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魂穿
陆明远意识回笼时,正坐在阿哥所的书案前,宣纸上未干的字迹歪斜凌乱,昭示着原主五阿哥永琪疏于课业的日常。窗外蝉鸣聒噪,他捏着发皱的宣纸,突然听见脑海中响起机械的提示音:“欢迎绑定剧情修正系统,原主心愿——为海宁陈家之女陈知画与幼子绵忆创造完整家庭,同时规避对小燕子的暴力行为。”
“海宁陈家?”陆明远指尖微顿,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在第三部“天上人间”里,陈知画以江南才女身份入宫,却在婚姻里饱受折磨,最终母子分离。更讽刺的是,原身永琪竟因种种纠葛对小燕子拳脚相向,这段扭曲的情感纠葛成了他心中难以磨灭的阴影。
系统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当前剧情处于第一卷开篇,夏紫薇与金锁仍在济南变卖祖产,柳青柳红的杂耍班子即将与小燕子相遇。值得注意的是,陈知画为海宁陈阁老陈邦首第西女,上有三位姐姐知琴、知祺、知书,其家族因文字狱风波渐露颓势,这正是改变命运的关键节点。”
陆明远着案头的白玉镇纸,目光逐渐锐利:“所以首要任务是让小燕子远离认亲漩涡,再为陈知画创造入宫机会?”
“不仅如此。”系统补充道,“第三部中陈知画有孕,实则是紫薇与福尔康出于‘为大局考虑’,怂恿小燕子劝永琪圆房所致。你需同时切断小燕子与福家兄妹的关联,避免悲剧重演。”
暮色初临时,陆明远换上一袭灰布长衫,悄然出了宫。大杂院外,柳青柳红正在烈日下表演刀山火海,围观百姓扔的铜板稀稀拉拉。他转身进了附近的悦来酒楼,亮出内务府腰牌:“掌柜的,可愿雇两个会功夫的护院?月钱翻倍。”
三日后,当小燕子蹦蹦跳跳来找柳青柳红时,只看到空荡荡的场地。她挠着脑袋嘟囔:“奇怪,怎么突然不演了?”却不知此时柳青柳红己在酒楼当起了武师,每日不仅有饭食,还能拿到稳定的工钱。
解决了小燕子入宫的导火索,陆明远开始谋划陈知画的登场。他借着陪乾隆批阅奏章的机会,状似无意道:“儿臣听闻海宁陈家藏书颇丰,其知画更擅丹青,曾临摹《清明上河图》轰动江南......”乾隆捻着胡须的手一顿,他对江南士族本就颇为关注,当即命礼部派人查探。
与此同时,陆明远暗中安排心腹给紫薇和金锁传话:“若不想惹祸上身,就离那个梳着两个大辫子的姑娘远些。”当紫薇收到写着“木兰围场绝非认亲之地”的匿名信时,握着信纸的手微微发抖,她隐隐察觉,京城的水远比想象中更深。
而此时的小燕子,正跟着街头卖糖画的老伯学手艺,偶尔哼着跑调的小曲。她不知道,自己己经悄然偏离了原本跌宕起伏的命运轨道,而一场关于身份、情感与家族兴衰的新故事,
正缓缓拉开帷幕。礼部很快查实了陈知画的才情,乾隆龙颜大悦,下旨召陈知画入宫献画。陈知画端庄大方地入了宫,一幅《清明上河图》临摹之作让乾隆赞不绝口,当即留在宫中。陆明远瞅准时机,在乾隆面前有意无意提及陈知画品行高洁、才学出众,实乃佳配。乾隆便起了将陈知画指给五阿哥永琪之意。而小燕子这边,卖糖画的手艺倒是学得有模有样,每日在街头乐呵呵地卖着糖画,结识了不少市井朋友。紫薇和金锁听从了陆明远心腹的传话,不敢再轻举妄动,暂时按兵不动。陆明远看着事情都在朝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暗暗松了口气,只待陈知画与永琪成婚后,原主心愿便能逐步达成,一个新的局面即将在这深宫里悄然形成。
腊梅初绽时,陈知画身着茜色织金襦裙,怀抱《清明上河图》复卷款步入乾清宫。她发间珍珠步摇随着行礼轻颤,腕间翡翠镯子撞出清泠声响,将乾隆目光从画卷上引了过来。"此画竟将汴河漕运的细节都摹得如此逼真,"乾隆指尖抚过画中纤夫的汗珠,龙颜大悦,"陈姑娘不愧是江南才女!"
陆明远适时上前,玄色蟒袍上的暗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儿臣曾听闻陈姑娘博古通今,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其笔下不仅有丹青妙艺,更藏治国安民的眼界。"这番话暗合乾隆近日对漕运改革的关注,陈知画抬眸时眼底闪过感激,旋即又羞涩垂首。这半月来,陆明远早命人将乾隆的喜好与朝堂动向,不着痕迹地透给陈府。
三日后御花园宴会上,陈知画以《礼记》中的婚仪典故应答如流,又即兴赋诗暗合乾隆新政。乾隆抚掌大笑,当晚便留她在宫中伴读。陆明远看着廊下陈知画被宫灯拉长的温婉身影,默默将计划推进到下一程——这一世,他要让陈知画以最名正言顺的姿态走进五阿哥府。
宫墙外,小燕子的糖画摊支在朱雀桥头。她甩着糖勺画出活灵活现的麒麟,引得孩童们拍手叫好。自从柳青柳红去酒楼当差,她反倒在市井闯出了名堂,每日竹筐里的铜板都堆得冒尖。"燕子姐姐,那个总来看你的公子又在街角了!"卖糖葫芦的小柱挤眉弄眼。小燕子红着脸将糖画塞给他,却不知那位乔装的公子,正是陆明远派来确保她远离是非的暗卫。
紫薇绣楼内,金锁将最后一锭银子收进包裹。"小姐,咱们真要放弃进京?"紫薇着匿名信上"宫门深似海"的警告,想起信中详述的欺君之罪与宫廷倾轧,终究将装满血书的锦囊锁进檀木匣:"既是天意阻拦,便先回济南从长计议。"
转眼新春将至,乾清宫暖意融融。乾隆将烫金婚书推到陆明远面前,陈邦首谢恩的折子还带着海宁的海盐气息。"知画端庄贤淑、才貌双全,"乾隆满意地拍着儿子肩膀,"朕己下旨封她为嫡福晋,三月初三便大婚。"
陆明远跪地叩首时,望着窗外绽放的红梅露出浅笑。礼部己开始筹备十里红妆,陈知画在闺中研习《内则》,小燕子仍在街头画着糖画,紫薇与金锁踏上南下的商船。这一世,没有阴差阳错的认亲,没有命运的错位纠葛,每个人都沿着他精心铺就的轨迹,走向截然不同的圆满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