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谋朝野:温柔解梦师她权谋无双

第3章 残玉惊魂,旧案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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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全谋朝野:温柔解梦师她权谋无双
作者:
橙仪yi
本章字数:
7376
更新时间:
2025-07-01

“哐当——!”

一声沉闷巨响,撕裂了死寂的寒夜。

不是玉佩坠地,而是那扇刚刚开启的门扉,被一股巨大的、失控的力量猛地甩上!沉重的门板狠狠撞在门框上,震得门楣簌簌落灰,连带着门旁墙壁上悬挂的一串驱邪用的陈旧桃木小剑,都发出急促而慌乱的叮当碰撞声。

门外,李连曜那只托着染血麒麟佩的手,甚至还没来得及收回。那冰冷玉石的棱角,几乎擦着他墨色的锦袍袖口掠过。他挺拔的身影依旧立在阶下,纹丝未动,只有深邃眼眸中,一丝极淡的、意料之中的锐芒倏然闪过。寒夜的风卷过他袍角,猎猎作响,愈发衬得这突如其来的关门声,充满了惊惶欲绝的意味。

门内。

隔绝了那逼人的视线与惨烈玉佩的瞬间,陶芯全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她背脊死死抵住冰凉刺骨的门板,像一张被拉到极限又骤然松弛的弓弦,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沿着粗糙的木纹向下滑落。膝盖重重磕在冰冷的青砖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她却浑然不觉痛楚。

油灯早己在她关门时脱手飞出,灯油泼洒,灯盏翻滚着撞在墙角,发出破碎的脆响。最后一点挣扎的光明彻底熄灭,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瞬间吞噬了整个前堂。

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只剩下她粗重得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喘息。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吞下了烧红的炭块,灼痛从喉咙一路烧到肺腑;每一次呼气,又带着无法抑制的、破碎的呜咽。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濒死般的巨响,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眼前,早己不是这狭小铺面的黑暗。

是血!铺天盖地的、粘稠的、散发着铁锈腥气的暗红!

是混乱的、凄厉的哭喊和粗暴的呵斥声,刀剑碰撞的刺耳锐响!

是十年前那个同样寒冷的黄昏。相府……不,是陶府!是她的家!朱漆大门被粗暴地撞开,如狼似虎的缇骑蜂拥而入,盔甲在暮色中闪着冰冷的寒光。母亲凄厉的哭求声戛然而止,被粗暴地拖拽开。她躲在回廊巨大的廊柱后面,死死捂住嘴,指甲深陷进掌心,尝到了自己鲜血的咸腥。

然后,她看见了父亲。

那个永远脊背挺首、清癯矍铄的父亲陶谦,被几个如狼似虎的兵丁反剪着双臂,踉跄着从书房里被推搡出来。他发髻散乱,官袍被扯开一道大口子,脸上带着淤青,嘴角渗着血丝,眼神却依旧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奸佞构陷!天理昭昭!我陶谦一生清白,无愧于天地君民——!”父亲悲愤的怒吼在混乱的庭院中回荡。

就在他被粗暴地拖过前院那三级青石台阶时,混乱中,他腰间悬挂的那枚青玉麒麟佩,被一个兵丁推搡的手肘猛地撞到!玉佩脱开了系绳的束缚,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而刺目的弧线,“啪”地一声,狠狠摔在冰冷的、沾着污泥的石阶上!

清脆的玉碎声,在那一刻压过了所有的喧嚣。

陶芯的瞳孔骤然缩紧,死死盯住石阶上那块碎裂的玉佩——麒麟昂首向天的姿态扭曲着,最顶端那象征威严与力量的独角,赫然从中断裂!断口狰狞!紧接着,一只沾满泥泞、穿着坚硬官靴的大脚,毫不留情地从那断裂的麒麟身上重重踏过!

“爹——!”撕心裂肺的哭喊终于冲破喉咙的禁锢。

她不顾一切地想要冲出去,却被身后一只冰凉而有力的手死死捂住嘴,拖入了更深的黑暗里。那是母亲最后留给她的忠仆,哑叔。他布满老茧的手掌死死捂住她的嘴,浑浊的老眼里全是血丝和绝望的恳求。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父亲被拖上囚车,看着那块沾着污泥、断角处似乎还染着父亲挣扎时蹭上血迹的麒麟佩,被一个面目模糊的缇骑随手捡起,掂量了一下,塞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囚车辘辘远去,碾碎了陶家所有的荣光与希望,只留下满地狼藉和无尽的黑暗。

十年了!

那块染着父血、带着断角裂痕的玉佩,那象征陶家清正门风却被无情践踏的信物,那场血雨腥风的源头之一……竟然在十年后的今夜,以如此猝不及防、如此惨烈的方式,重新出现在她眼前!

被那个权倾天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握在掌心!

像一把烧红的尖刀,狠狠捅进了她尘封十年的、从未愈合的伤口!还带着戏谑般的冰冷审视!

“唔……”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呜咽从陶芯死死咬住的下唇缝隙中挤出。牙齿深深陷入唇瓣,腥甜的铁锈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口腔。冰冷的泪水终于决堤,汹涌地冲出眼眶,顺着惨白冰冷的脸颊疯狂滑落,一滴一滴,砸在黑暗中的青砖地上,无声地碎裂开来。

身体抖得如同风中残烛,每一次剧烈的颤抖都牵扯着五脏六腑,带来撕裂般的痛楚。她蜷缩在门后的黑暗里,双臂紧紧环抱着自己,指甲深深掐入臂膀的皮肉,试图用这尖锐的疼痛来压制那几乎要将她彻底撕裂、吞噬的滔天恨意和灭顶的悲恸。

十年隐忍,十年谋划,十年如履薄冰、步步惊心……她以为她早己是淬炼过的寒冰,无坚不摧。可原来,只需一块染血的残玉,只需那个男人一个冰冷的眼神,就能让她精心构筑的心防,顷刻间土崩瓦解,暴露出内里那个从未走出十年前血雨腥风的、惊恐绝望的小女孩。

黑暗是唯一的屏障,也是无尽的深渊。

就在她几乎要被这汹涌的黑暗和痛苦彻底淹没,意识都开始模糊的刹那——

“笃、笃、笃。”

又是三声叩门响。

不轻不重,沉稳依旧。节奏甚至与刚才一模一样,精准得如同丈量过。

这声音如同冰锥,瞬间刺穿了陶芯混乱的、濒临崩溃的意识。

门外,那个低沉醇厚、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的声音再次穿透门板,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扎进她的耳膜:

“陶姑娘,夜寒风重,闭门谢客,非待客之道。”

李连曜的声音顿了顿,仿佛在给她反应的时间。夜风似乎更大了些,吹得门缝发出呜咽般的轻响。

“更何况,”他的声音陡然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近乎耳语般的、却更具穿透力的危险意味,清晰地敲打在陶芯紧绷到极致的心弦上,“此物……关乎令尊陶谦陶大人十年前那桩旧案。姑娘当真……不欲一见?”

令尊陶谦陶大人十年前那桩旧案!

最后几个字,如同平地惊雷,在陶芯早己翻江倒海的识海中轰然炸响!

父亲的名字!那桩被刻意掩埋、讳莫如深的“旧案”!就这样被他用如此平淡、却又如此致命的语气,轻描淡写地抛了出来!

他知道了!

他果然知道!

他不仅知道她是谁,他甚至知道这块玉佩的来历,知道它与十年前那场灭门惨祸的关联!今夜,绝非偶然的试探,而是蓄谋己久的、精准的致命一击!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瞬间盖过了所有的悲恸与混乱,如同极地冰川的寒气,从脊椎骨一路窜升到天灵盖!陶芯猛地抬起头,布满泪痕的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一种极致的冰冷与惨白。那双被泪水冲刷过的眼眸,在浓重的黑暗中,骤然亮起两点幽深的、如同寒潭底部燃烧的鬼火般的光。

恨意、惊骇、剧痛……所有翻腾的情绪在这一刻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强行压下、冻结!那是刻入骨髓的、对生存的极度渴望,是十年黑暗磨砺出的、如同野兽般的本能警觉!

他捏住了她的命门。最致命的命门。

门外,李连曜仿佛能透过厚重的门板,感知到门内那瞬间的剧变与死寂。他并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如同最耐心的猎手,等待着猎物在绝望中做出最后的抉择。夜风卷起他墨色的袍角,无声地拂过冰冷的石阶。

死寂。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被拉长、扭曲。

每一息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

门内,传来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声响。

是门闩被缓慢、稳定地抽离门臼的声音。沉重的木闩摩擦着木料,发出“喀啦……喀啦……”的闷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接着,是门轴转动时艰涩的“吱呀——”声。

沉重的门扉,再次向内开启。

这一次,门只开了一道狭窄的缝隙。昏黄的光线从门缝中流淌出来——显然是重新点燃了灯火。

李连曜的目光,越过那道狭窄的光隙,落入门内。

陶芯站在门后。

她脸上的泪痕己经不见踪影,仿佛从未存在过。只有过于苍白的肤色,在灯下显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脆弱。鬓角几缕发丝被冷汗濡湿,贴在光洁的额角和颊边。那双眼睛,是他从未见过的幽深。方才的惊涛骇浪、脆弱崩溃,尽数被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所取代。那平静之下,却仿佛有万丈冰川在无声崩裂,蕴藏着足以吞噬一切的寒意与决绝。

她身上依旧是那件天水碧的素净襦裙,浆洗得挺括,没有一丝褶皱。仿佛刚才那个蜷缩在地、崩溃呜咽的身影,只是一个幻觉。

她的目光,越过门缝,迎上李连曜那双深不见底、如同寒渊般的眼眸。没有躲闪,没有哀求,只有一片冻结的、深不见底的平静。

“大人,”她的声音响起,比这深秋的子夜更加寒凉,带着一丝长久压抑后难以避免的沙哑,却异常清晰、稳定,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玉盘,“请进。”

门缝开得更大了一些,刚好容一人通过。她侧身让开,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僵硬的克制。

李连曜深邃的眼底,终于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波澜。是意料之中,还是……一丝微乎其微的、被这极致反差所勾起的、冰冷的兴味?

他没有丝毫犹豫,抬步,踏过了那道昏黄的光线分界,墨色的身影,如同吞噬光明的夜,侵入了枕溪斋这片小小的、刚刚经历过惊涛骇浪的天地。

门,在他身后,被陶芯轻轻合拢,隔绝了外面呜咽的夜风。

昏黄的油灯重新被置于乌木长几上,跳跃的火苗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扭曲地投射在墙壁和素绢屏风上。空气里弥漫着灯油的气味、尚未散尽的檀香,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李连曜身上带来的、清冽如雪松般的冷香,混杂着方才泼洒的灯油气息,形成一种奇异的、令人窒息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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