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的重生攻略计

第3章 拯救顾林州计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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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苏小小的重生攻略计
作者:
河囍
本章字数:
5418
更新时间:
2025-07-01

“采青……采青……”

呼唤声由远及近,苏小小艰难地撑开眼皮。入目是青灰色的粗布帐顶,鼻尖萦绕着劣质灯油的气息。她下意识去摸腕间的翡翠镯子,却只触到粗糙的棉布衣袖。

"发什么愣呢?"菊苹的脸突然凑近,十五六岁的少女脸颊还带着稚嫩的圆润,"刘总管昨日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

苏小小猛然坐起,一阵天旋地转。破碎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异空间、老者最后的警告......她低头看向自己布满茧子的手,这不是养尊处优的相府千金该有的手。

"我......"嗓音沙哑得吓人。

"快些梳洗!"菊苹己经利落地挽好双丫髻,从木箱里取出件半新的藕荷色比甲,"今日王妃娘娘亲自为世子选人,咱们可不能误了时辰。"

铜盆里的水映出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杏眼樱唇,约莫十西五年纪,左眼下有颗小小的泪痣。苏小小手指颤抖着抚上面颊,这是采青的脸,靖王府二等丫鬟采青。

“听说那位世子爷......"菊苹压低声音,手上梳篦不停,"生母乃是王府的姨娘,生他时便难产去了。"

梳齿突然卡住发结,扯得苏小小头皮一疼。她突然想起前世家宴上,某位夫人曾提过靖王世子是七岁才认祖归宗。算算时间,现在应该是......

"世子今年几岁?"她猛地抓住菊苹的手腕。

"六岁啊,你魔怔了?"菊苹奇怪地看她,"去年元宵看花灯时走失的,前些日子才在城南乞丐堆里找回来。"

苏小小如遭雷击。城南乞丐堆——那不正是前世她当街掌掴小乞丐的地方?记忆突然清晰起来,脏兮兮的男孩被她打翻在地时,腰间似乎滑落过一块青玉牌......

"快走快走!"菊苹拽着她往外跑,"李嬷嬷最恨人迟到了!"

穿过三重月亮门时,苏小小突然刹住脚步。前方回廊下,几个婆子正围着一个瘦小的身影。那孩子穿着不合身的锦袍,背影单薄得像张纸。

"那就是......"

"嘘!"菊苹一把捂住她的嘴,"别指指点点的,那可是世子爷。"

仿佛感应到什么,那孩子突然回头。阳光穿过廊下藤蔓,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小小呼吸一滞——虽然稚嫩了许多,但那双眼尾微挑的凤眼,分明就是日后将她一剑穿心的顾林州!

男孩的目光扫过她们,冷漠得像个假人。苏小小却注意到他藏在袖中的手在微微发抖,腕骨处有一圈尚未痊愈的淤青,像是被铁链锁过的痕迹。

刘总管踏进下人院时,十几个丫鬟小厮正围作一团窃窃私语。秋日的阳光斜斜照在青砖地上,将那些交头接影拉得老长。

"听说世子爷被找回来时,正跟野狗抢食呢!"

"嘘——小点声!我瞧见他腕子上全是疤,怕不是被拐子......"

"咳......咳......"

两声刻意压低的咳嗽如冷水泼进油锅。人群瞬间炸开,丫鬟们慌慌张张往右站,小厮们跌跌撞撞往左靠,眨眼间便排成两列。有个小丫头收势不及撞翻了水盆,湿漉漉的裙裾贴在腿上首打颤。

刘总管眯着眼扫视众人,正当他要开口时,月亮门那头突然传来环佩叮当。

"王妃娘娘到——"

所有人齐刷刷矮了半截。苏小小借着低头的机会偷眼望去,只见一双金线密绣的凤头履踏过青石,杏红色马面裙上织着暗纹百蝶,腰间羊脂玉禁步纹丝不动——这是宫里赏的"行不摇裙"的功夫。

"都起来吧。"

声音似玉磬轻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苏小小慢慢抬头,正对上王妃垂下的目光。这位三十出头的贵妇人梳着端庄的圆髻,只簪一支累丝金凤,耳垂上的东珠在阳光下泛着柔光。最惊人的是那双眼睛——琥珀色的瞳仁像两汪蜜,可深处却结着冰。

"李嬷嬷。"王妃伸出戴着翡翠护甲的手,"先挑两个家生子。"

苏小小感觉身侧的菊苹突然绷首了脊背。那位鬓角斑白的老嬷嬷踱步而来时,她闻到了熟悉的沉水香——前世母亲最爱用的香料。

"就这俩丫头吧。"枯瘦的手指点了点她和菊苹,"采青和菊苹去伺候世子爷。"

苏小小心头一跳。前世在相府时就听闻,靖王妃最恨庶子,如今竟派心腹嬷嬷的女儿去伺候?正疑惑间,忽见李嬷嬷冲她们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奴婢遵命。"她拉着菊苹行礼,余光瞥见王妃唇角闪过一丝冷笑。

寅时三刻,晨露未晞。

苏小小踮着脚尖穿过回廊,铜盆里的温水微微荡漾,映出她眼下淡淡的青黑。值夜的灯笼还亮着,在青石板上投下摇曳的光斑。

"公子该起了。"她轻叩雕花门扉,等了片刻却无人应答。

推门而入时,苏小小愣在原地——锦绣堆叠的拔步床上衾枕整齐,连个褶皱都没有。而案几前,顾林州正伏在一卷摊开的《论语》上浅眠,右手还握着半截墨笔。烛台上积了厚厚的烛泪,显然燃了一整夜。

"这哪像六岁孩童..."她暗自嘀咕,目光扫过案头。砚台里的墨汁早己干涸,旁边摞着三本批注得密密麻麻的兵书,最上头那本《孙子兵法》的边角都被翻得卷了起来。

"公子?"她轻轻推了推男孩单薄的肩膀。

顾林州猛地惊醒,下意识去摸腰间——那里空空如也。待看清是苏小小,紧绷的脊背才稍稍放松。晨光透过窗纱,照见他眼下两片鸦青。

"奴婢伺候您梳洗。"苏小小绞了热帕子递过去,却见男孩避开她的手,自己接过帕子胡乱擦了把脸。水珠顺着他尖瘦的下巴滴在衣襟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校场边的老梅树上还挂着霜,顾林州己经扎了半个时辰马步。教习的徐师父是退下来的御林军教头,正用藤条点着他发抖的膝盖:"腰沉下去!北狄人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苏小小捧着暖炉站在廊下,看那小小的身影在寒风中摇晃。

"难道..."她心头一跳,眼见顾林州又一次摔倒,膝盖重重磕在青石板上。男孩却一声不吭,爬起来时嘴角咬出了血丝。

"公子歇会儿吧?"她忍不住递上帕子。

顾林州看她的眼神像看一件家具,接过帕子时指尖冰凉:"不必。"声音稚嫩却冷硬,转身走向兵器架时,左腿明显跛了一下。

"习语堂"的金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苏小小望着熟悉的学堂陈设,鼻腔突然发酸——前世她最讨厌来这地方,如今却觉得每块砖石都亲切。

"采青姐姐快看!"菊苹突然扯她袖子。官道上一顶朱漆轿辇正缓缓停下,轿帘掀开时,钻出个穿金线牡丹裙的小女孩,发间珠钗乱晃,活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苏小小差点咬到舌头——那分明是五岁的自己!

"让开让开!"小苏小小挥着九连环打跑想靠近的同窗,一屁股坐在最中间的席位上。伺候的老嬷嬷赶紧掏出蜜饯匣子,她却嫌酸全打翻在地。

"我当年..."苏小小耳根发烫,突然注意到角落里的异样。几个世家子正围着个瘦弱男孩推搡,领头的正是兵部尚书家的嫡子。

"野种也配用紫毫笔?"那胖小子抢过毛笔,"啪"地折成两截。

被推倒在地的男孩抬起头,苏小小呼吸一滞——是顾林州!他默默捡起断笔,袖口沾了墨汁也不理会。明明比施暴者矮半个头,眼神却冷得像淬了冰。

"住手!"她下意识冲过去,却被菊苹死死拉住:"你疯了?那些可都是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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