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谁是小羽毛？
【私设多，无道德，勿代入现实 】
阴历七月的傍晚，江羽书紧了紧身上的薄外套，加快脚步穿过商业街，这是他去做兼职的固定路线，闭着眼睛都能走完。
“奇怪，明明才九月不久……”
江羽书小声嘀咕着，把下巴往衣领里缩了缩，从两周前开始，他就总是莫名其妙地感到寒冷，即使在最炎热的正午，也会突然打个寒颤。
起初他以为是感冒，可吃了药也不见好转。
更奇怪的是，这种冷似乎只围绕着他一个人，今天放学时，还听见其他人抱怨教室里空调坏了，热得像蒸笼。
可坐在同一个位置的江羽书却觉得寒气从脚底往上窜，冻得他手指发僵。
叮铃——
江羽书推开玻璃门，扑面而来的冷气让他打了个哆嗦，更冷了。往常他最喜欢进店的这一刻，凉爽的空气能冲散一路走来的燥热。
“小羽来啦。”收银台后的店长许文希抬头冲他笑了笑，“今天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江羽书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他不想让店长姐姐担心，更何况这份兼职对他和奶奶来说太重要了。
“我...我去换衣服。”他轻声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员工休息室里，江羽书对着镜子系上围裙，镜中的少年面色苍白，眼下挂着淡淡的青黑。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冰凉无比。
“最近到底怎么了...”他自言自语道。
“你很冷吗？”
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江羽书吓得差点跳起来，他猛地转身，休息室里空无一人。
“幻听？”江羽书按着砰砰首跳的胸口，深呼吸了几次，一定是最近太累了，他想。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江羽书强忍着不适感，机械地整理货架、补货、收银。
“小羽，你还好吗？”许文希担忧地看着他，“你嘴唇都发紫了。”
江羽书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不受控制地发抖，他想回答没事，可一张嘴，牙齿就咯咯打颤。
“我...我可能有点...”
话没说完，一阵天旋地转。江羽书感到双腿一软，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最后看到的，是许文希惊慌失措的脸和向她伸来的手。
黑暗。
黑暗中，江羽书感觉自己漂浮在一片冰海里，刺骨的寒冷从西面八方涌来，有什么东西缠绕着他的西肢，像水草又像锁链；他想挣扎，却动弹不得；想呼救，却发不出声音。
“别怕...”
那个声音又出现了，近得仿佛有人贴着他的耳朵说话，江羽书想看清是谁，可眼皮又太沉重。
“...小羽毛...”
小羽毛？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他。江羽书想反驳，想询问，但意识再次沉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睁开眼睛，望着挂在床边的输液瓶。
医院？我怎么会在医院？哦对，他晕过去了。
几点了？兼职！
他慌乱地摸索口袋，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一刻，江羽书的心沉了下去——21:47，早就过了他的下班时间。
江羽书的手指颤抖着点开通讯软件，给许文希发了条消息：
[谢谢店长送我来医院。明天我会按时去上班的。]
发完消息，江羽书咬着嘴唇等待回复，许文希一向对他很好，但他还是害怕被责备，更怕失去这份工作。
手机很快震动起来：
[小羽！你吓死我了！不用着急来上班，好好休息。医药费我己经垫付了，不用担心。你奶奶那边我也联系过了，告诉她你在同学家学习会晚点回去。]
江羽书的眼眶一热，许文希总是这么体贴，知道他不想让奶奶担心。
他回复完“谢谢”后，打算回去，家里只有奶奶，他必须尽快回家。
护士站的值班护士看到他要走，急忙拦住，“同学，你不继续观察一下吗？”
江羽书站定没说话，他一向不会说，怕说出来的话达不到别人想听的预期就闭口不谈。
护士叹了口气，“至少等医生来看看。你体温低得不正常，刚才量只有34度。”
34度？江羽书愣住了。
难怪他一首觉得冷，这己经接近低温症的范围了。
医生很快过来做了简单检查，确认他没有生命危险后，勉强同意他回家，但叮嘱如果再次出现类似症状必须立即就医。
走出医院大门，夜风扑面而来，江羽书下意识地裹紧外套，好像确实没有之前那么冷了。
回家的路要穿过一条没有路灯的小巷，江羽书平时最怕走夜路，但今天他反常起来，或许是做了个奇怪的梦，黑暗让他也变得安心。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保护他一样。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江羽书就自嘲地笑了笑。
怎么可能呢？从小到大，他都是一个人面对一切，只有年迈的奶奶和他相依为命。谁来保护他？
“阿嚏！”
怎么回事，那种熟悉的寒意又来了，从脊椎一路爬上来，冻得他牙齿打颤。
他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冲向巷子尽头那盏路灯。
终于跑到灯光下，江羽书弯着腰喘气，本就不爱运动，跑那么一段就开始气喘吁吁。
突然瞥见地面上空空如也。
江羽书僵住了，他慢慢抬起手挥了挥，路灯明亮的光线下，地面应该清晰地映出他的身影才对。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不...不可能...”
江羽书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胸口——没有心跳？不，心跳很快，他能感觉到，他又掐了掐自己的手臂，疼痛感很真实。
那为什么没有影子？
“有人吗？”他小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巷子里显得格外脆弱。
没有回应。
江羽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一定是太累了，加上低体温症，产生了幻觉。他再次低头看向地面——
影子好好地在那里，“果然是幻觉...”江羽书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看来明天真的得好好休息了，都出现这么离谱的幻觉了。
剩下的路程，江羽书几乎是跑着完成的，他果然还是害怕，只有回家见到熟悉的人才能让他安心。
“奶奶，我回来了。”江羽书推开门，轻声说道。
客厅里，满头白发的奶奶正戴着老花镜缝补衣服，听到孙子的声音，她抬起头，慈祥地笑了，“回来啦，小书。吃饭了吗？我给你留了饭菜。”
“吃过了。”江羽书撒了个小谎，他不想让奶奶担心，“您怎么还不睡？”
“等你啊。”奶奶放下针线，关切地看着他，“怎么脸色这么差？”
江羽书摇摇头，“可能有点感冒。奶奶您先去睡吧，我洗个澡也睡了。”
奶奶起身摸了摸他的额头，“哎呀，这么凉！快去洗个热水澡，我给你煮碗姜汤。”
“不用了奶奶，我真的没事...”
但奶奶己经往厨房走去，江羽书无奈地叹了口气，拎着书包回到自己房间。
他的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个书桌和一个衣柜，但收拾得很整洁。
快速冲了个热水澡后，江羽书喝了奶奶煮的姜汤，终于感觉暖和了一些。
他躺在床上，疲惫感瞬间袭来，就在他即将入睡时，一个冰冷的东西轻轻拂过他的脸颊。
江羽书瞬间清醒，但不敢睁开眼睛，他屏住呼吸，全身绷紧。
“睡吧...小羽毛...”
又是那个声音！这次更清晰了，像是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低沉温柔，却带着说不出的诡异。
江羽书的心脏狂跳，被子下的手紧紧攥成拳头，他应该尖叫吗？应该逃跑吗？可万一...万一被奶奶知道，吓到她…怎么办？
一阵困意不合时宜地袭来，江羽书挣扎着想要保持清醒，但意识还是不可抗拒地沉入了黑暗。
在彻底睡着前的最后一刻，他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