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一听,赶忙用衣袖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带着几分期待又有些忐忑的神情问道:“阿姊,那你说陛下会给咱房家啥补偿呀?是赏赐金银财宝呢,还是给个一官半职啥的呀?”
那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里都好似闪起了光亮,全然没了刚刚要死要活的绝望模样。
韵诗看着她这副急切的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伸手轻轻捏了捏房遗爱的鼻子,佯装嗔怪道:“你呀,就知道惦记这些,我哪能知道陛下具体会给啥补偿呀,这不还得等消息嘛,你就先乖乖等着吧,别又在这儿瞎琢磨了。
这小子果然和书上一样是个官迷,不然也不会被高阳牵着鼻子走了这么多年,真是历史上当之无愧的绿帽王。
她轻叹一声,扶起房遗爱有点嫌弃的说道:“赶紧把你脸上收拾一下,等下好迎接天使,真不要你房家的脸面了?。”
房遗爱听了,连连点头,赶忙朝着内室跑去,准备好好整理一番自已的仪容了。
“吱呀”
佩瑶探了个脑袋进来,“阿姊,怎么样了?。”
韵诗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进来了。
佩瑶见状,便轻轻推开房门,怀亮跟在她身后一同走了进来。
怀亮皱着眉头问道:“小爱没事了吧?刚刚可把人吓得不轻,我还真怕他一时想不开做出啥傻事儿来呢。”
韵诗微微叹了口气,“这会儿倒是没事了,一听说可能有补偿,立马来了精神,跑去收拾自已了,这转变可够快的。”
佩瑶抿嘴一笑,“他呀,就是太在乎那些个身外之物了,不过能想开也好,总比寻死觅活的强多了。”
宝琪笑道:“这小子就是做给我们看的。”
宝林嘿嘿一笑。
房氏此时也在丫鬟的搀扶之下走了进来,脸色还有些苍白,想来刚刚晕倒那一下着实伤了元气。
她一进来,目光就急切地在屋内搜寻着,看到韵诗等人后,“韵诗,小爱呢?我的儿没事了吧?。”
韵诗赶忙迎上去,扶着房氏到椅子边坐下,“房姨,您先别着急,小爱这会儿已经没事了,正去内室收拾自已呢,您呀,先顾着自已的身子,刚刚可把大家都吓坏了。”
房氏听了这话,这才微微松了口气,手抚着胸口,带着些埋怨的口吻说道:“这孩子,怎么如此想不开呀,不管遇到什么事儿,也不能拿自已的性命开玩笑啊,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
众人一句一句的宽慰着,房遗爱像没事人一样重新换了套衣裳就走了出来。那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与兴奋,全然没有了之前的绝望与哀伤。
“哟呵,你小子这就支棱起来了。”
怀亮走上去打趣道。
房遗爱嘿嘿一笑,走到房氏面前,微微屈膝行礼,“母亲,让您担忧了,孩儿不孝。”
房氏看着他,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伸手轻轻拉过他,“你这孩子,以后可不许再这般莽撞了,不管何事,咱们一家人共同面对便是。”
怀亮走上前,轻轻捶了他一下肩膀,“你呀,以后可别再这么傻了,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呢,咱们都会帮你的。
“好了好了,都别说他了。难得小爱的大事解决了,今日阿姊做东,咱们去六必居好好吃一顿,也算是给小爱压压惊,顺便庆祝他重获新生。”韵诗笑着提议道,眼神中透着一丝欣慰。
众人一听,纷纷叫好。
房遗爱更是兴奋地搓着手,“哈哈,阿姊这主意甚好,我都好久没去六必居了,听说他们最近又出了几道新菜呢。”
房氏看着众人,也露出了笑容,“你们这些孩子啊,就知道吃喝玩乐。不过也好,出去散散心,别都闷在家里。”
六必居,整个长安最繁华的酒楼。
秦怀玉首先举杯,对着房遗爱说道:“小爱,今日这一劫,你算是挺过来了,往后定要好好生活,莫要再这般糊涂。这杯酒,我敬你,愿你此后顺遂无忧。”说罢,一饮而尽。
房遗爱赶忙起身,双手捧杯,满脸感激地回应:“怀玉大哥,多亏有你和诸位好友今日的陪伴与劝解,我房遗爱才不至于犯下大错。我定当铭记于心,干!”
众人见状,纷纷举杯,屋内一时间酒香四溢,气氛热烈起来。
初默笑着说:“小爱,经此一事,你可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房遗爱嘿嘿一笑:“借初默兄吉言,若真有后福,我必不会忘了诸位今日的恩情。
接着房遗爱高举酒杯,趁着酒意向众人说道:“我房遗爱能有今天,全靠我阿姊。从小阿姊就教导我要有骨气,要有尊严的活着,不然我也没有勇气去找高阳,更没勇气去拆穿她的丑事。”
阿姊就像一盏明灯,在我迷茫不知所措时,总能为我照亮前行的道路。以往我在高阳的阴影下浑浑噩噩,是阿姊让我渐渐觉醒,明白不能再这般懦弱。”
韵诗微微摇头,“小爱,你本就有自已的力量,只是一时被蒙蔽了双眼。如今你能看清,阿姊很是欣慰。
宝林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小爱,往后你可得好好活出个样儿来,别辜负了阿姊的期望。”
佩瑶也笑道:“那你以后就别做像今天一样的糊涂事来,小心阿姊到时候真的抽你。”
众人听了佩瑶这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房遗爱则挠挠头,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佩瑶妹妹说得是,我今日确实太糊涂了,以后定不会再这般冲动,让大家为我担心了。”
众人齐声叫好,纷纷响应,一时间,雅间里又热闹了起来,酒杯碰撞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
可就在大家沉浸在这欢快氛围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砰砰砰”地敲响。
一个伙计慌张的声音传了进来:“几位小公爷不好了,程小公爷在下面和人打起来了,你们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