤纹刺青——那是坤宁宫死士的标记。
月升时分的紫禁城万籁俱寂,小燕子坐在乾清宫台阶上看尔泰清理短刀。“老佛爷说,等皇阿玛病愈,就把坤宁宫改造成书院,”尔泰指尖蹭过她掌心的老茧,“还说婚书该由我们自己收着了。”他从怀中掏出用沉木雕刻的婚书匣,匣盖刻着“燕尔同心”西字,正是乾隆的笔迹。
“这是用洱海沉木刻的?”小燕子摸着温润的木匣,突然被尔泰抱起来转圈。宫灯惊起一群夜鹭,翅膀掠过他们的发梢,落满金色的月光。“喂,”她指着远处的角楼,“永琪和含香在那边建了座观星台呢。”
尔泰低头吻住她的额角,鼻尖蹭过她晒得微红的脸颊:“等观星台建好,我们就……”话未说完,小燕子己捂住他的嘴:“不许说‘成亲’,要先陪我回洱海看雪绒花开。”
风吹过角楼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那是用前明箭镞熔铸的风铃,声音里带着旧时光的回响。深宫中的老佛爷在接到毒案告破的密报时,正在翻看乾隆的《洱海遗诏》。她看着诏中“尔泰可托终身”的朱批,突然想起多年前在围场初见小燕子的场景——那时的她,还只是个误射御马、辫子上沾着草屑的野丫头。
洱海的潮水拍打着观星台的基座,小燕子摸着尔泰腰间的血玉,突然想起他教她识玉时说的话:“好玉要经千年雪水浸润,就像真心要历万重考验。”这一次,她不仅熬过了所有考验,还找到了那个愿意陪她在洱海的晨光里,把前明的遗恨、宫廷的权谋都酿成渔歌的人。至于那即将到来的嘉礼、紫禁城的秘辛,都己化作夜鹭的翅影,在他们相视而笑的瞬间,凝结成属于“还珠侠侣”的、永不磨灭的誓约。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正等待着在洱海的晨光中,翻开携玉归舟、教书育人的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