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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薇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水，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云江雾，声音都变了调：
“云江雾，你故意的。”
云江雾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看向林薇薇，眼神无辜又茫然，还带着点后怕的委屈：
“林同学你说什么？我只是太害怕了……”
那语气，仿佛林薇薇在无理取闹。
“林同学，你怎么能怪我？老鼠又不是我放的，饮水机也是你们自己撞倒的……”
“就是。”
染雨也冲了过来，扶住云江雾，对着林薇薇怒目而视：
“大家都看见了，是你们往雾雾桌子里塞老鼠吓唬人，结果自己吓慌了神，乱成一团撞倒了饮水机，活这叫恶有恶报，老天都看不过眼了。”
染雨这一嗓子，点醒了同学们。
对啊，老鼠哪来的？
周围的同学的眼神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刚才林薇薇几人嘲讽云江雾的话，大家可都听见了。
林薇薇无比狼狈地冲出了教室。
办公室里，班主任李老师，气质温和，眼神清亮的女教师，正低头批改作业。
教数学的王老师坐在旁边，对着电脑屏幕，一脸不耐烦地敲着键盘，显然心情不佳。
“李老师，王老师，你们要为我做主。”
林薇薇猛地推开办公室门冲了进来，声音尖利刺耳。
李老师和王老师同时抬头，看到林薇薇几人的惨状，都吃了一惊。
“林薇薇？你们这是怎么了？”李老师连忙放下笔，关切地问。
“是云江雾，是她干的。”
林薇薇指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和衣服，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开始添油加醋地控诉。
“她欺负同学，她故意带死老鼠到学校来吓唬人，刚才她把那只恶心的死老鼠首接甩到我脸上，还故意撞翻饮水机，把我们都淋成这样。”
“李老师，王老师，你们看看，她太过分了，她这是校园霸凌。”
“死老鼠？”
李老师皱紧了眉头，脸色严肃起来。
校园安全无小事，尤其涉及到这种带有恐吓性质的行为。
王老师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脸上充满了鄙夷：
“我就知道这个云江雾不是个省油的灯，仗着有几分姿色，整天在学校里兴风作浪，下课欺负同学。”
“现在更过分，居然带死老鼠这种恶心的东西来学校，简首无法无天，品德败坏到了极点。”
王老师的话充满了煽动性：“李老师。你听听，这像话吗？这种学生心思根本没在学习上，整天就知道搞这些歪门邪道，恐吓同学，破坏班级纪律。”
“我看她当初能进咱们（1）班，指不定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这种害群之马，绝对不能姑息，必须严肃处理。”
李老师看着明显带着偏见的王老师，又看看哭得梨花带雨，但眼神闪烁的林薇薇，心中疑窦丛生。
她了解云江雾，虽然看着冷淡疏离，但绝不是主动惹事生非的人。
李老师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林薇薇，你说云江雾故意把死老鼠甩到你脸上，还故意撞翻饮水机淋湿你们，有证据吗？其他同学怎么说？”
“证据？我们就是人证，大家都看到了。”
林薇薇梗着脖子，一口咬定，“其他同学？他们都被云江雾那张脸骗了，或者怕她报复不敢说真话。”
她避重就轻，绝口不提老鼠是谁放的。
王老师立刻帮腔，对着李老师施压：“李老师，这还用问事实摆在眼前。林薇薇她们几个都被欺负成这样了。”
“难道还能是她们自己弄死老鼠塞自己脸上，再自己泼自己一身水不成？”
“云江雾的行为性质极其恶劣。严重违反了校规校纪，我看，为了净化班级环境，避免她带坏其他同学，必须让她退学。”
李老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退学？
这处罚太重了，而且仅凭一面之词就下结论，太武断。
她刚想说什么，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
云江雾推门走了进来。
“李老师，您找我？”她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
“云江雾，你来得正好。”
王老师像是看到了靶子，火力全开，指着林薇薇几人。
“看看你做的好事。带死老鼠来学校恐吓同学，还故意泼水，小小年纪，心思怎么这么歹毒，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
云江雾抬起头，没有理会王老师的咆哮，而是转向李老师，解释道：
“李老师，关于刚才的事情，我回到教室，准备拿书，手伸进课桌时，摸到了一个冰冷僵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只做工粗糙的假老鼠。”
“我确实被吓了一跳，太突然了，下意识地就把那东西甩了出去，至于饮水机……”
她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林薇薇，“是林薇薇她们几个同学因为看到老鼠受到惊吓，互相推搡，不小心撞倒的，我离得远，没有被波及。”
“你撒谎，”
林薇薇尖叫起来，指着云江雾，“就是你故意扔到我脸上的，饮水机也是你故意撞的，李老师，她撒谎，她不敢承认。”
“哼！”
王老师发出一声刺耳的冷哼，脸上充满了不屑，“听听，满口谎言，推卸责任，云江雾，我真是看错你了，本以为你只是学习差劲点，没想到人品也如此低劣，在铁证如山面前还敢狡辩？”
“李老师，这种不诚实、品行败坏的学生，留在我们学校就是一颗老鼠屎，必须开除。否则怎么对其他学生交代？怎么维护我们一班的声誉和学校的纪律？”
她再次把“开除”两个字砸了出来，咄咄逼人。
李老师看着王老师那副恨不得立刻将人扫地出门的架势，心中天平己经有了倾斜。
她沉声道：“王老师，开除的处分太重了，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就下结论，云江雾同学的解释也是一种说法，我们需要证据。”
“证据，还需要什么证据？”
王老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拔得更高，“林薇薇她们几个受害者还不够说明问题？她云江雾有什么？就凭她一张嘴？”
“李老师，你就是太心软，对这种学生心软，就是纵容包庇，会害了整个班级，她这种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混进（1）班的人，我看学习成绩也一定垃圾得不行，这次月考成绩出来，估计就要原形毕露，被踢出重点班了，现在不过是提前清理门户。”
王老师的话越说越难听，充满了人身攻击和毫无根据的臆测。
她似乎认定了云江雾是靠不正当手段进来的，也笃定她成绩垫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