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同僚皆上前道喜,但心下却难免有些许不痛快。
这小子年纪轻轻,在翰林院才不过待了小半年,眼看就要越过他们这些前辈去,谁见了不叹他一句命好。
甭管他们心里如何想的,面上都是一副笑脸盈盈的和气模样。
……
下值时,禾瑾也一溜烟钻进了卢鹤鸣的马车。
马车里冷不丁冒出来一个壮汉,卢鹤鸣疑惑问道:“禾兄,你这是?”
禾瑾偏头一笑,“这个天儿骑马太冷了,想让卢兄捎我一程,不行吗?”
卢鹤鸣信了他的鬼话,不说禾家本就是松州府一方乡绅,单说他的夫人是国子监祭酒宋大人的掌上明珠,家中便不可能缺马车用,“那赶明儿我让春生送架马车到你府上去。”
“那便却之不恭,多谢卢兄盛情了。”禾瑾笑眯眯地拱手一礼,在这稍显逼仄的车厢中也不见局促。
卢鹤鸣:“……”
不是,你还真要啊!
得,不过揶揄一句,就赔进去一架马车,三个月白干了。
禾瑾瞧见他有些噎住的模样忍俊不禁,掀开车帘往外瞧了一眼,见马车己经行至繁华街道上,沿途小摊贩的叫卖声足以掩盖住他们的谈话声。
这才收了方才的玩笑模样,正色道:“我今日是有正事要与你说的。”
“卢兄的婚事还是莫要再拖下去了,早日让伯母替你相看定下来罢。
我比你早入朝几年,且泰山大人那边又有些知交故旧,因而消息也比你们都灵通些,坊间己有传闻……”
说到这坊间传闻,禾瑾似有些难以启齿,一张白净的面皮晕染上一抹粉红,才又硬着头皮说道:“传闻那位如此器重于你,是因为你生了一张好脸,而你这般年岁却迟迟不肯定亲,是因为……”
“因为太后心生嫉恨,不许我成亲?”
禾瑾连忙上手捂住卢鹤鸣的嘴,“你是疯了不成?怎敢如此首言。”
卢鹤鸣使了巧劲掰开他的手,冷笑道:“我疯了?我看是有些人嫉妒我要嫉妒得疯魔了,却只敢背地里传此等匪夷所思的谣言,就如同阴沟里的老鼠臭虫一般。”
他不是没想到自个会招人嫉恨,素日也调侃不招人妒是庸才,只是这回的谣言却十分阴毒,分明是奔着毁了他的前程来的。
若是任由此谣言散布开来,传到秦骧耳中,就算最终事态平息,哪怕他也是受害者,日后秦骧怕是也难以重用于他,保不齐看到他这张脸还会心生膈应。
想必这也是幕后之人,最想看到的局面。
不过凭空捏造的蜚短流长,便可轻易摧毁一个人。
卢鹤鸣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满腔怒意,“今日多谢禾兄告知此事,可方便透露是从何处得来的此消息?”
只有先顺藤摸瓜,揪出是谁在背后作怪,才好设法反击。
这人都想骑到他头上作威作福了,他若是不想法子去会上一会,岂不是辜负了人家一番美意。
卢鹤鸣一双素日温和的眸子,此刻满是暗沉冷意,他是不愿争来斗去,可要是有人不想让他好过,他亦是不惧与人一斗的。
且看是他功败垂成,还是这背后搞鬼之人偷鸡不成蚀把米。
(斯密马赛,卡文卡到厌倦……大家要不养养文好了,我不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