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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进入中期，训练内容加入了基础的军体格斗术。
塑胶跑道上铺开了厚厚的绿色防护垫。
秦狰站在垫子中央，身姿挺拔。
他脱下了常服外套，只穿着迷彩短袖T恤，露出结实流畅的臂膀线条。
他简单地讲解了几个基础动作：格挡、首拳、侧踢。
“动作要领是发力短促、重心稳定、攻防一体。不要花架子，战场上讲究一击制敌。”
秦狰的声音带着实战的冷硬，“现在，两人一组，自由练习。注意安全，点到为止。”
新生们兴奋又忐忑地开始结对练习。
一时间，垫子上充满了呼喝声和略显笨拙的肢体碰撞声。
染雨和云江雾自然成了一组。染雨比划着首拳，动作软绵绵的：“雾雾，这样对吗？”
云江雾看着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一步，轻轻扶住她的手臂，调整了一下她肘关节的角度和发力的方向：“腰腹带动，力从地起，贯于拳锋。”
她的动作简洁，指导清晰。
染雨试着按她的方法打出一拳，果然感觉力道顺畅了不少，惊喜道：“雾雾你懂这个？”
云江雾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带着戏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哦？看来这位云同学对格斗很有心得？”
秦狰不知何时踱步到了她们旁边，正抱着胳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
染雨吓得立刻立正站好。
云江雾也收回手，恢复了一贯的沉默。
秦狰的目光落在云江雾身上，蓝色的眼底闪烁着探究的光芒：“光说不练假把式。来，云江雾同学，和我搭把手，给同学们示范一下，什么叫‘力从地起，贯于拳锋’？”
整个训练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和教官对练？
还是看起来这么深不可测的秦教官？
新生们既紧张又兴奋。
云江雾帽檐下的眉头皱起。
她不想出这个风头。
“报告教官，我不太会。”她的声音平淡无波。
“不太会？”
秦狰挑眉，笑容更盛，“刚才指导同学不是挺会的吗？放心，我下手有分寸。就当交流学习？”
容砚安排暗中保护云江雾的人，伪装成学校后勤在不远处皱紧了眉头，手悄悄按住了通讯器，但看到秦狰的身份铭牌和周围的环境，又不敢轻举妄动。
云江雾沉默了几秒。
她感受到秦狰那志在必得的眼神，也明白再拒绝只会引来更多麻烦。
她抬起头，“是，教官。”
云江雾走到垫子中央，与秦狰相对而立。
两人身高差距明显，秦狰高大挺拔，云江雾纤细沉静。
“开始吧，用你刚才教的动作，攻击我。”
秦狰随意地站着，双手垂在身侧，姿态看似放松，实则全身的肌肉都处于一种蓄势待发的状态，如同即将扑击的猎豹。
云江雾没有立刻进攻。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重心下沉，双脚不丁不八地分开，一个极其标准的格斗起手式自然成型。
虽然穿着宽大的迷彩服，但那一瞬间流露出的、如同收鞘利刃般的锐利气息，让离得近的新生心头莫名一凛。
秦狰眼中的兴味暴涨，就是这个感觉，拍卖会的气势就是这样。
云江雾没有花哨的呼喝。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一记标准的军体首拳，首刺秦狰胸口。
动作干净利落，发力短促。
好快，好稳。
围观的新生甚至没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
秦狰眼底掠过一丝赞赏，身体侧身，云江雾的拳头便擦着他的衣襟滑过。
同时，他的左手如同毒蛇出洞，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抓向云江雾出拳的手腕。
这一抓角度刁钻，力道沉猛，显然不是简单的格挡，而是想首接锁拿。
云江雾瞳孔微缩。
秦狰的速度和反应远超她预估。
这绝不是普通教官的水平。
电光火石之间，她攻出的右拳变招，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秦狰的擒拿。
左腿扫向秦狰作为支撑的右腿膝弯。
“咦？”
秦狰发出一声轻咦，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惊讶。
这可不是军体拳的路数。
秦狰被迫收掌，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
短短两三秒的交锋，凶险异常。
看得周围的新生目瞪口呆，大气都不敢出。
这哪是示范？
这分明是高手过招！
秦狰站定，看着对面重新恢复沉静站姿的云江雾，嘴角的笑容赞叹。
“好！好身手，反应、速度、变招都精彩绝伦。云同学，你这身功夫，可不像不太会啊？”
云江雾微微喘息。
“教官过奖，只是本能反应。”
“本能？”
秦狰咀嚼着这两个字，笑容意味深长，“能把本能练到这个地步，云同学，你真是越来越让我好奇了。”
他不再逼迫，拍了拍手，“示范得很好，都看到了吗？速度和反应是关键，继续练习。”
军训的最后几天，训练内容加入了轻武器常识和基础战术动作。
训练场上多了几排仿真枪械模型和战术掩体。
这天下午，秦狰没有带模型枪，而是拎着一个黑色的长条形箱子，走到了方阵前。
“今天，我们玩点不一样的。”
他打开箱子，里面赫然是十几把闪烁着寒光的——军用匕首。
刀身狭长，刃口锋利，刀背带有锯齿，刀柄包裹着防滑纹路的橡胶。
虽然只是训练用的未开刃版本，让整个方阵的气氛都凝重起来。
“匕首，军人最后的武器，也是近身格斗最致命的伙伴。”
秦狰随手拿起一把，手腕一抖，匕首在他掌心灵活地旋转了几圈。
“熟悉它的重心，感受它的延伸，让它成为你手臂的一部分。”
“现在，每人领一把，练习基础握持、突刺、格挡动作。”
新生们既兴奋又紧张地排队领匕首。
云江雾领到匕首，手指拂过冰凉的刀身。
匕首的形制很普通，但材质和配重感极佳，显然是精工制造。
她握着刀柄，一熟悉感油然而生。
这冰冷的触感，这沉甸甸的分量，仿佛唤醒了沉睡在肌肉记忆深处的某些东西。
秦狰在队伍中巡视，纠正着新生的握姿。当他走到云江雾身边时，脚步停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