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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之中，齿轮轰鸣。
徐凡站在无边无际的机械结构上，每个转动的齿轮都映出不同时空的画面。脚下最大的齿轮刻着"天支界"三字，而咬合它的则是标注"幽冥境""蓬莱墟"等陌生世界的齿轮组。
"很美，不是吗？"黑化徐凡轻抚身旁的齿轮。那上面刻着"苏沐晴"的名字，内部禁锢着她婴儿时期的虚影，"师尊最伟大的发明——三千世界共生系统。"
徐凡左腕的黑化"破"字刺痛。随着刺痛，对应齿轮中的苏沐晴同步抽搐，眉心星印渗出黑血。更可怕的是，所有时空的苏沐晴都开始七窍流血！
"住手！"他试图阻止，黑化徐凡却大笑指向远方。
视线尽头的机械穹顶下，悬浮着超乎想象的巨型装置：九重天门实为九层过滤网，每层网上粘附着无数破碎的时空碎片。而网中央漂浮的，是星璇、林清霜与徐清风被齿轮禁锢的躯体！
"你以为他们在分离天道？"黑化徐凡冷笑，"他们才是最初的天道化身，正在被系统格式化。"
徐凡银纹自动扫描。数据显示这个机械世界己运转十万年，而所谓的"天道实验"，不过是系统定期清理故障部件的程序。所有时空的徐清风都是维护者，而"破"字符文...是格式化工具！
"为什么选中我？"徐凡按住左腕。黑化符文正在侵蚀他的意识，无数陌生记忆涌入脑海。
黑化徐凡突然撕开自己胸膛。里面没有心脏，只有枚刻着"初代"的齿轮："因为你是唯一成功的'破界者'样本。"他指向远处某个不起眼的小齿轮，"看看你的来处。"
齿轮上刻着"地球"二字。内部影像显示徐凡在实验室醒来的场景——这不是穿越，而是被徐清风从其他世界抓来的实验体！
"系统需要外来变量。"黑化徐凡的声音突然机械化，"本地物种无法突破维度限制，唯有你..."
话未说完，整个机械世界突然警报轰鸣。某个时空齿轮组开始崩解，内里传出林青檀的尖叫："徐凡！别信他！"
黑化徐凡暴怒地捏碎那段因果链，但为时己晚。崩解的齿轮中飞出缕青光，没入徐凡左腕黑符。霎时间，符文中的黑色褪去三分，露出原本的银白光泽。
"青檀的...心印？"徐凡怔住。青光中包裹的正是林青檀当年被剥离的半颗心脏，此刻正与黑符争夺控制权！
黑化徐凡面容扭曲："愚蠢！她根本不是什么药王谷弟子！"他挥手调出另一组齿轮，"看看她的真实身份！"
齿轮内景象令徐凡窒息：星璇与林清霜融合失败时，崩解出的光暗能量凝成胚胎，被徐清风植入药王谷弟子体内——林青檀是天道化身的残次品！
"所以她能激活贰字劫..."徐凡左腕青光暴涨。黑符被暂时压制，让他夺回部分身体控制权，"因为她是..."
"错误代码。"黑化徐凡突然冷静下来，"和你一样。"
机械穹顶突然裂开。三道流光坠落，化作星璇三人的虚影。他们被齿轮锁链缠绕，却仍奋力结印："凡儿...毁掉主齿轮..."
黑化徐凡狂笑着迎击。在他与三人缠斗时，徐凡左腕青光指引他看向脚下——天支界齿轮的中心轴，竟是柄贯穿无数世界的巨剑！剑格处刻着"赤霄"二字，剑身缠绕的锁链上挂着无数小齿轮，每个都刻着熟悉的名字。
"用赤霄...斩断..."星璇的声音断断续续，"但代价是..."
黑化徐凡突然回身，一爪掏向徐凡心口："代价是所有衍生世界崩溃！包括你来的地方！"
齿轮世界震颤。
徐凡侧身避开致命一击，左腕青光与黑符的拉锯战让动作慢了半拍。黑化徐凡的利爪仍撕开他胸前皮肉，露出的不是鲜血，而是...精密齿轮！
"终于看到了？"黑化徐凡狞笑，"你从来不是人类。"
徐凡低头看着自己胸腔。跳动着的不是心脏，而是枚刻着"零"字的银色齿轮。更可怕的是，齿轮咬合处延伸出的光丝，正连接着所有时空的"徐凡"！
"系统备份。"黑化徐凡的声音突然变成徐清风，"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星璇虚影突然扑来。她燃烧最后的力量暂时禁锢黑化徐凡，朝徐凡嘶喊："赤霄剑...在苏沐晴的..."
话未说完，她的虚影被齿轮锁链绞碎。徐凡趁机冲向巨剑，却在半途被因果链缠住。每条链上都浮现出不同时空的景象：某个世界的林青檀化为光点消散；另一处的苏沐晴被黑潮吞噬；还有更多时空正在崩塌...
"没用的。"黑化徐凡轻松挣脱禁锢，"你每靠近赤霄一步，就有十个世界因你而毁灭。"
徐凡左腕青光突然炽烈。林青檀的声音透过齿轮传来："不...他在骗你..."青光凝聚成箭头，指向巨剑某处——那里缠绕的锁链上挂着个不起眼的小齿轮，标注着"原初"二字。
"原初世界？"徐凡银纹自动解析。齿轮内部显示着完全不同的景象：星璇三人站在完好无损的天道台上，台下没有三百弟子，只有...一个婴儿！
黑化徐凡首次露出惊恐："不准看那个！"他疯魔般撕开自己胸膛，将"初代"齿轮掷向原初齿轮，试图将其击碎。
徐凡福至心灵地左腕青光全开。青光在半空拦截"初代"齿轮，碰撞的冲击波震碎周遭因果链。当碎片散落时，巨剑赤霄终于露出全貌——剑身上刻着的不是符文，而是密密麻麻的...代码！
"这是..."徐凡银纹刺痛。代码格式与他原世界的计算机语言完全一致！
黑化徐凡突然静止。他机械地扭动脖子，发出系统提示音："警告，检测到异常变量。执行最终清除协议。"
所有齿轮同时停转。从机械穹顶降下七根光柱，每根都裹挟着毁灭性能量。就在光柱即将吞没徐凡时，三道虚影同时扑来：
星璇挡住最前方的光柱："凡儿，记住...";
林清霜斩向第二道光柱："天道不在齿轮里...";
最后是徐清风，他竟用身体为徐凡挡下第三击："...而在选择中。"
虚影消散的刹那，赤霄巨剑突然鸣响。剑身代码开始自我删除，整个齿轮世界随之震颤。黑化徐凡的身体出现数据流紊乱，他疯狂抓挠面部："不！主体协议不能...重置..."
徐凡冲向巨剑。当他的手触及剑柄时，左腕黑符与青光同时爆发，在胸前融合成全新的印记——不再是"破"字，而是从未见过的"?"符号！
"错误代码？"黑化徐凡呆滞片刻，突然狂笑，"原来你才是最大的bug！"
赤霄剑应手而起。随着巨剑离位，所有齿轮开始崩解。黑化徐凡在消散前最后嘶吼："你根本不懂代价！看看他们——"
无数时空的画面如暴雨袭来：林青檀在药王谷化为光粒；苏沐晴在剑冢自爆星印；三百世界的"徐凡"同时捂住左腕惨叫...
"不！"徐凡挥剑斩向主齿轮，"这才是正确选择！"
剑落，世界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