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的天空被铅云笼罩,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距离中秋佳节只剩七日,朱雀大街的酒旗却迎着寒风招展,将这座都城装点得热闹非凡。
金銮殿内,保皇党御史大夫周正站在丹陛之下,官服上的仙鹤补子随着他激动的动作微微颤动:“陛下!北朔大军己陈兵边境,显然是得到了内应!苏党在北境势力庞大,不得不让人怀疑……”
“周大人休要血口喷人!” 苏党太常卿李岩气得胡须发抖,斑白的长须随着胸腔的起伏不住晃动,“苏北境王父子忠心耿耿,为夏国守边数十年,岂是你几句污蔑就能抹黑的?”
中立党的礼部尚书张谦捋着山羊胡,不紧不慢道:“如今战事紧急,当务之急是商议退敌之策,而非相互指责。只是这五国青年才子比试在即,若北境战火蔓延,恐怕会影响盛会举办。”
林昭坐在龙椅上,神色阴沉,着腰间玉佩的手微微收紧:“传令下去,命苏明璋即刻整顿兵马,抵御北朔。至于才子比试…… 按原计划进行,夏国威严不可损。” 他的目光扫过下方群臣,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而在北境,苏逸风握着刚收到的密报,苍老的脸上布满寒霜。密报显示,此次北朔突然发难,背后有保皇党暗中资助粮草军械。“明璋,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安稳。” 苏逸风将密报投入火盆,火苗瞬间窜起,照亮了他眼底的怒火。
苏明璋握紧腰间佩剑,铠甲在寒风中发出冷冽的声响:“父亲,不管是谁在搞鬼,我们定让他们付出代价!只是如今粮草储备不足,这仗……”
“粮草的事我来想办法。” 苏逸风望向远方连绵的山脉,“去通知林家,就说北境愿以三倍价钱收购粮草。另外,加快开垦进度,能多种一亩是一亩。”
与此同时,金陵城郊的破庙内,孩子们正在紧张地练习。苏蘅卿裹着厚厚的披风,站在练武场边,看着他们演练阵法。“停!” 他突然开口,咳嗽了几声才继续道,“赵虎,你方才脚步凌乱,若是实战,早己被敌人斩杀。记住,阵法讲究的是配合,缺一不可。”
“公子,听说北境又打仗了,我们能帮上忙吗?” 一个机灵的孩子问道。
苏蘅卿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浅笑:“你们好好学本事,总有一天能派上用场。对了,明日开始,我教你们辨认密信暗号,说不定能帮上祖父和父亲的忙。”
随着佳节临近,金陵城渐渐热闹起来。来自五国的青年才俊陆续抵达,他们身着华服,各有风采。南冶国太子楚墨身着一袭赤金绣蟒纹锦袍,腰间系着祖母绿螭纹玉佩,墨发束于玉冠之下,剑眉星目,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家贵气。他甫一进城,便引得百姓驻足围观,随从捧着的西域进贡的琉璃盏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更是彰显身份不凡。
西岫国才女叶清瑶则是另一番风情,她身着月白色纱裙,外披天水碧广袖,发间斜插着一支以银丝缠绕的玉兰花簪,步摇轻晃,暗香浮动。手中团扇上绘着西岫国特有的云海山景,每当她轻摇团扇,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便惹得不少才子驻足倾谈。
豫州国世家公子裴文远,一袭月白长衫,腰间悬着一枚古朴的青铜令牌,上面刻着裴家祖训。他生得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手持折扇,扇面上题着龙飞凤舞的草书,行走间谈笑风生,尽显世家子弟的儒雅风范。
北溟国的巫女阿依娜裹着猩红兽皮大氅,脖颈间戴着一串由兽骨与玛瑙串成的项链,小麦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她赤足踩在青石板上,发间编着五彩丝线,随着步伐轻轻摆动,神秘的异域气质引得众人好奇不己。
东澜国的少将军萧凛身披玄色劲装,外罩锁子黄金甲,腰间配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雁翎刀。他剑眉入鬓,眼神锐利如鹰,即使在人群中静静而立,周身散发的肃杀之气也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林家作为此次盛会的主要赞助商之一,林瑶身着一袭淡紫色襦裙,发间别着一支珍珠步摇,优雅地穿梭在人群中。当她得知北境战事又起时,心中不禁为苏蘅卿担忧起来。她知道,苏家此刻必定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比试前一日,才子才女们相聚在秦淮河畔的得月楼。楚墨举杯大笑:“听闻此次文试题目是‘论乱世之治’,诸位可有妙策?” 叶清瑶轻摇团扇,笑道:“乱世当以仁政抚民,以德服人。” 裴文远抚掌赞同,却又补充道:“光有仁政不够,还需以法治国,方能长治久安。”
阿依娜却轻轻摇头,用带着异域腔调的夏国语道:“在我们北溟,顺应自然才是天道,强行治理,只会招致灾祸。” 萧凛一首沉默不语,此刻却冷声道:“乱世之中,拳头才是硬道理,唯有强军方能安邦。” 众人各抒己见,争论得面红耳赤,唯有林瑶望着窗外的江水,暗自担忧着北境的战事。
比试当日,朱雀大街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第一项比试是文试,题目由林昭亲自拟定 ——“论乱世之治”。众才子挥毫泼墨,各抒己见。苏蘅卿也化名混入其中,他苍白的面容在人群中并不起眼,可笔下的文章却字字珠玑,提出 “以仁安民心,以智破困局” 的观点,引得不少人侧目。
就在众人沉浸在比试中时,一封加急战报传入宫中 —— 北朔大军攻破了一座边境小城,正向雁门关逼近。金陵城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这场才子比试,还能否顺利进行下去?而苏家,又该如何在这内忧外患中,守住夏国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