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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操场喧闹声。
云江雾拿着那份148分的卷子，平静地问：“时间？”
“下个月第三个周末，周六全天。”
陈老师连忙回答，“学校会组织赛前集训，由我亲自负责，你有任何需要，随时找我。”
云江雾点点头，把卷子递还给陈老师：“知道了。”
陈老师被她过于平静的反应噎了一下，准备好的鼓励全堵在了喉咙里。
他只能摆摆手：“没…没事了，你回去上课吧。好好准备。”
云江雾转身离开办公室，留下陈老师拿着那份148分的卷子，兀自沉浸在发现“天才果然都古怪”的感慨中。
回到教室，刚坐下，染雨就迫不及待地凑过来，压低声音急急地问：
“雾雾，陈老师找你干嘛？没为难你吧？”
云江雾拿出下节课的课本，翻开，“让我参加数学竞赛。”
“啊？”
染雨的声音没压住，激动得语无伦次：
“数…数学竞赛？全国那个？我的天，雾雾，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隐藏大佬！物理2分算什么，那是你不屑做，对不对，陈老师是不是被你惊为天人了？”
她自动脑补了陈老师顶礼膜拜的场景。
云江雾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滑动。
她并没有看任何社交软件，而是首接点开了一个加密的学术资源库。
输入了几个关键词。
很快找到了几份历届奥赛真题和难度相当的训练题集。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
通往校园西北角那片老旧实验楼区域的僻静小路，一片寂静。
云江雾习惯性地避开人流，选择清静的路回家。
她的脚步声很轻，落在铺着薄薄一层落叶的水泥路面上。
她并非毫无警惕。
这片区域因靠近待拆除的旧实验楼群，摄像头覆盖率极低，仅有的几个也大多损坏或角度受限，形成了众所周知的监控盲区。
校方虽有警示，但晚归的学生大多结伴而行，鲜少有人像她这般独行。
她对这里的每一个转角、每一处阴影、甚至每一块松动的地砖都了如指掌。
这源于她习惯性的环境扫描本能。
前方不远处的阴影里，响起了几声充满流气意味的口哨。
“哟呵，小妹妹，这么晚了一个人啊？”
声音带着故作油腻的轻佻，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两个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穿着廉价的紧身T恤和破洞牛仔裤，头发染着夸张的亮色。
一人嘴里斜叼着烟，烟头的红光在黑暗中明灭。
另一人手里把玩着一个廉价的塑料打火机，开合间发出“咔哒、咔哒”的脆响。
他们刻意摆出一副街头混混的架势。
“跟你说话呢，小哑巴？”
叼烟的那个往前走了两步，故意挡在路中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天这么黑，路这么偏，一个人走多不安全？哥哥们送你回家啊？”
玩打火机的那个也嬉皮笑脸地靠近，试图从侧面包抄：“就是就是，交个朋友嘛，看你天天独来独往的，多寂寞啊。”
他的手状似无意地抬起，似乎想搭上云江雾的肩膀。
目标明确，演技刻意，漏洞百出。
云江雾心中下了判断。
这两人身上缺乏真正街头混混那种浸淫己久的痞气，动作看似嚣张实则僵硬，眼神深处藏着急于完成任务的不耐烦。
目的恐怕不仅仅是骚扰。
但，无论是谁派来的，都让她感到了被冒犯的冰冷怒意。
就在玩打火机青年的手即将触碰到她肩膀的瞬间，云江雾动了。
她的动作并非闪避，而是迎击。
整个人以毫厘之差避开那只手的同时，右肘向上斜撞。
“砰！”
撞击声响起，伴随着骨头与骨头硬碰硬的脆响。
“嗷——！”
玩打火机的青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云江雾的肘击狠狠砸在了他脆弱部位。
剧痛如同电流窜遍全身。
他整条右臂瞬间失去知觉，软绵绵地垂落下来。
打火机脱手飞出，掉在地上滚了几圈。
他捂着手臂，脸色煞白，额头瞬间沁出冷汗。
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个看似纤弱的女孩。
叼烟的青年显然没料到同伴一个照面就被废了一条胳膊，恼怒道。
“妈的，臭找死！”
他怒骂一声，丢掉烟头，五指箕张，带着风声狠狠抓向云江雾的头发。
这一抓又快又狠，显然动了真怒，也暴露了比同伴稍强一些的底子。
云江雾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她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借着拧身肘击的余势，身体重心猛地前倾下沉。
险之又险地从对方抓来的手臂下方滑了过去。
同时，她的右手戳向叼烟青年。
“呃啊！”
叼烟青年只觉得半边身体一阵酸麻剧痛，力量被抽空，抓出的手臂不由自主地痉挛着垂落下来。
他本能地想要后退。
云江雾岂会给他喘息之机。
“啊——！”
叼烟青年惨嚎一声，右腿被击中，失去平衡。
整个人向前扑倒，摔在水泥地上。
下巴磕在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痛得他眼冒金星，一时爬不起来。
电光火石之间，两个不良青年一残一倒。
快、准、狠。
没有一丝多余的花哨动作。
最先被废掉手臂的青年，顾不上倒地的同伴，转身就想逃窜。
云江雾眼神一凝。
放跑一个，后患无穷。
没有丝毫犹豫，她脚尖一勾。
红砖砸在逃跑青年左小腿后侧的上。
……
回到家，云江雾打开电脑，输入密码。
“夜枭。验证通过。状态？”
云江雾没有寒暄，首接切入主题，声音同样冰冷，带着压抑的怒火：归巢途中，坐标C7区，明德中学西北旧实验楼区域，遭遇非典型性围堵。两人，伪装低级混混，演技拙劣，但目标明确，有备而来。己处理，无后续暴露风险，但……”
她眼神锐利如刀锋，“这是警告？还是清除程序的前奏？组织对我退休的决定，有异议？”
通讯那头似乎有极其短暂的停顿。
“夜枭。”
“夜枭”，并非一个名字，顶级杀手组织令人闻风丧胆的成员代号。
组织不依附于任何国家、财阀或政治派系，只服务于契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