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婚礼:渣前夫靠边站

第十二章 沉默的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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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重生婚礼:渣前夫靠边站
作者:
尚可儿
本章字数:
10860
更新时间:
2025-06-22

压抑的哭泣在冰冷死寂的走廊里回荡,如同受伤孤兽绝望的悲鸣。苏晚死死攥着江砚白那只裹着厚厚纱布的手,额头抵着他冰冷的手背,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浸透纱布。那只手传递来的微弱温热,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连接着生与死的浮木。

“送入ICU!24小时严密监护!任何细微变化立刻报告!”医生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凝重,穿透苏晚破碎的哭音。移动病床被迅速而平稳地推走,滑轮碾过光洁的地砖,发出沉闷的声响,朝着走廊深处那扇标志着“重症监护”的厚重隔离门而去。

苏晚像被抽走了脊柱,身体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林妈和小禾眼疾手快地冲上来,一左一右架住了她虚脱的身体。

“太太!您撑住!先生他……他会挺过来的!”林妈的声音带着哭腔,用力支撑着她。

“ICU……ICU……”苏晚失神地喃喃,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扇缓缓合拢的隔离门,仿佛那是吞噬江砚白的巨兽之口。门内是无菌的冰冷世界,门外是她被彻底隔绝的绝望。

“家属暂时不能探视!请在外面等候!”护士的声音冰冷而公式化,如同最后的判决。

她被林妈和小禾半搀半扶地拖到ICU家属等候区。冰冷的蓝色塑料排椅,空旷得令人心慌。刺鼻的消毒水气味无孔不入。巨大的玻璃窗外,城市的霓虹在雨水中模糊成一片混沌的光晕,映照着室内惨白的灯光。

苏晚蜷缩在冰冷的塑料椅里,浑身湿透的衣服紧贴着皮肤,带来刺骨的寒意,她却感觉不到。所有的感官似乎都聚焦在掌心——那个小小的、染着江砚白鲜血的U盘,此刻正被她死死攥着,冰冷的金属硌着皮肉,那粘腻的血迹早己干涸,却像烙印般灼烫着她的灵魂。

陆明轩恶毒的声音,江砚白嘶哑的宣告,再次在她混乱的脑中疯狂交织!

“……他根本不知道,他最大的软肋,就是你……”

“……你……要的……东西……”

这个U盘!这个他用命换回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一股强烈到近乎偏执的冲动,如同岩浆般在她冰冷绝望的心底轰然喷发!她必须知道!必须立刻知道!这是支撑她此刻不彻底崩溃的唯一支柱!

“手机……”她猛地抬起头,声音嘶哑破碎,通红的眼睛死死盯住林妈,“我的手机……给我!”她记得林妈在书房给过她那个旧手机。

林妈被她眼中骇人的亮光吓了一跳,连忙从随身的包里翻出那个带着裂纹的旧手机递过去。

苏晚几乎是抢了过来!指尖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好几次才解锁屏幕。她环顾西周,目光锁定在等候区角落一个不起眼的、提供付费上网的公用电脑终端。她挣扎着站起来,踉跄着扑过去。

“太太!您要去哪?”小禾担忧地想跟上。

“别过来!”苏晚猛地回头,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尖锐和……保护?她不能让她们看到U盘里的内容!不能把她们也卷入这未知的危险!她眼中是孤注一掷的疯狂,“在这里等我!守着门!任何人……特别是陆明轩……都不许靠近!”

林妈和小禾被她眼中的决绝和恐惧震慑,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担忧地看着她摇摇晃晃地冲到电脑前。

苏晚颤抖着将U盘插入电脑的USB接口。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指尖又是一颤。屏幕上弹出一个提示框:**“检测到新设备。需要密码。”**

密码?!

她的心猛地一沉!江砚白没有告诉她密码!他当时重伤濒死,怎么可能告诉她?!

巨大的失望和恐慌瞬间涌上!她死死盯着那个冰冷的输入框,指尖悬在键盘上方,大脑一片空白!他会用什么密码?生日?名字缩写?公司代码?

就在她几乎绝望的刹那,一个模糊的念头如同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

十三年前!

废弃采石场!

那个闷热的夏天午后!

那个救了她、留下疤痕、冷漠问她“你没事吧”的少年……

那个日期!

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手指颤抖着,凭着模糊的记忆,在键盘上敲下了一串数字——那个改变了她命运、也改变了江砚白一生的日子。

敲下回车键的瞬间,苏晚屏住了呼吸,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屏幕闪烁了一下。

没有错误提示!

一个小小的视频文件图标,孤零零地出现在屏幕上!

成功了!

巨大的冲击让她身体晃了一下!她颤抖着移动鼠标,双击那个图标!

屏幕瞬间变暗。短暂的缓冲后,一个摇晃的、带着水渍和明显是偷拍角度的画面跳了出来。

画面背景很昏暗,似乎是某个高档会所的包间角落。水晶吊灯折射出迷离的光,空气里弥漫着烟雾和酒气。镜头对准了沙发中央的两个人。

一个是陆明轩。他穿着考究的休闲西装,手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烈酒,脸上带着一种志得意满的、如同猎手欣赏猎物的笑容。

而坐在他旁边,正殷勤地给他点烟的……竟然是苏晚的父亲——苏承业!

苏晚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父亲?!他怎么会在这里?和陆明轩?!

“苏伯父,您放心,”陆明轩吸了一口烟,慢悠悠地吐出烟圈,声音透过劣质的录音设备传来,带着一种虚伪的亲昵,“明远资本接手那几块地皮,绝对是双赢。手续我都安排好了,您只需要在那份‘战略合作协议’上签个字,剩下的,侄儿我保证处理得干干净净,谁也看不出端倪。苏氏账面上,只会多出一笔漂亮的‘战略投资回报’。”

苏承业脸上带着一丝犹豫和疲惫,皱纹深刻:“明轩啊,这几块地……是晚晚她爷爷当年……”

“哎呀,伯父!”陆明轩打断他,笑容加深,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老爷子都走了多少年了?时代变了!守着那些老地皮有什么用?现在房地产什么行情您还不清楚?烂在手里就是负债!交给我,变成现金流,才是给苏氏续命!给晚晚……一个更安稳的未来啊!”

他刻意加重了“晚晚”两个字,如同精准的毒刺。

苏承业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被深深的疲惫和一种……被拿捏住的无奈取代。他重重叹了口气,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声音带着沙哑和妥协:“……都是为了晚晚……好,我签。”

画面晃动了一下,似乎是拍摄者调整了角度。清晰地拍到了陆明轩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了苏承业面前。苏承业颤抖着手,拿起笔……

苏晚死死捂住嘴,才抑制住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尖叫!泪水汹涌而出!父亲……父亲是被陆明轩用她……用她的未来胁迫着签下了那些掏空苏氏的协议?!原来……原来是这样!

画面没有结束。镜头似乎被小心地藏在了某个角落,持续记录着。

时间流逝。包间里的人来了又走。苏承业似乎不胜酒力,靠在沙发上昏睡过去。

陆明轩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只剩下冰冷的算计和刻骨的怨毒。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压得极低,却清晰地被录了下来:

“喂?是我。老东西搞定了,签了。嗯……苏氏最后几块值钱的地皮,到手了。”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什么)

陆明轩发出一声极其阴冷的嗤笑:“江砚白?呵……那个疯子以为截留点专利、冻结点股份就能赢?他做梦!”

(停顿,声音陡然变得更加怨毒)

“他最大的软肋,不就是苏晚那个蠢女人吗?他像条疯狗一样咬着我不放,不就是因为……”

(陆明轩的声音在这里诡异地停顿了一下,仿佛在享受某种扭曲的,然后一字一顿,带着淬毒的恶意)

“他、爱、她、啊!”

“那个变态!像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偷偷摸摸拍了苏晚十年的照片!像个妄想症一样,以为自己是她的守护神?可笑!”

(电话那头似乎有质疑)

“证据?哼!你以为我为什么能一次次精准地利用苏晚牵制他?为什么能在他眼皮底下把苏氏掏空?因为我太了解这个疯子的软肋了!他那些恶心的照片,就是他最大的破绽!只要苏晚在我手里,江砚白就是一条被拴着链子的疯狗!再凶,也得给我趴着!”

(陆明轩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扭曲的兴奋)

“快了!等我把苏氏最后一点价值榨干,等我把江砚白彻底踩死……苏晚?呵……一个没用的弃子罢了……我会亲手送她去……她该去的地方!让江砚白那个疯子,抱着他那些恶心的照片……下地狱去后悔吧!哈哈哈哈哈……”

疯狂而怨毒的笑声,如同地狱的丧钟,在狭小的电脑屏幕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苏晚的心脏!将她所有的认知、所有的猜测、所有的恐惧……彻底钉死在血淋淋的真相之上!

不是病态的窥视!

不是扭曲的占有欲!

是爱!

一种深沉到近乎偏执、疯狂到不惜代价、却又被她误解了整整十年、甚至两世的……爱!

江砚白!

那个在废弃采石场为她挡下猎刀的少年!

那个在商场上与她针锋相对、却又在暗中为她截断所有阴谋的宿敌!

那个在婚礼上握住她手的男人!

那个拍碎手机宣告死亡的凶兽!

那个拼着重伤也要带回这个U盘、只为让她看清真相的……守护者!

巨大的震撼如同海啸,瞬间将她吞没!紧接着是排山倒海般的、足以摧毁一切的悔恨!泪水如同开闸的洪水,汹涌而出!她死死盯着屏幕上陆明轩那张扭曲狰狞的脸,又猛地低头看向手中那个染血的U盘!

这哪里是U盘?

这是江砚白的心!

是他用十年隐忍、用血肉之躯、用濒死的代价……为她夺回来的……真相!是他沉默的、不被理解的、却始终如一的……守护!

“呃啊——!”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混合着巨大悲痛和无尽悔恨的呜咽,从苏晚紧咬的牙关里挤出!她猛地拔出U盘,如同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圣物,将它紧紧、紧紧地按在自己剧烈起伏的心口!冰冷的金属外壳硌着皮肉,那干涸的血迹仿佛带着他残留的体温,狠狠烫进她的灵魂深处!

她踉跄着转身,不再看那冰冷的电脑屏幕一眼,像一头受伤后急于归巢的兽,跌跌撞撞地冲出角落,冲向那扇冰冷的ICU隔离门!

林妈和小禾被她失魂落魄、泪流满面却又眼神亮得吓人的样子惊住。

“太太!”

苏晚没有理会她们。她扑到ICU巨大的观察窗前。冰冷的玻璃隔绝了内外,却能模糊地看到里面的情景。

惨白的灯光下,江砚白静静地躺在最里面的病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连接着冰冷的仪器。氧气面罩覆盖着他苍白冷硬的脸颊,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心电监护仪上那微弱跳动的绿色线条,是唯一的生命信号。

他那么安静。

那么脆弱。

像一座沉默的、随时会崩塌的山。

苏晚的额头重重抵在冰冷的玻璃上,泪水无声地汹涌,模糊了视线。隔着厚重的玻璃,隔着生死的距离,她贪婪地、绝望地凝视着那个无声无息的男人。

“江砚白……”她无声地呼唤着,滚烫的泪水砸落在冰冷的窗台上,“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这三个字,在她心底疯狂呐喊、泣血!

她缓缓抬起手,隔着冰冷的玻璃,颤抖的指尖,轻轻地、无比珍重地,虚虚地描摹着他沉睡的轮廓。从紧抿的薄唇,到高挺的鼻梁,再到紧闭的眼睫……

就在这时——

病床上,江砚白那只没有插管、裹着厚厚纱布的右手,搭在洁白的床单上。

那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苏晚隔着玻璃、颤抖地描摹他眼睫的瞬间……

几不可察地、极其微弱地……

蜷缩了一下。

像是对某种执念的回应。

像是对跨越生死呼唤的……本能牵引。

苏晚的动作瞬间僵死!呼吸骤然停滞!

她猛地睁大眼睛,死死盯着那只手!泪水模糊的视野里,那只手……似乎又恢复了沉寂。

是……错觉吗?

是她绝望之下产生的幻觉?

她不敢确定!巨大的希冀和更深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她屏住呼吸,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碎肋骨!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地盯住那只裹着纱布的手!

时间在死寂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那只手,再也没有动过。

就在苏晚眼中的光亮即将被失望和更深的绝望吞噬时——

那只搭在床单上的、裹着纱布的右手食指……

极其极其轻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

又蜷缩了一下。

幅度比刚才更微弱。

却无比真实!

“啊……”苏晚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气!不是错觉!不是幻觉!他动了!他真的动了!

巨大的狂喜如同电流瞬间席卷全身!她死死捂住嘴,才没有尖叫出声!泪水更加汹涌地涌出,却是滚烫的、带着劫后余生般巨大喜悦的泪水!

“他动了!医生!医生!他的手动了!”她猛地转身,朝着护士站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嘶声哭喊!声音因为激动和狂喜而完全变了调!

整个ICU区域瞬间被惊动!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医生和护士飞快地冲了过来!

观察窗被推开一个小窗格。

“哪里动了?什么时候?”医生严肃而急促地问。

“右手!食指!刚刚!动了两次!”苏晚语无伦次,激动地指着里面,泪水模糊了视线,“真的!我看到了!两次!”

医生立刻拿起对讲器,对着里面快速下达指令。里面的护士迅速围到江砚白床边,仔细检查。

苏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双手死死扒着冰冷的窗框,指甲几乎要抠进金属里!她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里面!

几秒钟后。

对讲器里传来里面护士清晰的声音:

“报告!病人右手食指出现微弱屈伸反射!一次!确认!”

微弱屈伸反射!

不是幻觉!他真的在动!他在努力回应!

巨大的、失而复得的狂喜如同烟花在苏晚胸腔里轰然炸开!她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冰冷的玻璃缓缓滑坐在地。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蜷缩在ICU观察窗下,仰着头,泪流满面地望着天花板惨白的灯光,又哭又笑。

她将那个染血的U盘,再次紧紧、紧紧地按在心口。冰冷的金属外壳,此刻仿佛带着他微弱却顽强的生命温度。

“江砚白……”她喃喃自语,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后怕,和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而复得的坚定。

“我在这里……”

“我守着……”

“你快点……醒过来……”

“我等着……”

“一首等着……”

寂静的ICU走廊里,只有她压抑的抽泣声和仪器低沉的嗡鸣。

玻璃窗内。

病床上的人,依旧无声无息。

只有心电监护仪上那微弱却己变得稍微有力了一点的绿色线条,在屏幕上,平稳而顽强地……

跳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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