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家中寡兄娇弱,她要赚钱养家
【节操捐献处】
本文男生子,多男主,男人全是顶级恋爱脑,女主病弱但不娇弱,城府深,不专情,比起爱情,她更加重视事业线和为沈家延续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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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帐翻飞,红烛焚香。
床上的男人早己被折磨得精疲力尽。
阳城富商王有财一面骑着男人,一面对着屏风不怀好意的冷笑,下手更是没轻没重。
沈千月握着画笔的手早就冷汗涔涔,她忍住肺部的刺痛和就要冲破咽喉的咳嗽,孱弱的身体因为用力而轻轻颤抖。
虽然……是在青楼画艳画,可,真的给的多呀。
这一单,王富商给了她五两银子。
有了这钱,许颂言就不用羡慕人家儿郎的胭脂水粉,也不会因为吃不上肉而说要离开了吧。
师娘说过,她是绘画天才,再有一年便可以出师,到时候,师娘会为她打点安排。往后她便可以凭她的画作同贵人相交,借此早日回到京城,早日替沈家翻案。
可如今,她都快要活不下去了。
没钱,是最大的问题。
大姐战死后,抚恤金一部分为她治了病,另一部分全部被寡兄的极品母父骗走。
学画又需要买各种颜料和画笔,这本身就是一大笔开销。
如今家里只剩下她和大姐的未亡人许颂言相依为命,她作为女子,总不能让男人养活她吧。
所以,被逼无奈,她才偷偷外出接单。
“打水来!”
帐子里传来一声粗粝的喝斥。
沈千月赶快收好画匣和草稿,在屏风后站起身。
王有财披了件外衣就背着手走到屏风后,高耸的胸膛就那么袒露着。
她用眼神正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沈千月的身体。
“沈千月,你这么需要钱,要不,姐再另给你一个赚钱的法子?”
王有财不断靠近,将沈千月圈在一方小天地间不得动弹。
沈千月却突然捂住嘴,猛地咳嗽起来。
她摊开手,竟然咳出了血。
震惊之余,她出手推开王有财:“对不起,王员外,我还有事,先走了,咳咳咳咳,晚些将画稿送过来。”
王有财歪着嘴得意地笑了笑,捡起地上遗落的一张线稿凑到鼻尖嗅了嗅墨香。
“沈千月,你逃不出老娘的手掌心。”
初春朔月,天上蒙着一层寒霜。
跑出青楼外,才知道己经是三更天了。
寒风卷起街上的枯枝落叶沙沙作响。
沈千月背着沉重的画匣,抱着单薄的胳膊,走路都有些走不稳。
她家住在城东奚水巷尾的小院里,离这里隔着五条街。
可就是这么短的路程,她每走一步都觉得有厉剑穿胸似的疼,再加上她衣裳单薄,被寒风一吹,更是觉得要晕厥过去。
她扶着墙拼命的喘着气。
不行,她不能死。
沈家的冤案未平,她死了,沈家就真的彻底灭门绝户了。
她死了,许颂言一个弱男子活在这世界上无依无靠的该怎么办,他肯定又会被他的黑心母父给卖掉。
就像当初,许颂言的阿娘为了三两银子就将许颂言卖给大姐当夫郎一样。
若不是大姐在成婚夜就入了伍,想必她如今的家人会多几个小侄女、侄儿吧。
思及此,沈千月咬紧牙关,靠着意志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沈千月为了避人耳目,从后门悄悄回的家。
为了在明天交画,她赶快点了灯继续给画稿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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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三声梆子敲响。
许颂言骑在奚水巷尾的矮墙上,发丝被寒风拽得左右翻飞。
铜钱在袋子里发出蛊惑的脆响,像极了前世乱葬岗野狗啃他骨头的声音。
许颂言猛地一个激灵,被这声音拽回当下。
他低头,那沉甸甸的钱袋子正死死攥在自己手里,粗糙的纹路磨得掌心生疼。
矮墙外,女子矫揉造作的声音裹着夜风,又急又媚地钻进来:“颂言?好了没有?再耽搁,天可就亮了!”
那声音,像淬了蜜的毒针,狠狠扎进他的记忆深处。
就是这一声呼唤!
前世,他就像只被这蜜糖灌晕了头的蠢驴,一头扎出这道门,扎进那个恶毒女人和同伙精心织就的罗网里。
卷走的钱财、虚妄的许诺,最终换来的,被当作暗娼折腾几年后,生病要死却被丢弃在破庙里,浑身骨头寸寸碎裂、像摊烂泥一样等死的结局。
冰冷、绝望、剧痛……濒死时模糊的视线里,唯一靠近的,竟是她——那个被他刻薄对待、几乎榨干了最后一点油水的妻妹,沈千月。
她那么瘦,弱不胜衣,咳得撕心裂肺,却咬着牙,用那双只该执画笔的、纤弱得惊人的手,在一片污秽和旁人的嫌恶目光里,一点点,替他收敛起零落的残骨……
“吱呀——”
身后,通往内室那扇老旧木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如同惊雷,猛地劈散了许颂言脑海中那令人作呕的濒死景象。
他像被烫到般骤然转身。
内室只点了一盏小小的油灯,光线昏黄暗淡,吝啬地勾勒出一个伏在窗边矮案上的单薄侧影。
沈千月背对着他,正低头专注地描画着什么。
昏光吝啬地勾勒出她单薄如纸的侧影,肩胛骨伶仃地凸起,几乎要刺破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布衫。
一阵压抑不住的、撕心裂肺的咳嗽猛地从她喉咙里挣出来,瘦削的脊背随之剧烈地起伏,仿佛要将那单薄身躯里最后一点生气都咳散。
许颂言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
前世那具躺在破席上、被他嫌弃鄙薄的枯瘦身躯,与眼前这摇摇欲坠的侧影,骤然重合、撕裂,又重合,带着血腥的寒气,几乎将他冻僵在原地。
门外,那催命符般的声音又拔高了几分,带着不耐烦的尖利:“许颂言!你聋了吗?快开门!磨蹭什么!”
那声音像冰冷的钩子,要把他重新拖回地狱。
许颂言浑身一凛,目光死死钉在门闩上,仿佛那里盘踞着择人而噬的毒蛇。
不能下去!去了,外面就是万丈深渊,是乱葬岗的野狗和碎骨!前世蚀骨的悔恨和冰冷的恐惧如同潮水般灭顶而来,瞬间淹没了那袋铜钱带来的短暂灼热。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带着铁锈般的腥甜,首冲肺腑。
攥着钱袋的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轻响,指节绷得惨白。
然后,他用尽全身力气,像是要挣脱无形的锁链,猛地将那沉甸甸的钱袋往女人的身上一掼!
“砰!”
一声闷响,钱袋沉重地砸在女人的脚背上,几枚铜钱从松开的袋口滚落出来,叮叮当当地跳落在积满灰尘的地面上,那清脆又带着铜臭的声音,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门外静了一瞬,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住。随即,拍门声骤然变得暴怒而急促,伴随着气急败坏的叫骂:“许颂言!你发什么疯?给老娘开门!拿了钱想赖账不成?开门!”
那尖利刻毒的咒骂,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在许颂言耳膜上。
他背对着门,身体绷得像一张拉到极致的弓,牙关紧咬,下颌线绷出冷硬的弧度。
汗水瞬间浸湿了他的鬓角,沿着太阳穴滑下,带来一丝冰冷的战栗。
不能重蹈覆辙!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带着点气音的低语,像一片羽毛,却奇异地穿透了门外泼妇般的叫嚣,清晰地落在他耳中。
“姐夫……要改主意了?”沈千月不知何时己来到了他的身后,黑暗中,只有她那双眸子亮得惊人。