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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脸色沉下来：“老吴，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他压低声音，“这样，你的工资我给你加百分之二十，其他的你就当没看见，怎么样？”
吴岩文感到一阵恶心。
“我要见老板！”吴岩文抬高声音。
经理冷笑：“你以为你是谁？爱干干，不干滚！”
当晚，吴岩文回到家时己经十点多。
他本以为家人都睡了，却看到客厅灯还亮着，金秋天在缝着什么。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他问。
金秋天抬头笑了笑：“给芳雅做个笔袋，她上次说喜欢这个颜色。”她看着丈夫疲惫的脸，“工地怎么样？”
吴岩文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说：“还行。”
他并没有提及可能又要失业的事情。
金秋天也没提她拒绝的高利贷工作，只是拿出一个绣着“平安”二字的红色挂件：“给你做的，老头子，明天可以再找找别的工作，要不是咱爸动手术，我们想要开店的启动资金就有了，现在一切都要重头开始。”
吴岩文接过那个小小的挂件，突然觉得鼻子一酸。
结婚三十年，妻子第一次给他做这样的东西。
*
周末家庭早餐时，吴春华突然宣布：“我决定同时备考CPA和找工作。”
全家人都惊讶地看着她。
过去几周她一首郁郁寡欢，今天却显得精神焕发。
“我收到一些很好的复习资料，”她继续说，甚至有意无意地看了老妈一眼，“而且我想试试当兼职家教，会计基础之类的。”
金秋天的手微微颤抖，差点打翻牛奶。
这正是她希望看到的——二女儿重新振作起来。
看来，那些熬夜整理的资料没有白费。
“我可以帮你问问大队里的孩子，”她平静地说，“有几个高中生数学不太好。”
吴岩文清了清嗓子：“我这边……工地可能需要多留一阵。”他没说经理己经暗示要他走人，也没说他昨天接到另一个工地负责人的电话，对方听说他“敢为工人说话”，想请他去干事。
“爸，你嘴角上扬了，”吴芳雅突然说，“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吴岩文摸了摸脸，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被小女儿看穿：“就是……可能有个新工作机会。”
金秋天看着丈夫眼角的皱纹和隐藏不住的喜色，心里一暖。
“我也有个想法，”她放下筷子，“大队有几个下岗的姐妹想一起做点手工卖，我打算组织一下。”
吴芳雅举起手，“妈，我可以设计图案！我们美术课学了这个！”
吴春华惊讶地看着家人。短短几周前，这个家还沉浸在各种打击的阴霾中，现在却仿佛每个人都找到了方向。
晚饭后，她主动去厨房帮母亲洗碗。
“妈，”她犹豫了一下，“那些CPA资料是你给我的吗？”
金秋天的手停在水中，背对着女儿：“什么资料？”
“别装了，”吴春华轻声说，“我认出你的笔迹了！”
金秋天关上水龙头，慢慢擦干手。是时候透露一点了吗？她转身看着女儿，突然发现春华眼角的细纹和疲惫的眼神。
“其实是我去黑市花大价钱买的，有一个老会计整理出来的，我做的那些笔记，就是照本宣科。”她斟酌着词句，“请他帮忙整理的。”
吴春华盯着母亲的眼睛：“妈，你好神秘。都让我怀疑你是不是会计了！”
金秋天心跳加速。
她没想到女儿观察这么仔细。
前世她确实在工厂做过会计，但那是在结婚前，连丈夫都不知道她这段经历。
“年轻时学过一点，”她轻描淡写地说，“后来有了你们就……”
吴春华突然抱住母亲：“谢谢你，妈。”
她没有继续追问，但金秋天能感觉到，女儿己经察觉到了什么。
深夜，金秋天再次翻开书籍时，门被轻轻推开。她慌忙合上书，却看到是吴芳雅站在门口。
“妈，”小女儿吴芳雅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设计本，“我给手工小组画的图案，你看看行吗？”
金秋天接过本子，眼前一亮——吴芳雅设计的中国结和刺绣图案既传统又时尚，完全不像一个初中生的作品。
“太棒了！真是太漂亮了！”她由衷赞叹，“明天我就拿给李婶她们看！”
吴芳雅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床边：“妈，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金秋天心头一跳：“哪里不一样了？”
“以前我打架，你肯定第一个冲到学校去骂人，”吴芳雅歪着头，“现在你却教我用脑子解决问题。”她模仿着母亲的语气。
金秋天笑了：“乖孩子，妈妈也会成长的呀！”
“还有，”吴芳雅继续说，“你以前总说嫁个好人家最重要，现在却鼓励二姐考研，还支持姐考什么CPA。妈妈，你真的变了好多。”
金秋天摸了摸小女儿的头发。前世她确实把婚姻看得高于一切，结果两个女儿都不幸福。大女儿早早嫁出去被家暴被出轨，小女儿抱养给李老头之后就失去了联系……
“芳雅，”她突然问，“你将来想做什么？”
吴芳雅眼睛一亮：“设计师！我想创造美的东西。”她顿了顿，有些犹豫，“但你说过那不稳定……”
“那就去做，”金秋天坚定地说，“只要你开心，妈妈都支持。”
吴芳雅惊讶地看着母亲，然后扑上来紧紧抱住她：“妈，你真好！”
金秋天搂着小女儿，心中既温暖又酸楚。
重生给了她修正错误的机会，但前路依然艰难。李淑芬的威胁、大女儿的黑名单、丈夫的工作、她的不稳定……她知道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但这一次，她不会独自面对，也不会让家人各自为战。无论前路如何，他们都将一起面对。
等着把吴芳雅哄睡着之后，金秋天又去了堂屋，站在古董花瓶边，心思一动，就进入了灵泉空间。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眨眼般的功夫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个办法还是不行啊，灵泉空间不能跟着我，要是我在外面也需要拿取东西，怎么办？”金秋天默默地摇头，心里有些顾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